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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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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见他这样也没有坚持过问,张青柠盯着窗外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眉头紧锁,这种程度的疼痛,连他都觉得有些过度了,那人还撑着身子跟他聊了这么久,他特么的还天真的以为他赚了。

    万恶的资本家的嘴脸是不可以信的,张青柠又一次对某个人的演技刷新了认知,窗外一片莽荒,只需要亟待时间的流逝便可,但对于张青柠来说无疑是漫长到没有边界。

    张青柠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到窗外并不赏心悦目的景色中去的时候,突然耳边一阵轻笑声响起,随之递过来的是一个药瓶。

    张青柠淡漠的看了一眼黑瞎子,接过之后,倒了两颗出来,吞咽下去好受了些,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闭了闭眼,说了一声:“谢了。”

    黑瞎子靠在靠椅上用手臂枕着头,闻言扫了一眼他,半抱怨的开口:“你倒是醉的很了,宿醉之后还得吃止痛药,都让你少喝点。”

    张青柠看着他略微有些无奈的神情,附和了一声,便没再回话。

    火车平稳的运行,借着昏暗的灯光张青柠扫视了一下周围,火车里头坐的人不多,就他们几个和三四个伙计。

    吴斜当时是多塞了钱给司机让他趁早出发,说是少拖几个人也没事的,由于实在给的多,那火车司机才将就的开了车。

    胖子饶有闲情的问了一句:“师傅,你这不怕破坏规定吗?”司机笑了两声,边开车边回应道:“有钱不赚是傻子,管他什么破规矩。”

    胖子倒是和这位司机臭味相投,多聊了两句,一路上倒也算是安稳。

    车辆行驶到中途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吴斜皱了皱眉朝着司机问了一声:“师傅,怎么了?”

    司机猛扳刹车,嘴里模糊不清的骂了一句:“艹,有人堵路,有不要命的在轨道上。”

    火车忽地停下,车厢内的几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前仰,才堪堪稳住了身形就只听见司机对着轨道上的老妇人破口大骂:“这是随便能够穿梭的吗?看着点路啊,撞死了我他妈可负不起责任。”

    那位老妇人没有说什么辩解的话,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不好意思啊,耽误你了。”司机叹了口气,还是心软了:“要过就赶紧过去,我还等着赶路呢。”

    那老妇人只是挤出一个苦笑,苍老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说:“火车不好刹车,我在上面穿行,撞死了你不用负责的。”

    司机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试探的开口:“大妈,有话好好说,没事寻什么短见不是?”

    那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司机一眼,吴斜在一旁观摩了这场闹剧,斟酌片刻开了口:“师傅可以开门吗?”

    那司机皱眉:“不符合规定。”胖子嘿了一声:“你他娘的收钱就符合规定了。”那司机想了想还是打开了车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吴斜将那老妇人扶上了车,那老妇人推托不过,叹了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下,吴斜问道:“大娘,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干嘛非得寻死呢?”

    张青柠安静的坐在那,朝着那块地方投去探究的目光,那老妇人说她叫余念,其他的一概都不肯透露了,吴斜没有办法只能尝试着开导她。

    老妇人唉声叹气,苦笑连连,手指紧紧的抓着一张照片,吴斜留意到她刚刚似乎一直抓着,像是准备带着这张照片去赴死一般。

    照片是灰白的,不像是用彩色相机照出来的,应该是有些年代了,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小伙子,笑得明媚张扬搂着一个姑娘,姑娘闭着眼睛笑得开心,那伙子长相平庸,但能看得出很幸福。

    吴斜换了个方法问,想要套出点什么:“这张照片上的是?”老妇人留恋的看了看照片:“我父亲,他叫余庆,很早的时候就失踪了。”

    张青柠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从远处看去看不清他的外貌,老妇人像是意有所感的频频望去但都遗憾地收回目光,气质不像,可能只是身形颇为相似罢了。

    吴斜从老妇人口里得知,她的父亲是23岁那年就无缘无故失踪了的,留下了一大笔钱,当时她才一岁多跟着母亲生活没少遭白眼但也日子过的幸福。

    日子一天一天过久了,她也开始埋怨起她那失踪多年的父亲,抛弃多年又怎能不恨呢?但是渐渐的她年岁高了,才从年迈到话都说不利索的母亲口中套出了点消息,知道了当年部分的真相。

    说到此处那位老妇人却怎么也不肯再说了,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张青柠那块地方,她现在可以肯定不只是身形像了,那双眼睛,像,实在太像了,只不过更锐利了几分。

    母亲跟她说,她的父亲是跟一位叫张青柠的去盗海斗挣死人钱才死的,的确是干了些腌臜事但不至于沦落到死都不愿意见她们。

    她的父亲早在离开她的那一年就死了,这几年的怨天尤人,倒还是怪罪到了一个死人身上,实在是荒谬且可悲可笑。

    当时她的母亲是灾星,因为旁的没有,有一双异瞳,当时母亲他们只是一个小村落里的一户人家,小村落里没有先进的医术,自然可笑的信了她是什么妖物的化身之类的话。

    母亲的眼睛里天生就没有虹膜,能够看得清物体但是模模糊糊,一双眼睛显得怪异,遭受了许多异样的目光,但她仍旧开朗活泼,笑艳如花。

    因为胚裂闭合不全而导致的先天性疾病,本是令人怜悯,可是却被当成灾星对待了一年又一年。

    母亲只是个平凡的人,她的长相平平,自是做不到让别人不顾流言蜚语娶她和爱她,爷爷奶奶可怜母亲也可怜自己,每天被人指着鼻子骂,家门口的菜也堆积,也总有收拾不完的腥臭的鸡蛋和烂鱼烂虾。

    就这么他们还是奔波了一年又一年,摸爬滚打的好不容易求来了一次进城的机会,却以当时的医疗水平根本治不好。

    他们回到村之后发疯似的告诉他人这是一种病,他们女儿不是灾星,可没人相信,他们愚昧无知,他们宁愿相信别人的只言片语而远离这么一家也不愿意去靠近了解实情。

    去城里时捎上的看病的钱,早已经被骗光了,那时候的治安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一塌糊涂,盗窃和歹徒层出,他们可不论你是如何的可悲,他们只要钱。

    母亲的笑容一天一天的淡去,母亲的父母亲早已已经没有当初铁了心的坚决了,他们累了,真的很累。

    爱意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母亲因为抑郁寡欢,也没有了当初治愈人心的笑容,所有人都累了,当母亲被恳求走的时候,她没有说半句话,只是眼泪不知怎么的就跌落在地上溅起一回又一回的悲伤。

    母亲一个人住在了村尾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她织的布没有人要,所有人都嫌会沾了晦气。

    似乎像是所有童话小说写的那样,灰姑娘会等来她的白马王子,但她的父亲并不是白马王子,是一个懦夫,连爱母亲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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