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往事

    张青柠随手搬了一把凳子坐在旁边，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嵌到了他身上，这种直白的打量让他很不舒服，他闭了闭眼冷声说道：“陈皮阿四。”陈皮阿四一听他喊自己稍稍一愣，自己可没告诉他自己叫什么，只得是他自己想起来的，房间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张启灵睁开眼睛和车上其他人不同他是盯着陈皮阿四。

    陈皮阿四轻蔑地笑了笑：“这时倒是记得了？”看着张青柠仍旧不语，抛出了一句话：“这么多年，总归是有记忆恢复的时候吧？怎的，瞧不上我？就没找过？？？”张青柠没有回答，陈皮阿四心里越发讽刺，想来面前的人，肯定就只记起一个名字，当真是贵人多忘事。

    吴斜听着他讥讽张青柠的话语皱眉，胖子拉住他问道：“这俩有什么恩怨？”吴斜不清楚，低声回了一句“不知道，但看来是有过挺深的交集，但这老头对黑金实属不客气。”胖子嘀嘀咕咕的抱怨。

    张青柠沉默很久，顶着陈皮阿四的目光回了一句：“我不清楚。”一位伙计受不了这剑拔弩张气氛，提了一句：“四爷，咱们不同小辈计较”陈皮阿四冷哼一声：“他是小辈？”然后冷冷的朝那人扫过去，狠戾的目光似乎想要将那人凌迟：“怕是不知道都长了我几岁了，还小辈？”

    张青柠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没有回应，面前这人，是认识自己的，但不知道是哪种认识了，但看情况想来不是仇敌，那人是有恨，但是不至于想要杀了他，更准确的来说是一种埋怨，大概是只想挖苦嘲讽自己几句，也就由他了。

    张青柠权衡良久，微微垂眸，说了一声抱歉，陈皮阿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佯装惶恐：“劳烦你给我道歉，真是稀奇。”那演的太假了，在座都看得出来，他是过来找茬，而且是找张青柠一个人的。

    陈皮阿四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晦气的话，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还记得我师傅么？”张青柠回答“二月红，红官。”这人倒是对他师傅记得蛮清，也是，承了这么大的恩，能忘才怪。

    陈皮阿四低头拨动着手里的指环，丝毫没有避讳，张口就说：“当初我师傅临死前的时候，你就失踪了，也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我们那里的人都忘了你”他微微叹了口气，侧身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张青柠

    “我倒是快满百岁才记得你，本来忘了干净，这地方就没你张青柠这个人。所有人都不记得你，你自己也在失忆，这种感觉真就这么特么的好过吗？”他目光凌厉的看着张青柠，张青柠没被他的目光逼退，周围鸦雀无声，没有人敢打扰，张青柠神色淡然：“不好过。”藏在衣袖中的手已经握成拳头，良久松下来，有一种无力感。

    陈皮阿四应该是没有想到张青柠会这么的实诚，竟直接应了下来，知道这是他的伤处，有些不自在，转移了话题，目光斜视着张青柠：“这近百年来，你的容貌没变，裘德考那疯子若是知道了，你不得早就被他抓了去？”

    陈皮阿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打量着车内，给自己的人打了个眼神，房间内站的两个伙计被拖了出去，剩下的倒都是熟人。

    张青柠眼神变都没变，直视着陈皮阿四：“你没说”陈皮阿四愤恨道“对，我没说，我要是想说，我早就说了！”并把手中的一个杯子掷出去，砸了满地碎片。

    不知怎么的，张青柠又闷声说了一句抱歉，这一个抱歉砸的陈皮阿四脾气散了点，有时候真诚永远是必杀技，他闭眼不再看张青柠。

    张青柠不清楚他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是感觉道歉了就可以息事宁人，他不争论不休，也不想抓住以前的事情絮叨，迟早会知道的，现在急也是干急，吴斜跑来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说不知道，吴斜似乎有点震惊：“你不知道，你还道歉？”

    张青柠没有说话，吴斜看着张青柠一脸，虽然我不知道，但一定是我错了，所以我要道歉的神情，沉默了，然后转移阵地对胖子说：“黑金他没说”胖子若有所思，刚刚陈皮阿四那一番话砸的他脑子确实有点晕，信息量太大了，他怕刚下去就被人给刀了，不过想着张青柠和张启灵的武力稍微放了点心。

    张启灵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躺在榻上睡了过去，但是不知道刚刚那一席话他听进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