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就是为了你父兄？苏昭昭，你是个聪明人，何必去太后哪里寻事？朕没有答应放你之前，你可别先死在宫里！”
司马慎炎近在咫尺的脸，好看的人神共愤。他似乎有些愠怒。
帝王身上是龙涎香和冷松香混杂的气味。
苏昭昭一时间没法明白司马慎炎话中的意思。
她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原著中，原身根本没有算计的脑子，原身的所有心机都用在了司马慎炎身上。
而作为苏昭昭，她则知道，一旦她今日在太后那里受了委屈，司马慎炎为了安抚她，会给苏家一点好处。
两人四目相对，司马慎炎的威压无处不在，苏昭昭不敢表露太多的智慧，毕竟，原身除了美貌，毫无智慧。
几个呼吸过后，苏昭昭突然倾身，她腰肢抬起，即刻就可以凑到司马慎炎的唇。
在帝王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两个人的唇碰上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苏昭昭没有细细啄吻，直接辗轧、啃食、反转。
然而，司马慎炎无动于衷，依旧薄唇紧抿，苏昭昭不甘心，咬住了他的上唇瓣，硬生生拉了拉。
“嗯——”
男人吃痛，摁住了苏昭昭的肩头，让她坐在了软塌上。两人的唇终于分开。
司马慎炎面色如旧，只是好看的唇瓣上，破了一块皮，鲜红血液溢出，竟诡谲的妖冶。
苏昭昭，“……”这都不上招？她没有魅力么？
说好的，苏贵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呢？
原著中的狗皇帝虽然不爱苏贵妃，但身体却是很实诚啊。
等到她穿越过来，狗皇帝就开始为了女主守身如玉了？
司马慎炎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形成一道暗影，将苏昭昭笼罩，他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像是在打量。
苏昭昭，“……”
她不敢再撩了。
完全没料到这一出啊。
她刚刚强吻司马慎炎，丰润饱满的粉唇，此刻更是明艳的红，像雪色点缀中的红梅。刚才两人纠缠，苏昭昭肩头的衣料滑落，露出雪腻精致的肩。
偏生她的身子侧躺着，是万种风情的姿势，怎么看都是在蓄意勾引。
司马慎炎凸出的喉结滚了滚，两人对视，空气中有什么异样的温度在骤升，就在这时，左忠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皇上，太后娘娘派人来请皇上速速过去一趟。”
苏昭昭暗暗松了口气。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若是按着剧情走，她就应该千娇百媚的勾搭司马慎炎，而司马慎炎也应该对她的表现欣然接受。
但事实上，司马慎炎就是一个阴沉的禁欲暴君，完全没有要接受美人好意的迹象。
司马慎炎最后看了一眼苏昭昭一眼，转身离开。
他刚迈出月门，抬手摸了一下破皮的唇瓣，指尖上沾染血渍，无人发现，帝王眼中上闪烁异色。
永寿殿。
众妃嫔已经先后离开，只有淑妃还留在殿内，司马慎炎一过来，淑妃迎上来，一双温和的眼眸里噙泪，但没有流下来，委屈之意难遮难掩，“皇上，您来了……”
司马慎炎一惯不苟言笑，淑妃贴了过来，依靠在了他修韧结实的胸膛，帝王的气息令得淑妃一阵目眩神迷。
淑妃仰面，当场两行清泪滑落，“皇上，臣妾是你最喜欢的表妹啊，还记得当初你送我的在簪子么？”
簪子？
太久远了。
司马慎炎已经完全不记得，许是真有那么回事，淑妃年少生辰，他倒是会命宫人准备生辰礼，但不是他亲手准备的。
司马慎炎剑眉微拧，很不喜女人身上浓郁的脂粉气味。
他倒是对苏昭昭身上那抹楚楚女儿个格外在意。
“朕去见母后。”
言罢，司马慎炎不动声色推开了淑妃，大掌触碰她的手腕，一碰即离。
看着司马慎炎走远，淑妃紧抿着唇，心脏狂跳。就刚才挨近司马慎炎的那一瞬，她就心动得难以自控，这样的男子是经历世事打磨，越过千帆。他坐拥江山，是大魏的真龙天子、九五之尊，所有人在他面前，本能的露出仰慕之情，只想匍匐在他足下，成为他的忠实的信徒。
淑妃也不例外。
只是……
司马慎炎从北庆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冷若寒冰，让人无法靠近。
太后侧躺在内殿，一脸愤怒之色，三足兽炉里溢出袅袅檀香。
司马慎炎入内，嗓音无温道了一句，“母后，见朕有何事？”
过了几息，太后才睁开眼来，她对身侧的心腹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内殿宫人皆褪下。
等到内殿没有旁人，太后看着司马慎炎，缓缓开口，“皇帝，你执意要让苏氏坐上贵妃之位上，哀家阻挡也无法，可是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靠着谁？！如玉对你情根深种，只愿意嫁给你，这都入宫三载了，皇帝可曾宠过她？！哀家不管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皇长子必须是白家女所生，也必须是玉如！”
因为太后与丞相府的关系，白如玉一入宫就被册封淑妃。
淑妃年少时候，太后几乎把她当公主养大，经常接入宫小住，于是，白如玉和司马慎炎，以及靖王，算得上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司马慎炎唇角一扬，轻笑一声，“好。”
太后怔然。
她没想到，司马慎炎会一口应下，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太后甚至噎住。
满腹牢骚无处发泄。
司马慎炎又说，“母后若无旁的事，朕还有政务在身，就先走了。”
言罢，司马慎炎没有逗留，直接离开。
太后的心腹赵嬷嬷悄然走了过来，“太后，皇上今日怎的这般好说话？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太后拧眉，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多年，如今女儿终于回到自己身边，女儿本就是金枝绿叶，就应该尊为皇后！
皇太子只有从自己的女儿肚子里爬出来，太后才能弥补当年的错。
“哀家对不住如玉！她当不成公主，哀家一定要让她坐上皇后之位！”
赵嬷嬷长叹一声，“若非是先帝那会，太后与余太妃同时有孕，先帝立下谁先生出皇子，谁就为后的决定，太后也用不着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出宫去，好在公主养在了丞相府，如今又回到了您身边。但愿皇上日后会疼惜淑妃娘娘。”
太后眼神冷了冷，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即便这个秘密无人知晓，她与司马慎炎也鲜少真正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