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林如玉正在书房打麻将，看刘金金来了，顿时放下手里的牌。让人都退出去后，直接一个熊抱就扑了过来：“呦！表姐可终于来了，咱们可好久不见了，我都想死你了！”差点没把刘金金肉麻死。
看她这么热情，刘金金心里的防备指数直线上升。心道：要遭！这么热情，看来事情很棘手，她怕是很难脱身了。
于是打起精神，和林如玉虚与委蛇：“我也很想玉儿呀！听说你来赴任，我就来看看你。有什么缺的记得和姐说。只是年底了，我还要忙铺子里的事……”
林如玉这厮脸皮厚如城墙，压根不接招，“既然姐姐想我，就在这里多待段时间吧！刚好我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也人生地不熟的，过年也孤单！”
这话一说就是要把人留下一起过年，刘金金也不能拒绝，要拒绝是被家里人知道了，也没她好果子吃。
林如玉这人有些邪性，但凡上了年纪的，看到她就没有不喜欢的。再加上她刻意讨好卖乖，简直让人没有抵抗力。
虽说这里离家十万八千里，她就算走，家里也不可能知道，但也不能高看了林如玉的底线。
她敢拿自己以后的财运保证，只要她前脚走出这个门。林如玉后脚就肯定会和刘家写信，哭诉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
想让人陪她过年自己不愿意，在信里各种添油加醋，茶言茶语，摸黑自己。然后自己以后就不用回家了！
想到这，刘金金强撑起笑容：“那我就陪玉儿过年，生意先放一放，等年后再走。”面上微笑，心里都把眼前的小王八蛋骂了千百遍了。
暗恨自己怎么就上当了呢？早知道就算她饼画的再大，她也不该来。
林如玉见人留下了，也不管人是怎么在心里骂她的，直接让管家把人领去安排好的院子里休息。
有什么事等人休息好再谈。刘金金刚进屋就发现不对：“房间里怎么没有床？这个是什么东西？”
管家一脸的骄傲：“这是火炕，我家主子看青山县人冬日寒冷，于心不忍所以研究出来让人做的。
“别看东西不起眼，这可是好东西，冬日烧点柴能暖一整夜。今年冬天因为火炕，少死了许多人。”
刘金金听说能暖和，心里顿时涌起了新商机。只是天色不早了，也不好现在去找林如玉，于是问管家：“这东西好做吗？”
管家也不藏着掖着，“很容易做，现在青山县大部分人家都会做，只是好坏不同罢了。”
刘金金更兴奋了，这要是把火炕推广开，能赚多少钱呀！到时候专门去富贵人家做，分几个等级，一张炕收个百八十两银子也不是不行。
管家见她没什么要问的，也不多留，转身退下了。
刘金金想着计划，直到子时才睡下，眯了一会，刚到卯时天还没亮就起来，去找林如玉商量赚钱大计。
林如玉还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做梦呢，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美梦被人打断，起床气一下就上来了！
“玉儿快开门，我找你有事商量！”刘金金还在不知死活的喊。
林如玉彻底压抑不住怒气了，气冲冲的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
让人进来，黑着脸说“你最好是真有事，不然你等下一定会有事！”
刘金金突然反应过来，糟了！忘记这人的起床气有多可怕了。
可是现在回去，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现实，只能祈祷林如玉对自己说的事感兴趣。
刘金金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斟酌再三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赚钱的生意，你感兴趣吗？”说完还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林如玉直接翻脸。
别看她平时在外硬气，可每次碰到林如玉的事，她还是很从心的。没办法，小时候被整出心理阴影了。
刘金金不知道的是，林如玉本来让她过来，就是为了赚银子。听说能赚钱，火气也小了些：“什么生意？”
刘金金看她面色好了些，这才松口气。“我昨天看到火炕，就想把火炕包装一下，取个好听的名字，再编个故事，先去达官显贵家宣传。”
“到时再给火炕分个等级出来，便宜的给民间做，有钱人肯定看不上这些，到时候给她们镶上金银玉器，编些典故。一张炕收她个百八十两银子不过分吧？”
说完看了林如玉一眼，面上就差写着：我很棒，快夸我！几个大字。一脸的骄傲表情。
林如玉也不让她失望，在她的期待下，摸了摸她的狗头，表示夸奖。
“这些年没白学，不愧是把一头猪，能卖出百两银子的奸商。”想着她在青州干的那些事，就觉得这是个人才，没白把人骗过来。
这才刚来就想到赚钱的法子了，都不用自己出手了。林如玉表示很欣慰，有种自家孩子长大了的成就感。
刘金金一脸的骄傲：“那是当然！你给我的经商策略我可都看完了。别说猪，就算给我一坨屎，我都能卖出高价！”
林如玉想着顿时有画面了，摇了摇头把画面摇出去。感觉有点冷，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中衣。
看刘金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就直接把刘金金赶出去，自己赶紧穿好衣服。让下人熬姜汤，自己可不想得风寒喝药。
等早膳过后，刘金金又凑上来，有些按耐不住的问：“你这次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虽说刚来看到那副场景，给了她很大的视觉冲击。但一夜过去，刘金金也有些想明白了。
林如玉是什么人？无利不起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如果不是有事让她帮忙，怎么可能大老远把她骗过来。
反正是躲不过了，还不如主动问，省的这家伙在忽悠自己。到时怕是把自己卖了，自己都还要数钱给她。
林如玉见她那么识趣，也不卖关子：“县衙太穷，找你合作帮县里致富。放心这次不坑你，绝对是好事。”
刘金金听她这么说，就更不放心了。一一细数林如玉的光辉事迹：“上上次你说好事，把舅舅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找我背锅。我被打的差点没能下床。”
“上次你说好事，我把娶夫郎攒的银子都搭上，就建了几艘破船。结果船出海，都两年了还没回来！”
“在上次……”
林如玉打断她的念叨：“你别说了！”听她这么翻旧账，林如玉突然心里升起了，一丝丝几不可见的愧疚。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她压下了，林如玉一脸控诉的，看着刘金金。“你是不是信不过我？”说完就委屈的红了眼眶。
林如玉睁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刘金金。语气里充满了被人怀疑的两分委屈，三分受伤和五分的不被信任的悲伤：“既然姐姐不信我……那我也不打扰姐姐了，我、我先走了。”说完就要走。
刘金金哪里见过林如玉如此模样？每次和她一起出去都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皇帝老三，她老四的架势。
看她眼眶微红的委屈模样，急忙拉住人，“姐姐错了，是我不好，不该误会玉儿。你别生气，姐姐给你赔礼道歉！”说完就弯腰作揖，一脸的讨好。
林如玉感觉戏演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演就有点假了。于是吸吸鼻子，伸手擦干眼角的泪。
茶里茶气的拉着刘金金说：“是我以前调皮，姐姐不怪我就好。”
刘金金现在哪敢说怪呀，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不怪不怪”。
林如玉和她约好明天给她看计划，就把人送走了。
等人一走，立马揉了揉刚刚掐过的大腿：“真她妈的疼！太久没用这招，下手重了。看样子还是要多练才行！”
刘金金走出去总觉得怪怪的，但也不知道哪里怪，心想：管她呢，事情到了再说吧！直接把直觉抛之脑后。
果然人不能太聪明，日子才能过的开心。
第二天刘金金吸取教训，也不敢主动去敲林如玉的房门。只乖巧的吃完早饭，然后耐心的在前厅等了一上午，也没人过来喊她。
于是又单独吃了午饭，只是聪明的没在外面傻傻的等，就在房间看着商铺账本，等林如玉找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刘金金就像等待皇帝宠幸的妃子，有点坐立难安。
房门被敲响的一瞬间，刘金金几乎是直接弹起来，飞奔过去开门。见是管家，有些激动：“是不是玉儿叫我过去？”
管家有些诧异：“表小姐怎么知道？主子让奴带您去书房议事。”
刘金金赶紧让管家带路。
本来对今天要看的东西没什么感觉，但经过等待，慢慢的就期待起来。果然经过时间酝酿的东西，总能让人无法拒绝。
林如玉看刘金金来了，就让她先坐，然后不急不忙的吩咐下人上茶。
期间不忘观察一下刘金金的表情，今天故意让她等一天，就是为了把她的胃口吊起来，等她看完计划好谈筹码。
看刘金金有些坐立难安，林如玉淡定的喝了口茶，慢吞吞把计划拿出来递给她。
刘金金接过就急匆匆的看起来，上面写着《肥皂厂建立计划》。
本来林如玉是想先做农产品，可是怕刘金金跑了，所以就提前把秘密武器拿出来了。
想着反正刘金金让人养了那么多头猪，原材料直接就有了。而且这东西利润大，生产成本低。用草木灰和猪油就能做，能最快赚到钱。
刘金金见到计划有些迟疑：“这东西能行吗？你有配方吗？”
现在虽然有胰子，但方子都是不传之密。而且生产成本高，制作难度大，只有达官显贵才用的起。
林如玉给刘金金一个安心的眼神，就开始谈条件：“你放心，方子我有，只是咱们要说好。方子我出，地方我出，其他的我不管，我要六成利。”
刘金金一听就直接炸了：“这不行，我在这忙前忙后的，你直接拿大头。想的到美！”
林如玉听她反驳也不生气，谈条件嘛，总要有来有回，愿意争就代表有兴趣。
于是两人一番唇枪舌战，刘金金讲不过就换策略。拉这林如玉开始回忆往昔，小时候怎么帮林如玉背锅。就差把小时候林如玉尿床，让她背锅的事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