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仇恨
等殷郊处理完东鲁的事情，再次回到冀州，已经是苏全忠被移送到特殊案犯改造所的第10天了。
遗憾的是，苏全忠并没有因为学习改造所里这些伟大的书籍而产生如同鲧娟一般的变化。
期间，苏全忠甚至多次撕毁了书籍，并对教育他的方弼进行言语辱骂。
很显然，这次改造计划失败了。
但这只能说明一个小实验失败了，苏全忠作为地仙还有其他的作用。
殷郊召集了郑伦还有方相方弼开了一个四个人的小会议，并且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们对于修仙者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们需要通过大量的实验来确定不同境界的修仙者和我们现有的装备体系是什么关系。”
“这次苏全忠对新兵训练营的袭击就代表了我对这方面判断出现了非常大的失误，如果不是天眼的存在，这次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亡。”
“郑局长，你也是一个修仙者，在这一方面，我们几个人你是最有发言权的，我们必须尽快确定我们的军队以及执法人员应该配备什么级别的装备才能有效抵御风险并且进行对危险的反击。”
“以前，我们缺少实验体，导致在这方面的问题难以解决，但是现在不同。”殷郊询问郑伦，“对泥丸宫的封印能否进行梯次性的解封，就像是给水龙头安装一个可以控制水流大小的阀门？”
郑伦摇头，“以修仙者的手段，对泥丸宫的封印就像是对电灯的开关操作，以我目前的境界暂时无法做到殿下你说的这样，只存在开灯或者关灯，更加精细的控制或许涉及到更高修为境界对灵力规则的掌控。”
“好吧！”殷郊点点头，“你没有这种方法的话，就代表苏全忠同样认为没有这样一种手段可以控制他的修为，这样一来的话，只要我们解决了这个阀门问题，就能让实验结果更加准确了。”
就在郑伦不知所以的时候，殷郊拿出了一个准备好的东西，这是他询问过系统之后，在商城里兑换的一个叫做幻神c4的药品，价值百万积分。
其成分主要就是模因病毒制成，一种存在于所有生物遗传因子里，作用于思维方面的神奇物质。
它的神奇之处在于模因病毒对于同种生物的感染性是百分之百的概率，更多情况下，模因病毒更像是一个概念。
对于人类这种生物来说，模因病毒可以是一个字，一个声音，一种颜色，一种味道，亦或是一个眼神，它可以以任何一种能被感受或者认知到的东西为载体进行任何形式的传播。
换句话说，当你发现的时候，那就已经被模因病毒感染了，这是瞬间且不可逆的事情。
如果把模因病毒想象成洗脑神曲方便理解，但洗脑神曲只是模因病毒无穷尽载体中的一个载体而已。
而现在，殷郊手里的幻神c4就是模因病毒的一个空白载体，在这个空白载体上可以按照需要进行内容编辑。
如果殷郊愿意的话，他可以在这一粒幻神c4上编辑上包括初级学校－中级学校－高级学校，所有一切的知识点，只要有人服用了这样一粒，模因病毒强大的感染性会在瞬间让那人拥有者一切的知识。
又或者，他在上面编辑世界毁灭，人类毁灭，服下药物的人会相信这一切真正的发生了，然后在无比真实的感官下被感染后的记忆杀死，真正的被记忆杀死。
所以，模因病毒这种神奇的物质真的很强大。
而殷郊这次输入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修为尽失－继续修仙－突破－突破－突破－突破……
只要让苏全忠服下这枚药物，他就会被模因病毒感染，不光记忆遭到篡改，就连对自身的感知也会完全按照模因病毒的设定走。
也就是说，用这个，他可以让郑伦解除对苏全忠泥丸宫的封印，但苏全忠会以为自己修为全失，而在他接受了第一层幻象之后就又会陷入第二层幻象，他以为自己又重新踏入修行，进入了第一层境界，筑基期……如此叠加，一直到超越原来的境界，他都会一直陷入这种重重叠叠的幻象中。
并且因为他对修行状态的固有认知，会不断地被模因病毒重复感染。
这就相当于一种可调节阀门，虽然它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苏全忠的泥丸宫也并没有被封印，但却可以达到一种苏全忠自以为自己泥丸宫被封印之后修为消失，而后又经过自身的努力修炼一步步修炼到地仙境界的效果。
幻神c4他早就准备好了，之所以问郑伦这个问题主要还是想确认一下，都是为了接下来的实验结果更加具有真实性。
于是按照提前安排好的剧本，因为苏全忠态度恶劣，惹得郑伦大怒出手废掉了苏全忠的修为，实际上是把对方打晕，解除其泥丸宫的封印，投喂幻神c4。
苏全忠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修为尽失。
这个挫折险些击垮他，直到三天之后才有所好转。
苏全忠发现因为修为尽失的缘故，关押他的牢房也变成了普通牢房，在这里他甚至遇到了诸葛全通。
诸葛全通跟他诉说了自己的悲惨遭遇之后，苏全忠再次确信自己已经被殷郊等人视为废人无法，所以打算把他关押在这里一辈子。
几天之后，他又被带到一间单人牢房，这这里除了一天给他送一次吃的的看守他接触不到任何人，在这里面，他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这里的灯是一直开着的。
苏全忠不甘心一辈子都被囚禁，决定按照太乙真人传授给他的功法从零开始重新修仙。
经历一段时间的枯燥打坐之后，他惊喜地发现自己重新捕获了气感，开始引气入体。
因为看守一共给他送过七次食物，所以他认为外面已经过去了七天。
按照这种计时规律，引气入体的第30天，他成功筑基了！
这在一天，他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筑基后的自己开始了越狱，一开始还挺顺利地，但最终还是被抓住了。
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监狱的监守力量，从梦中醒来之后，梦境无比真实，但因为醒来之后的他仅仅是有点头疼，在梦境中受过濒死的伤势都不存在，这让他确信的确只是梦境。但是，他决定修炼至金丹期再进行越狱！
半年之后，晋升金丹的他又做了一个同样越狱失败的梦，梦境里的他伤势要比上一次梦境还要严重，他觉得这是他的直觉在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一年之后，负责送饭的看守已经换了一个，新来的看守没有职业操守，经常隔三差五地送，还好他已经辟谷，吃东西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他晋升到了元婴，当晚，他又做了一个下场更惨的梦，浑身都骨头都断了，他认为这可能是自己天赋异禀，能够提前感知威胁，所以决定到了化神再越狱。
此后，化神、合道、大乘、渡劫，他每晋升一个境界都会经历一个真实无比且过程不重复但结局同样失败的越狱梦境。
但苏全忠只是越挫越勇，他认为这都是自身天赋对危险的提前预知，他决定即使再修炼1000年才能抵达地仙境界，他也要坚定本心。
幸运地是，他只用了50年就从渡劫境界提升到了地仙境界。
抵达地仙境界之后，之前纠缠过他的痛苦梦境并没有离开，反而时不时都会出现。
他每一次从梦境中醒来都会浑身难受，就像梦境中的那些经历是真实的一样，虽然痛苦不堪，但他发现，在这种梦境中，自身的实战能力也能够得到快速的提升。
现在的他即便只是地仙境界，但实战能力却能够吊打入狱前的数个自己！
所以，这些梦境是让他痛并快乐着的。
不过，终有一天，他会绝望地发现，那些所谓的梦境，都是他的真实经历。
他所有的认知，包括用看守送饭来定义日夜更替都是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而他，只是一只用来实验的小白鼠。
终于有一天，他对这种永无止境的梦境产生了绝望，他发现单凭自身的努力是不够的，所以就吞下了太乙真人赐予他的那颗可以晋升天仙的破境丹！
晋升之后的他，模因病毒的感染链终于被打碎，他于愤怒中明白了一切。
胸腔的怒火将他仅存的理智燃烧殆尽，无尽的仇恨在野蛮生长，天仙境界的苏全忠一记连环突刺将困住他的牢笼打碎，“殷郊，我与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