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时钟及独瞳
嘎吱——
李志推开了门。
光线很暗，潮湿难闻的气息逐渐逼来，压抑之感伴黑暗迷苟。
“很暗，有一种被人注视着的怪异感觉”
李志捂住口鼻，视线则不断探索着这周围的环境，而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向着阿尔瓦&世界公司的档案室内走进，全然没注意到背后的大门已悄然关闭。
书、书、到处都是书
在可视之处，李志随意一瞟，就能看到那些被束缚在书架上的书籍，这些书籍散发着的年代感与古老感是他在任何一家博物馆中都无法感受到的，就算他曾经看过卢浮宫内收藏的汉谟拉比法典，其上的古韵与魔法痕迹也是无法与这里的古籍们相提并论。
谱写之物或许只有数百年的光阴，但其上内容却早已跨越了维度与空间。
那是认知不足而陷入的无边黑暗！
这里虽说是档案室，可更像是某种可怕巫师的藏书之地，除了几点烛光照明，任何光明之处都杂糅着大量的无序与混沌这实在不是一处规规矩矩、存放档案的地方。
而这些禁忌而古老的存在，在这里找到了它们的归宿。
“很奇怪啊，”李志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喃喃自语。“档案室与阿尔瓦&世界公司的风格实在是相差甚远，就好像是踏足了一个异空间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志走近一处台阶之下，仰视那高台之物之时，他才窥完这间档案室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像是一处祭坛，又像是中世纪的教堂，大开大合之间，令虔信者能够仰视那高台之处。
“是什么呢”
噔，噔
正当李志喃喃并出于本能地抬头仰视之时，怪诞的钟声突然降临于此。它的声音并非震耳欲聋，但却仿佛能给予人心灵的重击。
这声音并不陌生
在哪，在哪听过
“是刚进入副本的时候，那座钟塔的声音”
李志抬头间，大脑已搜寻到了关于钟声的记忆，毕竟，这种独特的韵律就算李志想要忘却也并非轻而易举。
“进入诡秘空间的钟声与钟楼，又与这档案室有什么关系”
嘶！
李志瞪大的眼睛，那眼眶中的瞳孔却因一时的刺激而不断地收缩！
那是什么！
他看到了什么！
是一颗竖瞳！
“我我这是在哪”
李志抬头之间，只在刹那之间，他就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处完全失重的空间，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以一种上帝的视角去俯视着自己面前的一颗星辰。
很怪诞是吗，毕竟最一开始的李志，是用仰视的视角去看待那高台之处。
准确说，李志在与高台处那一副朴素的画对视之时，他的五感便在瞬息间被调换。
那又是一副怎样的画呢？
泛黄的羊皮纸、有些褪色的墨水、抽象的线条这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物构成了一副摆在整个如同教堂一样的档案室的最中央地段。
如同达芬奇画出的《最后的晚餐》一样，若是此地不再被黑暗包裹，那进来之人便能在踏入此地的一瞬间看到这副壮阔的画卷。
看到那古老的羊皮纸上，携杂着点点星纹，勾画出的一颗竖瞳！
那是在一处泛红的星球表面处，以俯视的视角才能观察到的一颗竖瞳！
那是星球的表面！那是星球的一切！
它在看，他在看，祂在看！
噔，噔
噔，噔
噔。
当钟声再次响起，李志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跪倒在地，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他的大脑也随着那七下的钟声而向着未知处而蠕动着、颤动着、悸动着。
那大脑因本能而分泌出的多巴胺也无法完全掩饰住那种类似于患得患失之中的带来的多重恐惧，那种因可遇而不可求的求知与好奇终归是让李志的内心忐忑不安。
“那枚竖瞳，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李志越发觉得自己的渺小，事实上，他一直生活在祂们的屏息之中，只是人类的生命层次太低，虽然修改了承载知识的权限，但也很难去理解旧日支配者们以及比之更为强大的外神，就连古神之名讳，也并非常人随意言喻。
只不过，李志与一般的人类不同，在经历了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后，他的认知上线早已超越了绝大部分的人类，成为一个立足于人类文明之中的杰出突变体。
就单论知识权限与认知而言，他已然达到了这个文明的顶峰，或许在龙彦遗留给李志的记忆中曾提到过这样的情况——
当个体抵达了文明的顶峰，那么，本该培养个体成长的文明却已然成为了个体的束缚。
这也是【蔑视哨站】中虚无之人想要打破种族所带来的桎梏而成为他所认为的“神”。
噔，噔——
又有两道钟声响起，而这次，李志感到身体出现某种异样，那怪异的感觉夹杂着痛楚，令他不受限制地跪倒在地。
“怎么了，究竟是”
李志不明所以，这种感觉就像是规则带来的污染，而这次污染，显然更为强烈。
我，我怎么就触犯了规则？
晕眩感从脊髓爬出，向着大脑蔓延，当李志意识到事情的不对时，他的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
这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从李志的耳畔响起，带来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警告，您触犯了精神规则·其三：不要接触关于9的一切数字以及意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