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厨师长的职责
李志第一次在船上感受到了寒意。
并非是细思极恐后的冷汗，也不是架刀威胁的心跳，单纯的，感觉到了极寒之地的凛冽。
出于某种原因，船身的摇晃李志倒是能够适应，但船身那些漏洞李志看得有些别扭，那些木头是不是发潮有了霉菌，看起来就带着绿色一样？
关于恐怖号的一切，没有人向他们解释什么，这些船厨或是水手也不可能知道恐怖号失控的原因。船上的蒸汽保温系统好像受到了损伤，随处可见的火炉也慢慢亮起来微光。
“我这手好痒呀，好想去打牌呀。”
“就是呀，骰子的声音我做梦都想，可惜航海大厅受损，吧台都被关闭了，连朗姆酒都喝不了了。”
“谁知道现在一百枚普朗克金币还能不能用啊？”
“我看悬不过你有这么多吗？”
厨房所幸并没有受到损伤，那些尚未处理的食材中也多了很多根骨头。不过厨师长被踩成了肉泥，本该是船厨01或是船厨02来继承这个位置，但他们一致让给了李志。
而李志也却之不恭，这层身份，能让他接触到更多。
“这些骨头都专门拿出来，丢到一边，午餐肉罐头也分别挑出来，别再弄汤了！”
李志谨记着船医的话，坚持不使用午餐肉罐头做汤，这个举动，让他一下早班，就被船长给叫了过去。
这算得上李志真正意义上进入到船长室来。
果真如推演看到的布局一样，书柜、炉火、桌子，李志还能听到蒸汽般的微鸣，似乎炉子里在不断沸腾着什么。
“船厨08，”皇家火枪手将李志带到船长室后就先行离开，只留下尴尬的李志坐在一楼的会客处，如坐针毡。“首先先恭喜您晋升到了厨师长这一职位，从职业上看，您与我们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吗？
李志心中冷笑一声，如果不是自己停止使用午餐肉罐头的话，船长是肯定不会让自己过来的。这些，都在李志来之前的推演中表现出来了。
果不其然，船长的下一句话就是：
“厨师长先生，您应该知道，午餐肉罐头是船上的主要食物之一，如果只依靠于风干食物以及一些留存的海鱼，是无法坚持完成远征。今早我听说您并不希望使用午餐肉罐头，我想请问一下您的想法。”
“是这样，”李志看了一眼这位似颇有个人魅力的船长，苦笑道。“前些天船医先生找过我，向我说明了一些有关于午餐肉罐头的危害当然，我也没想到午餐肉罐头在船上是如此的重要。”
“您刚刚晋升至厨师长，有些东西您不知道没关系。”
听到是船医指示，船长倒是点了点头，心中的疑虑似少了几分，看向李志的目光也更柔和一些。
“厨师长先生，”船长颇为真诚地开口，似在感慨什么。“十天远征，说长不长，您作为厨师长，有些事情我必须交付于您，您在看完厨师长的职责后您也会明白您这个职业所要肩负的重担您在回房时就能看到。”
说完，船长起身，李志也跟着起身，两人对视一样，突然情不自禁。
当然是情不自禁地握手了。
“不考虑换一个厨师长吗？毕竟这个位置，还是很重要的。”
李志走后，副船长却从一旁走了出来，这是李志推演中所没有的，亦或是说，在李志离开后没了危险，就自动结束了推演。
“弗朗西斯爵士，”船长瞥了过去，随后转身从火炉里取出一杯茶。“船医和我说了，船四层的神秘仪器也遭到了破坏，短时间内，船上的‘工具’数量只有这么多。”
“或许这些‘工具’，从某种意义上来也是‘人’也说不定。”
副船长意味深长一句，而船长则看着自己手中的茶，颇为复杂地说。
“只有失去后，我才感到悲伤和船厨08聊过后，我才感到到他们的心跳。从最一开始，他们就不该只是‘工具’，但我想，因那些禁忌的力量，使我失去了作为人的怜悯与同情心”
听到船长的自我反思，副船长却饱含深意地看着那杯茶，缓缓开口。
“我从一开始就没觉得他们是‘工具’呢，我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趁着休息时间，李志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房间，在个人的小柜中，果真多了一份纸条。
【临时条例：有关于厨师长的职责】
当您看到这一份临时条例之时，恭喜您，您成功晋升为厨师长一职，您随时可以搬到a级船医休息区并住进专属房间，并无需遵守【c区船员休息室管理条例】。
您不只是普通的事务部成员，事务部成员与船厨职业的某些条例限制对您已然无效，您将享有在休息时间前往甲板层与船三层、船四层的权力。但您在享受权力的时候，您必须要遵循以下规则。
1：船长是您的直系上属，您在工作期间必须要按照船长下发的命令执行工作；
2：您的工作内容保密，不得透露有关于船四层的消息；
3：目前能够前往船四层的只有您与船医先生，如果您发现了第三个人，请立刻通知船长，他是您的直系上属；
4：草药是厨房的禁品；
5：关于发现带血的骨头，请不要慌张，将骨头放在指定区域即可，会有专人清理。
这纸条倒是没有留白，尚带一丝热气，简直是崭新出厂。
李志收起纸条，船四层？这个船四层究竟是什么，只有厨师与船医才能进入。
联想到船医先前说过的话，李志隐隐觉得船四层埋藏着这艘船的秘密。
中午十二点后。
李志在餐厅看见了船医。
“船厨08，先恭喜您晋升为了厨师长，”李志与船医一对眼，便来到餐厅的一角坐下。“我很高兴看到您把我的话听进去虽然只有一个上午。”
“别挖苦我了，”李志摆摆手，表示无奈。“午餐肉罐头毕竟是船上的主要食物，不用它做汤的话根本无法满足所有人。”
“现在不一样了，厨师长先生，”船医此刻却又换了一套说辞。“现在不需要供给所有人了，只需要满足剩下的船员就行。”
“什么意思？”
船医看了看正在领取午餐肉罐头汤的船员，又看了看一脸疑惑的李志，这才小声开口。
“您今天下午有空吗？”
“当然有空。”
“那，我带您去船四层，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