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传奇小虎
“你都听到了？”小虎崽子凶巴巴地质问着白应钟，但是很显然，虎头在豹爪下，它的底气也不够足，“臭豹子，坏心眼的臭豹子……我就知道你没有真的晕。”
白应钟表情滞了滞，暗叹它真的是嘴硬。
饶是小虎崽子也觉得这样的强行挽尊有点儿掉面子，它故作无事轻轻哼了声，就要顺着小豹子的爪往它脑袋上靠。
“呃……火落哥哥？”
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打断了小虎崽子的动作。白应钟瞧见动作没做完，停在半空中身形扭曲的小虎子脸上的奇异的惊诧，也起了点儿好奇。
“怎么了？”
小虎崽子被豹爪轻轻怼了怼，这才缓过神来，嘴巴里泄出一声激动的吼，扭头就往后面扑。
挡在身前的虎墙离开了，白应钟也看见了是谁让它有这么大动静。
那是一头看上去很平庸的小雌虎，跟白应钟见到过的其他外表各异的雌虎不同，它就是一头很普通的小老虎，要是非要说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也就是它身上的气质太独特了。
白应钟歪着豹豹头盯着它看了半天，到底说不出来具体是哪不一样。
他这边儿想着，那边儿的两头小老虎，抱成一团当小毛球，在雪地里滚来滚去也滚累了。
小虎崽子呲着大牙，把那小雌虎往白应钟身旁领，本来也没多大的眼都笑眯眯了，消失在大虎脸上的毛毛里。
“这是卡罗尔，我的妹妹！”
小虎崽子一爪把小雌虎推到白应钟眼前，尾巴在身后高兴地左晃右晃。
“白应钟。”
小豹子隐约还记得小虎崽子说过，它原本领地里的小老虎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侥幸活了下来。这个卡罗尔，不知道又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也许是像跟克洛伊一样，早早离开领地才免于那场灾难。
它虽然也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但也闭上嘴没开口，免得问这种触及到别虎伤心事的问题。
不过虽然它没开口，但是小虎崽子倒是替它问出来了疑惑。
“卡罗尔……我记得你已经……你怎么会在这儿？”
刚开始碰见失而复得的妹妹时的激动已然消散，回想起它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被迫分离，小虎崽子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疑惑。它晃悠着的尾巴也放缓了速度，用着白应钟从未听过的轻柔的语气，犹豫地问道。
小雌虎卡罗尔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它眨了眨虎虎眼。
“我只记得那群兽人来了，然后妈妈哥哥姐姐们跟它们……后来我就一直跟着火落哥哥跑了，我看见其他小老虎累了，停下来了，可是火落哥哥告诉我要快快跑。”
卡罗尔皱皱小虎鼻，满脸忧愁，看上去还有点儿可爱。
“于是我就快快地跑，跑得好快好快啊，我从来没有跑过那么快，感觉爪都没有踩到雪上了。但是后来爪爪越来越沉，我抬不起来了……”
白应钟从卡罗尔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恐惧，可能是当时的它实在是太小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是祸。
卡罗尔的圆圆眼一眨一眨的，目光离不开白应钟，它还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到过小豹子。
眼见着它那颗毛乎乎的虎头离白应钟越来越近，小虎崽子赶忙咳嗽两声，抢先一步，顺势把爪爪搭到卡罗尔的脑袋上，故作无事转移着话题，“卡罗尔，怎么感觉你的毛毛越来越多了，真的是长大了……后来呢？”
卡罗尔被拦住了也不气恼，乐呵呵地抬起头，蹭了蹭小虎崽子的大脑袋。
“后来，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睁开眼睛都时候，哥哥已经不在了。”
像是觉得蹭着毛头感还挺不错的，它舒舒服服地眯上了眼睛，不像是一头小老虎，反倒是像一只小猫儿。
“然后妈妈……哦，就是贝丽，它把我抱起来了，说要带我回领地。”
白应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会把卡罗尔抱起来呢？要是猫科的话，应该用的是叼才符合常理吧。
不过小虎崽子倒是傻呵呵的，白应钟也看不出来它有没有听出不对来，它跟妹妹好不容易贴到了，竖在脑袋顶上的耳朵愉悦地抖抖，继续问道，“贝丽是谁啊？为什么它要让你叫它妈妈？”
“贝丽？”
卡罗尔笑了，它说，“贝丽妈妈是虎人啦！”
小虎崽子的嘴角突然僵住了，眼里复杂的情绪叫白应钟看不清。
卡罗尔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它接着往下说，“贝丽把我带回了领地……领地里的小兽人们都是小老虎，所以也没有兽人发现我呢！”
白应钟听得迷迷糊糊，没想到小虎崽子倒是开口帮它问了觉得困惑的地方。
“卡罗尔，你是说虎人的幼崽也是小老虎吗？”它微微拉开了一点儿和卡罗尔的距离，“那它们和真正的小老虎们有什么差异吗？从气味儿上能分辨出来吗？”
“闻不出来。”卡罗尔歪了歪小虎脑袋，像是不明白为什么白应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不知道耶。”
“那为什么贝丽妈妈会把你抱回去？”
“贝丽妈妈说卡罗尔一看就是很强壮的小雌虎！”卡罗尔骄傲地挺了挺胸脯，胸前的毛毛被风吹地乱翻，“还有，贝丽妈妈的小老虎被烧死了……虽然我也不知道烧是什么意思。”
小虎崽子没有回话，只是怔在那里。
白应钟瞥了眼那头因为妹妹“认仇作母”而又庆幸又愤怒的小虎崽子，暗叹一口气，还是决定帮它理一理这件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想着，把目光放到了卡罗尔身上，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好吧，娇娇豹想，不过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那你的贝丽妈妈和你平时在领地里都是怎么生活的呢？别的虎人又是怎么样的呢？卡罗尔有没有受到欺负？”
娇娇豹迅速摆好一张营业状态的特定笑脸，没有问什么它特别好奇，特别尖锐的问题，只是像担心小雌虎的哥哥一样嘘寒问暖。
“卡罗尔没有受到欺负！”
小雌虎见是它感兴趣的小豹子在说话，连哥哥也不要了，低着头，眨着圆溜溜的小虎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小豹子看。
“……”
白应钟哽了一下，强迫自己忽视它那毫不掩饰的视线。
“卡罗尔和贝丽妈妈一直在领地的边界，没有怎么见过其他的小虎人们，卡罗尔不知道！”
好，说了跟没说一样。
白应钟暗叹这卡罗尔看着乖乖的，但实际上一点儿有用的，和兽人相关的信息都没有透露给它们。
不等它再开口套话，卡罗尔突然跳了起来，跑到不远处的一颗树底下刨起雪来。
“？”
白应钟疑惑了，怎么了这是？唠一会儿嗑还给它唠兴奋了吗？
小虎崽子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它默不作声趴下了，强硬地用爪把小豹子的脑袋扒拉到了自己软绵绵暖呼呼的肚皮上。
“……”
“其实挺别扭的，我是说我的头……”
小虎崽子一个要哭不哭的眼神投过来，白应钟恹恹地闭嘴了。
它调整了一下姿势，又扭头去看卡罗尔了。
好家伙。
那小雌虎哪里是爪子痒了去刨一刨雪啊，那雪底下赫然被它刨出来了个小虎头。
像是感受到了白应钟的视线，那个小虎头转了过来，笑着跟白应钟打起了招呼，完全不在意自己脖子底下还被雪埋着。
“啊——你们好啊，卡罗尔太调皮了，刚刚在跟我玩雪仗。其实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就在了哦。”
白应钟越看那个笑，越觉得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