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露一手
“你给我吃了什么？快给我解药！”她朝谷怀明吼叫。
谷怀明双手后背，一派闲适模样地看着她痛苦，“每日此刻，你都将会毒发，今日是第一日，毒发半个时辰，从明日起，每日增加半个时辰，直到二十四个时辰无时无刻不在发痒。”
“混蛋！”谷芙蓉吼叫着朝谷怀明扑过去，“我要解药！”
谷怀明侧身避过，摊开的手掌里有一颗红色药丸。
谷芙蓉再度扑过去。
这一次谷怀明没有躲，让她顺利把药丸拿到手。
谷芙蓉迫不及待地把药丸吞下去。
身上的痒并没有马上止住，在她度日如年中，这痒才终于停歇。
她第一时间挥出鞭子，“混蛋！我杀了你！”
谷怀明伸手握住抽来的鞭尾，“别忘了我说的，每日此刻你都会毒发身亡，杀了我，你就别想再拿到解药。”
趁着谷芙蓉失神间，他手一拉那鞭子带着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谷怀明走过去，精绣蛟龙的牛皮底缎靴毫不留情踩在谷芙蓉握鞭的手上。
“记住我说的，别试图违抗我。”他退后一步，谷芙蓉捧着自己的手，那上面传来的剧痛让她怀疑自己的手指被他踩断了。
而这，让她深深认清自己这个妹妹在他心目中没有一点分量，他可以像对待那些被他玩腻的女人一样毫不留情地抹杀掉她。
“从此刻起，你自囚于屋内，没有我的吩咐，一步也不许踏出你的屋子！”谷怀明冷漠说完，手一挥，扬声喊道：“来人，把郡主送回去。”
有婆子过来，一左一右扶起谷芙蓉。
谷芙蓉低垂着头捧着手，没有丝毫反抗地被带走，但她的眼里，毫不掩饰对愤怒和不服。
谷怀明根本不把这放在眼里，冰冷又自得地一笑，抬脚往门口走去。
“火盆备好了吗？”
“回郡王，备了八个，全都是用的上等的银丝碳。”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上前回话。
“很好。”
那管事朝后打了个手势，几个小厮便提着烧得热烘烘的火盆跟上，除此之外，还抬了一张桌子。
管事讨好地道：“奴才准备炭火时，听闻姑娘作画的桌子也被伤了，奴才便自作主张另备了一张替换。”
谷怀明给了管事赞许的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回郡王，奴才张全，现在万六总管手下，专管府里的炭火杂物。”
“本王看你挺机灵，以后就跟在本王身边吧。”
“是，奴才谢王爷赏识。”张全立即跪下给谷怀明磕了个头。
谷怀明脚下连顿也没顿一下，继续往前走。
张全磕头之后也立即起身，小跑几步追上去，始终落在谷怀明身后。
到了府外，入眼的情景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只见这些天在府邸上空徘徊，无论用何种食物引诱都不曾落下地的众鸦，一只只围聚在楚蓁蓁四周，看似混乱实则一只一只井然有序地从她手上叼走果子。
不过，这人与自然和谐的一幕在谷怀明主仆出来的刹那消失，众鸟儿不约而同叼起果子飞到树上或屋顶上，地上一只也没了。
“姑娘，都说乌鸦有灵性，果然有灵性呢，有些人一出现就吓得鸟儿跑了，难怪连上天都看不过去降下雷劫。”楚蓁蓁身边抱着果篮的丫鬟高声道。
“这些畜牲能有什么灵性？不过是有吃的就亲近。”谷怀明笑着上前，朝后一挥手，张全带着人把火盆放到楚蓁蓁身旁，也要把那张染了毒的桌子换了。
楚蓁蓁神色惊恐，连连后退，“你们想干什么？”
丫鬟桂香立即挺身挡在楚蓁蓁身前，手里依旧抱着那果篮，“姑娘别怕，奴婢保护您。”
谷怀明温柔笑着，“蓁蓁不用怕，这是我着下人特意为你备的火盆，有它们在一旁，你画画才不会冻着。”
楚蓁蓁手指着桌子，“你自己瞧瞧刚刚被你妹妹打中的桌子，成那副样子了，你们家用的东西就不干净，谁知道这火盆里是不是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谷怀明笑容不变，“她是她，我是我，我是万万舍不得伤害你的。而且你放心，方才回府我已经骂过她了，她不敢再伤害你。”
“听起来，郡王挺怜香惜玉的。”
谷怀明仿佛听不出她语气里的讽刺，“对旁的女人我不敢如此，唯有对你，你就是我的香玉。”
楚蓁蓁忍住胃里的翻涌，冷嗤道:“不止是我吧，蜀郡的秦家姑娘，巴地的李家姑娘，雍城的刘家姑娘，还有长公主府里的丫鬟翠芽、木棉、果儿……”她状似沉吟，摇头叹息，“实在太多了，一个个的名字我背不上来。”
她笑看着笑容已经僵硬、眸底凝聚杀意的谷怀明，“这些姑娘，也曾是郡王的香玉呢，现在呢？她们在哪里？化成了水？”
“本王不明白楚姑娘的意思，这些女人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没听说就没听说过吧。”楚蓁蓁不纠结这点，反正她也没指望自己三两句能让谷怀明自爆。
“我这张桌子是找旁人借的，木料称不上名贵，就这份心意乃是无价之宝，现在被你妹妹毁了，你既然如此怜香惜玉又通情达理，代你妹妹赔我不过分吧？”楚蓁蓁拍拍他们抬出来的另一张桌子，“这种桌子嘛……”她的手拍在上面，一道疾风自手心涌出，瞬间洞穿桌面削断桌腿，桌子也随之倒下。
她皱眉嗤鼻，“啧啧，这什么烂木头做的？我就手轻轻搁一下就垮了。”
明里暗里，在场所有人都傻了。
那桌腿短得整整齐齐，根本就是被利刃瞬间割断的嘛。从那刀口的方向，确确实实是从楚蓁蓁处出手，但偏偏没有任何人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
“就是，这什么破烂玩意儿也抬到咱家姑娘面前来，还说怜香惜玉呢，我看是存心想害姑娘。”桂香第一个回神大声嚷嚷着，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挽起袖子，“姑娘，这些人欺人太甚，刚才你要是用了这桌子，这会儿搞不好就被这堆烂木头给伤了。刚才是这个老头子搬来的桌子是吧？”
桂香杀气腾腾地走向张全，伸手指着他鼻子，“老头子滚过来，你存心想害我家姑娘，我非得揍你一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