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什么都愿意
“秋姑娘，酸辣粉还没吃呢，我们一起回去好么？”楚蓁蓁伸出手。
秋涴盯着那只手，“这里没有旁人，你用不着跟我装模作样，楚蓁蓁，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这恨还真是根深蒂固呀。
楚蓁蓁苦笑，自己是不是把前世的秋涴设定得过于悲催了。
想了想，前世的设定已经无可更改，现在需要刷好感度也是必须要做的，按秋涴的性格，跟她兜圈子她只会认为有阴谋，不如打直球。
斟酌着语气，既要表达出自己确实对她有愧，又不能泄露丝毫前世的记忆。
“秋姑娘，以前我不懂事，给你造成了很多麻烦，我给你说一声对不起。”见秋涴目露不屑，楚蓁蓁连连摇手，“当然，原不原谅在你，但我说对不起是真心的，我不会介入你和二皇子之间，真心实意的祝福你们，真的，我发誓。”
她举起右手。
秋涴嗤之以鼻。
“为了表现我的诚意，你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秋涴正要拒绝，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当真什么事都愿意做？”
楚蓁蓁点头如捣蒜。
“上次段雨欣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那晚段家被灭族，是和段雨欣勾结、也是拐卖你我的那伙人干的，他们名为钧天教。”
“钧天教？”楚蓁蓁惊呼。
秋涴眼一眯，“你知道？”
我能说这是我给大皇子安排的杀招吗？当然不能。
楚蓁蓁干笑，“那个钧天，所谓钧天九奏，既其上帝，钧天是传说中天帝住的地方，代表的是皇帝呢。”
秋涴瞠大眼，瞪着楚蓁蓁。
楚蓁蓁满眼无辜地与她对视。
原文里，第一世的钧天教在秋涴被囚、萧芾棠救她过程中被灭，秋涴甚至不知道她杀死的就是钧天教人。而在这一世，秋涴、萧芾棠和墨竹枰在明处，安燕寰在暗处，联手灭了钧天教，也令大皇子狗急跳墙，发动政变失败被杀，萧芾棠就此稳坐太子之位。
楚蓁蓁回想了下，他们察觉钧天教存在是在长公主萧静姝返京之后，那是年后的事，现在有点早了。
“楚蓁蓁。”秋涴突然开口。
楚蓁蓁立即一脸严肃端正态度等着。
秋涴眼眸微收，“当日抓捕入天牢的钧天教徒，在段家灭门当晚，被人杀害在牢房，钧天教徒胆大包天，恶贯满盈，我们现在要将他们抓捕归案，但如今知情的人全都被杀，线索断了。你刚刚说过什么事你都愿意做，那么，我要你去找安国公世子，从他那里拿到钧天教的罪证和藏匿所在，你愿意吗？”
“安世子有这些？”
“他有。”
“那个，你可以去找他拿。”按照原文，安燕寰就是和他们一起灭钧天教的。
“我若是能拿到根本用不着你来？看来你说什么都愿意做果然是假的。”
“我不是……”楚蓁蓁下意识为自己辩解，但在秋涴满是嘲讽的目光下，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好吧，我会去找安世子。”
“明日午时，我在这里等你。”秋涴说完，飞身越过那堵挡路的石墙，从另一头走了。
楚蓁蓁按住鼓噪的胸口，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唉！”她摇头叹气，“看来真的是栽了。”
才会有理由去见他后，心口鼓噪着欢喜，压也压不住。
楚蓁蓁回到酸辣粉摊子，楚耘璋和禹哥儿都已经吃好，就等着她。
这时，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
地点和时间都是萧芾棠定的，楚蓁蓁几人到了茶楼，按照萧芾棠回帖里写的，楚耘璋向掌柜的表明要寻一位“唐”姓公子。
掌柜立即懂了，命店小二“带几位贵客去天字房”。
萧芾棠看见楚蓁蓁时，脸上的笑容立即隐没。
“今日相约的，我以为是二表弟。”
“我二哥是帮我约的。”楚蓁蓁嗤笑，“你自己也知道不是么？要不然我二哥一个书生，地点不会约在这鱼龙混杂的西市，东市里高雅清幽的茶室多得很。”
“楚表妹心思挺活泛。”
楚蓁蓁撇了下嘴，转向后面的楚耘璋，“二哥，你带禹哥儿出去吃点点心。”
楚耘璋点头，道：“我就在隔壁。”
禹哥儿被楚耘璋牵着，一步一回头地挪了出去。
他小小年纪也很敏感，察觉到气氛不对。
“堂堂一个二皇子，居然是个大嘴巴。”话一出口，楚蓁蓁就想拍自己一嘴巴。
她原意是想和萧芾棠达成协议，彼此努力实现各自自由，但那挑衅的话就是不受控制地直接从嘴里蹦出来。
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也就是她最近刚好心情差到爆，在府里周围都是无辜的人，她只能压抑着。面对萧芾棠这个自己费了大力气塑造出来的男主加罪魁祸首就无所谓啦，尽可以把压抑的怒火和郁闷全释放出来。
“楚表妹自己做得，别人就说不得？”萧芾棠反讽。
“说得，当然说得，若你说出去能让皇后娘娘不打我的主意，我随便你说。可你说出去的却成了你们母子俩维护我楚家的功劳，你哪来的脸？”
“本宫没这意思。”
“我娘被皇后娘娘留在宫里一夜，回来就是这样说的，还要我懂得感恩报恩，要我嫁你。”
“本宫原意是不娶你。”萧芾棠接口道，眉心微皱，“那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呢？你趁早和那人定亲，母后自然不会再考虑你。”
“我爱什么时候定亲就什么时候定亲，倒是你，什么时候定下秋姑娘，你定下了我娘也不会逼我考虑你。”
萧芾棠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消失，“反唇相讥对你没好处。”
“你要是不惹我，我犯得着这样吗？”楚蓁蓁瞟眼看他，“秋姑娘随你回京，这都多久了你还不能给人一个名分，你到底有没有为人夫者应有的担当？还有，我至少对谁都敢宣称自己不要嫁给你，你自己呢？你能不能对外宣告你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别的女人都滚边去？”
萧芾棠被她说得脸黑如锅底，偏偏说不出一个字反驳，因为，她说的都对。
“总之，今天约你出来，就是要你拿出点男子气概，明明白白地在皇后娘娘面前拒绝娶我，别搞这些个弯弯绕，弄得好像我家反倒欠你一样。”噼里啪啦骂了一通，楚蓁蓁感觉心情好多了，手一拍，唇角上扬，“行了，事情说完，我走了，再会。”
才转身又回头，“错了，最好不会，拜拜。”
这一次，潇洒拉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