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不想干了！
第八章
半个月后，o2限定复活的消息如春日的惊雷，炸爆整个热搜。
关键词实时搜索前三位。
1o2限定复活
2o2五年后合体
3教科书式活久见
……
池然一打开社交软件，首页是铺天盖地的转发。
k娱o2_official：【好「九」不见，「现」在起航，一「陆」相伴，感谢「尤」你。】
陈九翊。
韩现舟。
陆湛。
尤繁。
o2四人限定复活！
这谁敢想啊？粉丝都懵逼了。之前有人讨论o2合体的可能性，无论怎么想，以他们现在的身价，单人活动创造的收益要比四人大得多！怎么会复活？怎么可能复活？！粉丝痴呆脸。
热评第一——陆湛梦女：【？】
底下跟了无数个“？”。
拍陆湛屁|股10086次：【？】
陈九翊马当先：【？】
尤繁我可以：【？】
现舟子：【？】
更神奇的是，四人粉丝的前排“？”的点赞数量相差无几，池然好几次都看到一模一样的点赞数。
今天o2复活了啊啊啊：【家人们，端水端起来！】
“端水”一词来源于俗语“一碗水端平”，不偏袒任何一个，平均分配粉丝的喜爱和购买力，维护世界和平，love&peace！
见过投票端水，见过买周边端水，可竟然连阅读量这么巨大的评论点赞，都能端起来，还端的一模一样，池然真是第一次见。
不同于其他偶像团体粉丝间的互掐撕逼扯头花，四人的粉丝基本都是o2的团粉，团粉多于单人唯粉的情况，池然也是第一次见。
池然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但总体上说，o2的粉圈氛围是非常不错的。
团粉唯粉一家亲，没有遍地争吵，没有毒唯洗脑。
都说“粉随正主”“饭随爱豆”，四位偶像之间的关系就很好。而他们营业的宗旨只有一个——让粉丝收获幸福。
实力宠粉。
池然感慨：“追o2的体验感绝无仅有，懂得会懂。”
结束学校课程，去k娱大厦练习时，遇到的练习生基本都在讨论o2复活这件事。
“o2竟然复活了！我是为了他们才进的k娱啊，人生圆满～”
“那我们是不是有机会给陆湛前辈伴舞？！”
“我们有机会，你没机会啦。你忘了你上个月刚出道……？”
“……我靠！早知道推迟一点了！我去跟公司申请做伴舞你们觉得能行吗？”
“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呜呜呜……”
这边有人日思夜想，那必然有人愁眉不展。池然从他们身边走过，只要一想到要给陆湛伴舞，他就戴上痛苦面具。
陆湛啊……
哎。心烦。
舞蹈室里已经有不少练习生，池然就和他们一起跳，大多练习的是前辈团的舞蹈。今天十分应景地开始放起了o2的出道曲。
池然一边跟着旋律走位旋转跳跃，一边在心里默背剧本台词，思考表演时的情绪和张力。
“哇，池哥，你好熟练！”靠池然最近的练习生崇拜地看着他。
《氧气》这支舞蹈动作要求高、难度大，十分难学，而池然竟然跳的和视频里的前辈没差别。
池然想着台词的事，没听见。
和池然搭话碰壁的练习生多了，渐渐地，就没人靠过来，单独给池然留了个无人的角落。
“看到了吗？这就是人家比你有天赋，还比你努力！”路过的舞蹈老师敲着练习生的头。
“太牛了，那位小哥哥是谁啊？”
“刚听有人喊他池然。”
“卧槽，传说中的池然？”
……
直到舞蹈室人都走光了，池然背完最后一句台词，才停下，关掉了音乐，去隔壁冲个个澡。
最近学业紧张，学校活动多，公司安排紧，他根本没有时间琢磨剧本。为了节约时间，他来k娱都不是自己开车，而是坐的公交车，这样就好在车上坐着背一会儿台词内容。
等会儿回家后还要继续揣摩角色。
真希望一天能有48个小时。
现在都舍不得睡觉。
简单冲完澡，学院陈书记给池然发消息：[[文件]九月学院活动人员统计表。]
池然再一看时间——23：05。
汇总核对统计表不是池然的分内事。池然刚编辑好消息，准备拒绝。
陈书记发来消息：[尽快核对，24点前要上报。]
池然：……？
等一下，他已经辞去学生会副主席的职务了啊！
池然把刚才那段话删除，正要重写一段态度强硬点的。
没想到陈书记的动作总是比他快一步：[小高现在还在大学生活动中心组织排练。]
池然：……
那除了高主席，学生会的其他人都死绝了？
像是透过屏幕深知池然所想，陈书记又道：[分团委秘书处和其他部长，都还在加班。]
陈书记：[过去三分钟了，赶紧的。目前群里还没有学院上报，咱们虽然人数最多，但相信小池你的效率一定是学校里最高的，加加油，争取第一个报上去！]
………………
书记都说到这份上了，能拒绝吗？
那必然不能啊！
何况他脸皮还很薄。
所以他才把职务辞去了！
池然躺成“大”字在舞蹈室的地板上休息了一分钟，而后利落地把毛巾搭肩膀上，爬起去隔壁借电脑。
也许他确实该转转运。一连三台电脑，不是连不上网络，就是电脑运行缓慢，或者压根没电。兜转一圈，才终于找到了一台像样的。
“我真的喜欢上他了，这下事情搞大了，一颗心全在想他，就连脑袋里也变得轻飘飘……”[注]
铃声响起，池然按下绿色的接听键后，放在一边开了免提。
蒋宙聒噪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邀请他吃夜宵。
池然一边拉表格检查数据，一边应付着。
“……没空，在核对学院的活动表。”
“什么？三分钟内完成……？你在想什么？这个表格每天要更新，前面的人做的一塌糊涂，却要我来汇总，我正在挨个核对。”
“学院里那些人每天都在干什么啊？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像这个人，耿昊铭，明明是今天上报将参与《偶像的生活》录制，属于‘新增’的学生，后面怎么能填‘已登记’？……这细节开会天天强调，怎么能这么不负责……行了，通宵吧，别睡了。”
蒋宙嘿嘿笑：“别生气嘛，反正都睡不了，不如先来吃个夜宵。”
池然：“爬！”
话音刚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池然：“有电话进来，挂了。喂，是11班班长吗？我是池然，看到我刚才发给你的表格了吗？对，你打开，然后……”
池然交代了一堆。
班长苦逼道：“哥，耿昊铭自从确定录制《偶像的生活》后，人就变得牛逼哄哄的，我问他信息，他都不乐意答。”
《偶像的生活》就是大家希望他出演陆湛助理的那个综艺。
班长哀嚎连篇：“求你了，池哥，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拜托你联系他一下吧，你打过去他敢不接么！……”
“……”
挂完电话，池然熟练地翻起云文档中的花名册，拉到耿昊铭这个人后，找到他的手机号码。
虽然学院总是盛传一些他靠被大佬睡上位的风言风语，但是池然对他这个人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主要是耿昊铭的谈吐，会给他一种诚恳的感觉，不像是浮在空中的花言巧语。
池然喜欢真实的人。
前几日，有杂志采访他，问到他喜欢的类型。
这个问题池然仔细思考过，于是回答道：贯彻自我、活的真实的人。
没什么特别的，但在娱乐圈，真的是非常严苛的要求。
圈内的大家，大都带着面具生活。
连池然也不例外，他很想扯开摔碎“认真负责、工作严谨”的假面具，大声呐喊：“我不干了！”
——我也想偷懒！
——我也想下班！
——我不想干了！
人设立久了，连周伯都认为池然是个什么工作都不挑的好艺人。
即便是未来出道，池然觉得这些标签仍会跟随自己。
哪怕自己根本不这么想，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池然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按着数字键盘。
面具戴久了，就拿不下来了。
手机“嘟”了一声，立刻就被接起，这速度之快，令池然有点意外。
“喂——”
刚发出一个音节，大门发出响声，有人推门进来。
看见舞蹈室窗户还亮着，就料想里面可能有人。但没想到里面的人不是在练习舞蹈，而是抱着笔记本在工作。
耿昊铭望着坐在地上的人，一时间表情有些错愕，像被惊到了。
“你……”
池然挂了手机，把表格拉到下面，框出耿昊铭那一栏，而后打断他：“耿昊铭，你来的正好。我是你同级的同学，正在处理学院工作，有些情况要跟你核对一下。”
“噢，你可能不认识我，我之前是院副主席，虽然不熟悉，但是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我知道。”耿昊铭语气坚定，“我认识你。”
也不是稀奇的事，本身他在学校是知名人物。池然不以为意：“知道更好，方便跟我核对一下吗？”
“可以的。”耿昊铭语气温和。
全程交流完毕，毫无障碍。
语言流畅，信息明晰，态度诚恳。
完全不似11班班长说的那么难对付。
……难道不是一个人？池然迷惑。
工作到一半，蒋宙隔空替他点的“爱心”咖啡到了，池然提完神，继续干。
中途去外面上个洗手间。刚要走出隔间，就听门外有人在打电话。
那声音非常耳熟，一小时前才听见，让池然想不知道是谁都难。
典型的小蜜嗓。
说出的话语却不动听。
耿昊铭表情不屑地讲着电话。
“可不是吗？在练习室核对数据，也太装了吧？去哪不能？非要在公司？”
“给出道后要草的‘事业强人’人设提前预热？切，那我也没见他池然事业强到哪里去啊，同样是签了k娱，他的资源有我好么？连我的边都够不到吧？”
“出道即翻车。”
“你是没看见他刚才找我要信息时的表情，真拿自己当一回事啊，爷那是施舍给他~”
“脑子正常的人谁会半夜三更还在核对数据啊，吃饱了撑的吧，完全就是爱装逼的傻叉——”
全部听到的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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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关于“端水”的部分解释来源于网络
[2]小然铃声的歌曲名为《轻飘飘》by小凌ota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