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认罪吧
机彩翼最近在府里吃了睡,睡了吃,自从上次生病后,机彩翼整整瘦了一圈,原本巴掌大的小脸,现在看上去更小了,一对明亮的眼睛在脸上显得格外大,王彩蝶忧心忡忡,每天变着花样给机彩翼做美食,机彩翼也是把自己想吃的全部告诉王彩蝶,美食滋润,机彩翼每天都很开心,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出去,被束缚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
“唉”,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声叹气了,王彩蝶看着在自己面前表现忧郁的机彩翼,知道她是故意的,只因为机彩翼说自己想吃炸蚂蚱,此话一出,王彩蝶着实吓了一跳,立马否决了,这不,现在受伤的就是自己的耳朵,一直环绕着不间断的叹气声。
“好了。”王彩蝶实在熬不住了,“蚱蜢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蚕蛹是我的底线,如果你再叹气,我就让你以后连蚕蛹都没得吃。”
“不要啊!”机彩翼立马抱住了王彩蝶,哭丧着脸,内心紧张,“彩蝶,不要,不要。”
“那你就听话,不要整天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多读书,好吗?”说着,把一本书放到了机彩翼面前,机彩翼翻了翻,上面全是字,一张图都没有,瘪了瘪嘴,随手扔了,从凳子底下掏出一本画册出来看。
王彩蝶偷偷瞅了一眼,还好还好,都是些正常的图画,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泽润回来就看见王彩蝶在剥莲子,机彩翼趴在王彩蝶的背上看着手里的书,手时不时伸向王彩蝶剥好莲子的碗里,拿几个扔进嘴巴里,开心的吃着,李泽润笑了笑,走过去。
“你回来啦?”机彩翼稍稍移开眼前的书,跟李泽润打招呼,倒是把王彩蝶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行礼,而趴在王彩蝶背上的机彩翼遭了殃,被直接挤到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彩翼,没事吧?”李泽润赶紧扶机彩翼起来,王彩蝶也手忙脚乱去扶,“对不起,彩翼。”
机彩翼被李泽润扶起来,往身边拉了拉,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眼里有一丝丝心疼。
“没事,殿下,今天给我带好吃的了吗?”机彩翼两眼发光的看着李泽润。
李泽润笑笑,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包,机彩翼使劲盯着,见李泽润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根款式简单的发簪,上面镶嵌着2颗珍珠。
“啊!不是吃的啊!”机彩翼一脸的失望。
“虽然不是吃的,但是这个可以保存一辈子。”李泽润拿着在机彩翼眼前晃了晃,诱惑的说。
“好吧,这个不能吃,那只能好好保存了。”机彩翼把自己的头伸过去。
李泽润知道她的意思,慢慢的插进她的发髻上,“很好看。”
“谢谢殿下,我很喜欢。”机彩翼摸了摸,大大的笑脸在李泽润面前绽放。
王彩蝶看着心里有一丝的欣慰,也有一丝的感动,多一个人疼机彩翼总归是好事。
李泽润回到书房,章安顺在旁边恭敬的站着,看着坐在座位上眉头紧皱的李泽润,想开口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泽润手指慢慢敲打着桌面,脑子里想着叶忠礼的死,叶忠礼这一死,最重要的线索就断了,死的太突然,什么都来不及说,现在唯一知道叶忠礼身份的只有贵妃娘娘,可是贵妃娘娘会说吗?幕后之人听叶忠礼的话好像也不是她,二殿下被刺客刺杀,刺客指认自己是凶手,那这到底又是谁派去的人,马上又是半月之期,不知道是否还会有女子被放血?李泽润眉头越皱越紧。
子夜时分,是所有人睡得最熟,最放松的时候,一个黑影溜入了一户院子,这个院子是章安顺装作醉酒,在窗户前守了半夜。
清晨,李泽润和机彩翼坐在饭桌上吃早餐,王彩蝶照样在厨房忙碌,所以只有机彩翼和李泽润2人享受着一桌美食,机彩翼在王彩蝶苛责的严规和威胁下,餐桌礼仪已经好了很多,这会正细嚼慢咽,摇头晃脑吃着王彩蝶专门给她做的蔬菜玉米包。
一个侍卫走到章安顺身边低头说了好一会话,章安顺的脸越来越难看,最后挥了挥手,向饭厅走去。
“殿下。”章安顺走到李泽润身边,不安的叫了一声。
“出了什么事?”李泽润看着章安顺,章安顺在李泽润的注视下看了看机彩翼,机彩翼两耳不闻事,一心只有吃。
“说吧!”李泽润看着专注与吃的机彩翼,对章安顺说。
“昨天晚上又出现了女子被放血的案件,这女子就是我们预估她要出事,帮她逃过一劫的女子,只不过凶手出来的时候,被她父亲起夜看见了,凶手一怒之下杀了她全家3口人,这女子因为在昏睡,逃过了一劫。”章安顺停顿了一下。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终究是我们害了她,凶手抓住了吗?”李泽润敲着桌子。
“这凶手还没逃出院子,就被姚知府的人抓住了,经过审问,说”,章安顺停了下来。
“说什么?”李泽润脸色阴沉。
“说是您指使的,为了嫁祸给贵妃娘娘和二殿下,以前抓的贼人也是您指使的。”章安顺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李泽润握紧拳头,冷笑一声,“好啊,很好,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名堂。”
王管家急冲冲从门外走进来,“殿下,宫里来人了,皇上请您进宫一趟。”
“知道了。”李泽润说完,看了看机彩翼,机彩翼这会正看着自己,便放柔语气,“你慢慢吃,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喜欢吃的糕点。”
“耶,不过可不可以不吃糕点,我吃腻了,想吃糖果。”机彩翼语气中透着委屈。
“好,给你带糖果。”李泽润站起来,走到机彩翼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便走了出去,坐在马车上,李泽润一直在思考是谁陷害他,心里有了一个答案,却不愿意相信,骨肉相残吗?
李泽润走到天佑殿,李如程已经等在门外,看见他来,立马上前,“殿下,您总算来了,皇上在等您呢!”
“殿里还有谁?”李泽润问。
“还有二殿下,二殿下天还没亮就跪在殿外,还压了2个人。”李如程知无不言。
“多谢李公公。”李泽润客气的说。
李楠炽坐在龙椅上,看着李泽丘递上去的口供,一张是刺杀李泽丘的刺客的,一张的放血凶手的,李楠炽看完以后脸上意味不明,李泽丘也一直跪在地上,看着高高在上,自己父皇的脸。
“皇上,五殿下来了。”李如程走到李楠炽身边说。
“儿臣参见父皇。”李泽润跪在地上磕头。
“起来吧,赐座。”李楠炽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五儿子,“丘儿也起来吧!”
“谢父皇。”
李泽丘站起来的时候,脚底传来钻心的疼,像是有针扎着疼,自己跪了几个时辰,而李泽润一来就被赐座,李泽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
“把这个拿给润儿看看。”李楠炽把2份口供递给李如程,李如程立马递给李泽润,李泽润接过来,仔细看完,露出一个笑容,“父皇,此乃一片胡言乱语,儿臣没有做过。”
“五弟,你还要狡辩吗?铁证如山,为兄的伤假不了,那几具死去的尸体假不了,凶手都是外面跪着,五弟还要狡辩吗?”李泽丘步步紧逼。
“皇兄,这些都可作假。”李泽润平静的说。
“是吗?那五弟抓住的贼人,说要见贵妃娘娘也是假的了?”
“这贼人要见贵妃娘娘乃是事实,何况也并没有说就是贵妃娘娘指使的,二哥未免太过担忧了。”
“是啊,我要是不担忧,只怕就没有活路了。”李泽丘苦涩的说着。
“好了,润儿,丘儿,润儿,既然这些案子桩桩件件指向你,又证据确凿,你就禁足在府中吧,等查明真相再定夺,丘儿,你身上有伤,最近奔波劳碌,也累了,早点回去吧,我会派人去查。”李楠炽说。
“父皇。”李泽丘一把跪在地上,神情悲痛。
“好了,丘儿,我也累了,今天是你母妃生辰,你去看看她吧!都退下!”李楠炽说完便不再看他们,闭上眼睛。
“儿臣告退。”
从天佑殿出来,李泽润赶往凤仪殿,李泽丘拖着沉重的步伐,前往芍音殿。
“殿下,现在怎么办?”何刁叶问。
“怎么办?父皇的偏心从来都是这么明显,我能怎么办啊?”李泽丘抬头看看天上,“太阳已经被遮住了。”
吴琼瑶自从上次从大牢回来之后,便一直对外称病,闭门不出,李楠炽来看过她一次,嘱咐她好好养病便走了,吴琼瑶也不是真的生病,而是脑海里太多的记忆冲击着她,让她瑟瑟发抖,心神不宁。
“娘娘,殿下来了。”苏旗云小心的走进内室对坐在贵妃椅上的吴琼瑶说。
“好,快请进来。”吴琼瑶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
“母妃。”李泽丘跪在吴琼瑶面前请安。
“快起来,丘儿,你身体怎样了?可好些了。”
“多谢母妃关心,已无大碍。”李泽丘坐到吴琼瑶身边,只要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那就好,听说你遇刺,母妃担心的不得了,可是又不能去看你,只能心里担心。”吴琼瑶说着说着两眼泪水从眼眶流出。
“都是小伤,母妃,并无大碍,凶手已经擒住,父皇也已经知道了谁要害我。”李泽丘细细的说。
“那就好,那母妃就放心了。”吴琼瑶擦干脸上的眼泪。
“母妃,今天是您的生辰,儿臣也没有准备什么,只是拿了几颗糖,希望母妃可以尝一尝这甜味,心里就不苦了。”李泽丘从怀里掏出几颗糖果放进吴琼瑶的手里。
“好好好,等丘儿有了出息,母妃便不会再苦。”吴琼瑶摸着李泽丘的脸,才擦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李楠炽站在御花园,抬起头看天上的月亮,已经被乌云遮住,不见一丝光亮,周围的一切被笼罩在黑暗里,格外令人心慌。
“如程,赏赐给贵妃的好酒好菜都送过去了吗?”李楠炽问。
“已经送过去了。”李如程恭敬的回答。
李楠炽背着手往芍音殿走去,步履沉稳。
吴琼瑶看着李如程亲自送来的一桌子菜肴,便知道李楠炽会过来陪自己吃晚膳,所以精心打扮一番之后,坐在饭桌前等李楠炽,作为入宫二十多年的女人,她太习惯这样的等待了,平心静气,收敛锋芒是她一步步往上爬最好的手段,坐到今天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一人,她也想超越,只是急不得。
“你们都出去吧!”李楠炽对着宫女说。
“是。”苏旗云带着一众宫女走出去,也把门关上,吴琼瑶立马起身给李楠炽行礼。
“爱妃,快坐,今天是你的生辰,朕知道你向来不爱俗物,所以特赐美酒美食,与爱妃共饮同品。”李楠炽贴心的把吴琼瑶扶起来坐好,自己也坐在她的身边。
“谢皇上。”吴琼瑶款款一笑,如百花绽放。
酒过三巡,吴琼瑶脸色通红,李楠炽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皇上,臣妾敬您。”吴琼瑶的声音越来越酥软,妩媚。
李楠炽看着吴琼瑶浅浅一笑,饮尽杯中酒。
“皇上。”吴琼瑶软若无骨的攀上李楠炽的脖子,整个人也坐到李楠炽的腿上,“皇上,再喝一杯。”温软的香气四溢,李楠炽用力的吸了一口气,酒杯被喂到嘴边,李楠炽却没有喝,直勾勾看着吴琼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爱妃,认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