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荡秋千
时间一天天过去，楚玉每天都会用炼体灵液淬炼自己的躯体。他第一次就用了两瓶灵液的量，后来的量也就没变过。虽然很痛，可是每一次淬炼之后，楚玉还是觉得很满意。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肉体正在一点一点地蜕变，肌肤里仿佛布满了细细的铁丝，又坚硬又不失弹性。
痛过以后，就是快乐了啊。
老家伙教导徒弟虽然不是很用心，但每次给的东西，似乎都不错。楚玉决定去找老师，炼体灵液快用完了，不知道那老家伙还有没有。
他出了楚家的大门，往天楚山的方向走。老家伙是楚家请的客卿，却偏偏不肯住在楚家，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天楚山里。楚玉想，老家伙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或许，是老家伙太懒的缘故。每年拿着楚家的高薪，只收自己一个徒弟，再赖在楚家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啊。
天楚山是花月王城最高的山，位于东域最东边的边缘，山峦连绵起伏，一座座山峰笔直高耸，直插云霄。据说大山深处，有妖兽出没，修为境界低的人，只敢在天楚山边缘行走。
老家伙住的地方，却在山脉很深的地方，楚玉每次来，都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他虽然没有看见过妖兽，却隐隐听到过，大山深处传来的吼叫声。
那些妖兽要是有闲心出来走走的话，怕是会吃人的吧，也不知道老家伙哪来的胆子，非要住在这种地方。
楚玉心里暗暗腹诽，转过一道山梁，看见那个邋遢的老人，正站在居住的小茅屋前的那棵巨树下。
小茅屋前，有一根无比粗大的绳子，两头系着一根无比无比粗大的圆木，挂在巨树上。老家伙纵身一跃，坐在圆木上，朝着楚玉的方向，咧嘴一笑。
这是要荡秋千吗，真是老不正经啊，楚玉走上去，恭恭敬敬地道：“老师，我来了。”
老家伙看了楚玉一眼，脸上仿佛有一点，只有一点点，幸灾乐祸的味道，道：“那天为师走得比较匆忙，忘了告诉你炼体灵液的用量了。”
楚玉道：“老师，弟子第一次用了两瓶。”
老家伙道：“无妨，可以随意。”
老师你是故意的吧，楚玉恨得牙痒痒，道：“老师，炼体灵液用完了，您还有没有？”
“为师也没有了，想要你自己配。”老家伙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楚玉，道：“但是炼体灵液对你的用处已经不大，为师用另一种方法给你炼体。”
楚玉好奇地问道：“老师，用什么方法？”
老家伙拍了拍屁股下的圆木，道：“用它。”
楚玉兴奋地跳上圆木，道：“老师，我们荡秋千吗？”
老家伙一巴掌把他拍下去，道：“你去推。”
老师这是要一个人荡秋千吗，好东西不是应该拿出来分享的吗，楚玉跑到圆木前，伸出手掌，轻轻一推。巨树上一阵嘎吱响，圆木荡了出去，力尽后又朝着楚玉撞了过来。
楚玉往旁边一跳，圆木呼地一声在身旁荡了过去。老家伙在秋千上道：“不准躲。”
额，老师这是在想办法让我自虐啊，可是这圆木看起来虽然很重的样子，对比前世，也不过一二十斤的重量吧，真的有用吗？楚玉站回原来的位置，看着迎面荡过来的秋千，一动不动。
嘭地一声，楚玉的身子撞飞了出去，老家伙哈哈大笑。楚玉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又站到原来的位置，再次被撞飞出去，老家伙在秋千上手舞足蹈，似乎玩得很尽兴。
体验了几次被撞飞的感觉之后，秋千终于停了下来。楚玉走到圆木面前，手掌上稍稍加了一点力，秋千荡起老高老高，一头朝他撞了过来。
嘭地一声，楚玉纹丝不动。哇地一声，老师一声惨叫，从秋千上飞了出去，远远地落在山坡上的草丛里。
咳咳，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啊。楚玉走到圆木中间的位置，伸出手掌，托在圆木下面。老家伙黑着脸走过来，眼里有一丝丝诧异的神色。
楚玉手上用力，无比无比巨大的圆木在他手掌上抛呀抛，抛呀抛，道：“老师，这根小木头轻了一点呢。”
老家伙道：“你身上哪里来的力量？”
楚玉继续抛呀抛，道：“老师，不知道。”
老家伙道：“这是你自己身上的力量，怎么会不知道。”
打死也不告诉你，楚玉道：“老师，真的不知道。”
“好吧。”老人认输，叹一口气，道：“为师就当作，这是天命修行者的天分了。”
他从小茅屋里搬出两把小凳子，道：“你先坐下来，为师今天好好给你讲一讲，为什么一定要让你炼体。”
他的语气，竟是从没有过的凝重。
老师，您能不能不这么严肃啊，楚玉坐下来，无比恭敬地望着老家伙。
老人一脸严肃地道：“你知道，在修行的第一境和第二境，主要是修炼体力和灵力，达到天地灵气和体力结合，这是修行的起步阶段，有修行天赋的人，一般都能修成。”
楚玉道：“嗯，老师，我马上就能破境到练气境了。”
老人道：“修到第三境悟道境的时候，修行者开始领悟天地大道，破解天地规则，这个时候，修行者的能力已不止于本身能使用的力量。到了悟道境高阶，他可以直接利用天地灵气，化作威力绝伦的攻击。”
楚玉道：“嗯，我爷爷就是这样的强者。”
老人点点头，继续道：“到了灵王境，修行者对天地大道的感悟越来越深，已经有能力调动天地灵气中的属性力量，为己所用。灵王境的强者可以御空飞行，便是借助了风属性力量的缘故。”
他抬头望着楚玉，问道：“为师问你，何谓天地大道？”
楚玉摇摇头，道：“老师，我还没到那个境界，不知道。”
老人道：“天地大道，大致可分为正道、邪道、佛道、魔道，当然，还可以细分成很多道。”
他顿了顿，又道：“比如武道、医道、毒道、幻道、剑道、寒冰道、火焰道等，所谓大道三千，不可尽数，你修炼哪一种能力，便是哪一种道。”
还有剑道么，楚玉用力点了点头。
老人又道：“修行者夺天地造化，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要接受天罚。”
楚玉问道：“老师，什么是天罚？”
老人想了想，道：“就比如你老是白拿为师的炼体灵液，拿的多了，为师就要出手惩罚你了。”
老师就是老师啊，这么深奥的道理，竟然能讲得这么浅显易懂，貌似有一点自比为天的意思，楚玉无比崇敬地看着老家伙，又问道：“老师，到了什么境界，才需要接受天罚？”
老人摊摊手，道：“我不知道。”
啊这…老家伙是认真的吗，说了半天，居然说不知道。
老人又道：“我只知道，花月国还没有一个人，接受过天罚。”
花月国的王，也没有接受过天罚么，楚玉低头搓着双手，低声道：“老师，您对我的期望有点高呢。”
老人点点头，道：“所谓天罚，想想都可怕，绝不是肉体凡胎可以承受，所以为师要你好好炼体。”
楚玉低声问道：“老师，您现在是什么境界？”
老人很谦虚地摇头道：“为师的优点，就是徒弟教得比较好，修行却一般般，境界不高，境界不高。”
信你个糟老头子，境界不高，敢住在这里么，不怕妖兽吃了你吗，楚玉道：“老师，您还有一个优点。”
老人道：“哦，什么优点？”
楚玉很认真地道：“您收徒弟的眼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