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气冲体
警局众人也闻讯赶到,了解完事情经过,高局长又多批了父亲几天假。说让他不着急,把事情处理完再回去上班,还留下张叔一起帮忙。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父亲连学也没让我去上,怕我一个人在学校再发生什么意外。范半仙的葬礼结束后好几天,都让我们娘俩在家待着。
后来见事情平息,父亲才逐渐放松下来。开学后的第二周,我终于又再次步入那个新学校。班里其他同学都已经上了一周课,彼此相互熟识。
见我坐在位置上,大家都纷纷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被当猴子看的滋味不是很好受,我索性趴在课桌上,双手把脸埋起来。
刚趴下没多久,就感觉有人戳我肩膀。抬头看去,身边站着个女孩。我脑中第一反应是白,真白!女孩肤若凝脂,小脸粉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还扎了个可爱的丸子头,看起来很是乖巧。
“同学你好!里面是我的位置,可以麻烦让一下吗?”看来老师诚不欺我,真给我安排了女同桌,还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我赶紧起身让她进去,她的座位靠墙,每次进出都要从我这里过。我仿佛还看到后排几个男生投来羡慕的目光。
上课铃响,老师踩点走进教室。这一天老师讲的什么我听得不太清楚,就记得那女孩名叫林雪儿,上课很是认真,认真起来很是好看。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幸福的学习生涯刚持续了两天,便又被打断了。这天体育课,我正在操场和同学打乒乓球。
对面同学一记扣杀将球打在我脸上,我捂着鼻子就两眼一黑,倒地不起。当时可把老师吓坏了,赶紧把我送到学校医务室。
和我打球的同学也吓得小脸煞白,他估计是想不通,自己那球怎么会有这么大威力。校医看不出问题,老师又把我送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证明我的晕倒和乒乓球没什么关系。父母也是明事理的人,他们让老师先回去,接下来交给他们来处理,又顺便帮我请了几天假。
母亲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望着我,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她拉着我的手自言自语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你说我们招谁惹谁了?”
话音刚落,母亲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捂着脑袋揉了几下,却不见好转,随后也趴在我床边昏迷不醒。
父亲见状赶紧叫来医生,这下可好,我们娘俩又并排躺在了病床上。医生把我们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通,愣是没找到病根在哪儿。我和母亲就好像睡着了似的,安安静静躺着。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我们娘俩突然发起高烧,烧了快接近四十度。医生们总算是有的忙了,又是打吊针,又是物理降温的。
父亲此时急得团团转,却也无可奈何。就当他在病房外来回踱步的时候,突然想起范半仙临终时说的话。还要去找城西那个道士!当时自己看妻儿一切正常,就没把这话太当回事儿,现在看来不去一趟是不行了。
他赶紧驱车往那道观赶去,到了门前,就见有两名年轻女香客出来。再看她们身后,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和父亲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正是那晚卖给他黑狗血的道士,那人见到父亲,立马收回目光。调整好表情,摆出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
要是没什么大事,父亲肯定扭头就走,他实在是不愿意和这种人有过多交集。可却没办法,我和母亲高烧不退,这人还是范半仙唯一指定的‘高人’,终究得要去问问。
等父亲进门,那人向父亲问道:“又来买黑狗血了?今天算你来的巧,搞促销,第二瓶半价!”父亲摇了摇头,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简单跟他讲了一遍,然后又说这次主要是为了我和母亲来的。
那道士听到父亲说范半仙离世时,微微皱了皱眉。再听到我和母亲的情况,他眉头拧得更紧了:“一群蠢货!范洪那点道法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随即他对父亲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你妻儿是被阴气冲了体,救人可以,给这么多!”父亲试探性的问道:“一千一个人一千”
“不,十万,救一个人十万!”
父亲料到他会收钱,但却没想过他要收这么多钱。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了解一下,我和母亲的病也不一定就能和牛鬼蛇神扯上关系。
见父亲转身要走,那道士朝他喊道:“照你刚才那么说,他们阴气冲体已经九天了。别说我没告诉你,过了第十天,那就直接准备后事吧!”
这话说得父亲一怔,他随即转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任谁听到别人说自己妻儿不好,恐怕都会翻脸吧!好在父亲控制住了上前揍他两拳的冲动。
“你要是早几天来,那倒是可以随手就把事儿给你解决了。但是拖了九天,你怎么不想想我要费多少精力呢?”
自从游乐场亲眼见识过水鬼,父亲的唯物主义也确实有些动摇了。要是真如那人所说,自己今天走了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他对道士说道:“收拾东西走吧,跟我过去看一眼。要是能把他们母子治好,我砸锅卖铁都给你凑二十万。”
那人依旧穿着条沙滩裤和他的花衬衣,脚上还踩着一双人字拖。他朝父亲笑了笑:“这就对了嘛,不用收拾,直接走!”
赶回医院的路上父亲心情十分复杂,既担心我和母亲的情况,又怕这道士治不了我们。毕竟电视里那些降妖除魔的不都是身披道袍,头戴道巾,手持木剑吗?
眼前这人连个法器都没带,很难让人相信他的能力。甚至父亲都想过,要是他今天没把事儿办成,高低要胖揍他一顿。
到了医院,那道士先是看了眼我和母亲的情况,随即向父亲要我们娘俩的生辰八字。看着纸上两个日期,他手上快速掐算,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念叨什么。
约莫过了一刻钟,他才对父亲说道:“你儿子命格还算不错,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跟我学道”听说要让我认这老不正经做师父,父亲连连摇头。
就凭他贪财好色的德行,指不定会把我带成什么样子。见父亲不答应,那人眼珠一转:“你儿子拜我为师,只收九万九拜师费,救这娘俩我就不要钱了。”
我们家家境一般,母亲经营着一家网店,收入勉强能维持家计,这些年全靠父亲那点工资才攒下些钱。本来道士张口要二十万父亲都打算找张叔借点,现在听他直接减半,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父亲沉思片刻后道:“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先把他们母子治好。我还是比较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等醒了再问问他。”
“好,那就先这么说定了!”道士也不再磨叽,放下二郎腿,起身就准备开始救治我们。父亲也想看看他到底拿什么来救,眼睛紧紧盯着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