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提亲
他们一行人随着关峰来到了孔雀石山，绕了一大个圈子，最终还是回到孔雀石山的屋子里，虞九司将西支别坞放在外屋，她已经对他施过魔术，西支别坞离开十米外会自动返回来。
他们很快便谈好孔雀石的价格，主要是关峰根本不敢坐地起价，将近八千斤的孔雀石加上六十斤的锡他只收了卫纶四十七万两，他足足少赚了五万两。
“别指望在孔雀石上动什么手脚。”后面威胁的话虞九司都懒得说了，就甩下这么一句话。
关峰恭恭敬敬道：“那是自然，二位神通广大，小人岂敢造次。”
即使自己不怕死，也要考虑到关氏上上下下二百余口人的性命。虞九司都有能力屠国了，自己家族几百人对于她来说不就是踩死一窝蚂蚁这么简单吗？
他们签订了一份孔雀石买卖的合约，随后卫纶从胸口里掏出几张贴票，每张的面值是十万，对关峰说道：“这里是三十万两，你把孔雀石运送到军营后，待我们的铸剑总师检验完所有的孔雀石后，我再把剩下那部分交给你。”
关峰双手接过贴票，恭敬地说道：“谢卫将军，小人一定嘱咐好手下的人，选上好的孔雀石交于你。”
卫纶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经过今日一出，他倒是不怕关峰动什么手脚。
所以很快签好合约后，带着西支别坞下山了。
他让关峰多备了匹马，让西支别坞自己骑一匹马跟在他们身后。
回程的路自然是比来时费劲许多，不过因为多了个人跟在他们身后的缘故，两人一路上也是规规矩矩，无半分僭越。
所以回程时间比他们预期中的要稍微快一些，不到他们两日便回到了军营。这时正好赶上了军中的晚饭时间，他们领着已经变回原样的西支别坞进入军中。
由于军营涉及很多机密，西支别坞被蒙着双眼带到了军中的一处营帐中。
饭桌上卫纶向柴六、无机和司徒景叙述了他们被关氏与西支别坞合伙陷害之事，不过他也隐瞒了虞九司杀了豹子妖翼猴之事，只是说虞九司杀了前面十几个侍卫逃脱出来。
“将军，我看还是将夷国太子这个烫山芋交给陛下处理吧，以他的身份留在军营也是不妥。”无机听后提议道。
“无机先生说的和我想的也是一样的。”卫纶点头同意道，随后他又吩咐柴六，找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备匹马车，将西支别坞带回皇宫。
“把他看紧了。”卫纶嘱咐道。
柴六拍拍胸口道：“我做事，将军放心！”
“还有一事，让你的手下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陛下。”卫纶从胸口中掏出一封信出来。
柴六以为是军机要务，不由得问道：“将军，最近军中可没有什么要事发生啊。”
平时小事的话，卫纶很少需要向皇帝禀告，除了回京述职，更何况最近都是他在军中主持大局，只有卫纶去购买孔雀石外，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向皇帝禀报。
“这是我的私事罢了。”卫纶笑道。
柴六有些诧异，在他印象中，卫纶并没有因为私事叨扰过陛下，不过这到底他的事情，卫纶不说也不好过问。
柴六只道：“末将知道了。”然后他把信封塞进自己的胸口里保管好。
“说来我明年三月就是二十五岁生辰了。”卫纶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众人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只有司徒景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如常神色，他笑道，“是啊，今年很快就要过去了。”
“我刚刚给你的那封信，是我请求陛下指婚所写，你可千万别让你属下给弄丢了。”卫纶对着柴六笑道。
除了柴六的表情有些险些藏不住外，无机和司徒景的都表现得比较淡定。
二十四岁，很多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子早已娶妻生子，多数孩子都学会打酱油了，卫纶向陛下指婚也是正常。
“你跟九司姑娘说了吗？”司徒景夹了一口牛肉问道。
卫纶也扒了口饭，回道：“还没，我打算过几日再问她。”然后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你们说我拿什么向九司提亲比较好？”
司徒景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九司姑娘你说什么没见过，她岂会在意那些金银珠宝？”
这时无机笑了笑，提议道：“既然你们都觉得虞姑娘不是注重钱财之人，那将军何不亲手制作一份礼物给她？”
卫纶闻言醍醐灌顶，还有什么比亲手做的更重视呢？
“先生这个提议太妙了。”卫纶赞叹道。
柴六也没让西支别坞多留，吃过饭让他休息一个时辰后连夜命人把他送走，然后把信封交到手下的手中，嘱咐他一定要保管好这份信，完整的交给陛下。
自从无机告诉他要亲手做礼物后，他便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究竟做什么比较好。
做陶瓷？需要到二十里外的瓷窑制作，他想要偷偷溜走恐怕是不行，虞九司一下就知道他在哪了，要是被她知道不就没有惊喜感了吗？
绣手帕？想要学也来不及了，更何况他粗手粗脚的做不来这个精细活儿。
刻木雕？她是魔尊，带个木头在身上也不合适。
他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最佳的选择。
忽然他灵光一闪，有了！
“匕首！”卫纶自言自语道。
他的军中有个铁匠营，想要做把匕首并不难。两日后，关氏的第一批上好的孔雀石就要抵达军营了，他几日后便可以用这种优质孔雀石给虞九司做把上乘的匕首。
再者，她也是魔尊，配把匕首再合适不过。
只是这把匕首不能做得太寒碜了，毕竟这是他提亲之物。
于是，隔日他又让柴六帮忙去镇上寻些上乘的宝石和一些翡翠作为匕首的点缀之物，柴六也乐得借此机会出去放放风。
之后，就是等待第一批孔雀石的到来。
柴六出去了大半天，带回来了十几颗宝石和一些翡翠，还有几颗珍珠。其中一颗紫色的宝石晶莹透亮，卫纶一眼就相中了，他觉得紫色和虞九司很相称。
再隔一日，关氏的第一批孔雀石也到达营外。卫纶命人把孔雀石抬回铁匠营，铸剑总师掀开盖在石上的盖布，每车取了几个出来验石。
他细细端详，然后拿着一把大铁锤将几个孔雀石敲开，里面呈现翡翠绿的纹理。铸剑总师点了点头道：“嗯，这批孔雀石确实为上佳。”
关氏看来是没有食言，至少第一批还没。
之后的卫纶就经常往铁匠营那边跑，虞九司并没有觉得有奇怪之处。因为关氏刚送来一批孔雀石，卫纶早就想批量生产改良过彦国长剑，最近常去铁匠营视察也是正常的事情。
所以她也就没有跟过去看，自己还是去后厨帮忙，闲暇时去后山菜地浇浇水松松土，或者去栅栏里给那些圈养的家禽喂食。
晓笙在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就已经回到魔域了，少了一个帮手，虞九司的工作也变得繁忙起来，每天都是后厨、后山和后院几边跑，便无暇顾及卫纶。
这天，卫纶训完兵后也早早地泡在铁匠营里，到了中午时分食饭时，众人都快食完了他才姗姗来迟。
虞九司见他回来，去后厨把锅里还热着的菜端出来。
“最近铁匠营在做长剑吗？”虞九司随口一问道。
卫纶被问得一乍，险些说出做匕首一事。
在观察到虞九司的表情十分平常后，便答道：“嗯，是的，也在做铜盾。最近去的时间比较勤，因为我很期待做出来的长剑的效果。”
虞九司没什么表情，只是慵懒地说道：“好，那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到饭点就回来，别太劳累。”
“好。”卫纶笑道。
匆匆地扒完饭，他又去了铁匠营。
之前都是看着匠人们造，自己没怎么上过手，这次亲自动起手来还是感到有些吃力。他小心翼翼地把两块孔雀石放进熔炉中，用木炭直接和孔雀石接触燃烧，等待它融化成浆。
出来氧化铜纯度比以往的要高，之后便是合金的配比，他请教了铸剑总师，将比例混合好的合金融到氧化铜中。
之后便是熔炼，由于他的经验不足，第一次出来的效果并不理想，之后又试了许多次，终于得到了铸剑师的肯定。
再就是和铸剑的过程是一样的，他把这些滚烫的熔液倒在前几日刻好的剑模中，静置冷却，然后迅速脱模。
脱模后的匕首还是粗糙不已，他走去磨石区处打磨匕首。他压住有许多细微凹槽的匕首，一次又一次地在磨石上推磨，经过上百次削磨仍旧有些粗糙。
不过他还是十分耐心地继续打磨着，又是经过了大半天的功夫，匕首表面终于变得平整光滑，但他觉得还是不够，于是又做了些更细致的工作。
再刷了一层油在匕首处。
匕首是做好了，接下来就是剑柄和剑匣，这两个他打算一起做了。他按照上面的做法，也是用孔雀石熔炼放在剑柄和剑匣的模具中，因为剑柄和剑匣不需要太锋利，所以他只需要稍微打磨直到不棘手即可。
最后就是修饰部分，那日柴六带回来的宝石翠玉里，他挑出那颗紫色的宝石，和一块翡翠，打算镶嵌在剑柄和剑匣处。
从胸口内面取出那颗紫色的宝石，他小心翼翼的镶嵌在剑柄处。镶好后，他拿到太阳光下一照，紫色的宝石发出耀眼的紫光，很是好看。然后他又把剩下的那小块翡翠镶嵌在剑匣底部，这一把匕首就做好了。
他忽然发现匕首还未刻上虞九司的名字。于是又拿出刻字专用的刻刀，一笔一划细致地在匕首上刻着虞九司的名字。
一个时辰后，名字终于刻好，这也代表着这把匕首终于完成了。
他将匕首装进一个精致的木匣中，带回将军帐里。
做这把匕首耗费了他整整九日的时间，除去训兵，吃饭时间的功夫，其余的时间都泡在了铁匠营。
今夜，他就要亲手把这匕首交到虞九司手中。
晚上，皇宫也传来消息，西支别坞已经被陛下妥当安排好，另外他也允了卫纶求的婚事，送来一对和田玉和一封亲笔信，信中写到，可以由卫纶自己安排在何处办喜宴，军中也罢，回国都办也罢，一切随他自己的选择。
卫纶还是决定在军中置办，这样也能省去许多麻烦，打算等年后再带虞九司回去给陛下请安。
夜深，虞九司的帐中还亮着烛光。
卫纶在帐外轻唤着她的名字，得到她的回应后，走进了帐内。
“有事吗？”虞九司拉着他进来，好奇地问道。
平日夜晚卫纶很少单独进来找她。
卫纶不由得一笑，问道：“没事我就不能进来找你吗？”
虞九司面对他可不是保守矜持的模样，于是顺势圈住他的脖子，嫣然一笑道：“当然可以，要不你今晚就留在我这里吧。”
卫纶被她炽热的目光盯得耳根一红，他有些害羞地别过脸，“九司，我们还未成亲，不能这样。”
卫纶这害羞的样子把虞九司逗得眉开眼笑。
半晌，他又转过脸正对着虞九司，从背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匣子，递到虞九司的手上。“你打开看看。”他对虞九司说道。
卫纶的表情暗含期待，他希望虞九司能喜欢这份礼物。
虞九司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匕首，剑柄的紫宝石在烛光的照射下反着一束紫色的光芒，她细细端详着这把匕首。
她轻轻一拔，匕首出鞘，刀刃透着淡淡的寒光。
“这是，送给我的？”虞九司眼眸明亮地望着卫纶。
卫纶轻轻一点头，“嗯。这是我在铁匠营里做了九日才铸得的匕首，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我很喜欢。”虞九司展齿一笑，轻轻地抚摸着这把匕首。
卫纶的手轻轻握住她的双肩，极为认真的望着她，轻吐一口气，然后说道：“九司，你愿意嫁与我为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