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中（四）双向视角
学校小卖部，小楠拿出自己攒的零花钱买了几包辣条，几罐薯片。正准备回班级，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老师模样的人。
他捡起小楠掉落的辣条：“吃辣条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你回答老师一个问题，老师请你吃好吃的，可以吗？”
小楠虽然爱吃，但不是能轻易被糊弄的人，她谨慎地回复：“老师好，吃东西就不必了，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你和前几天跳楼的姑娘认识吗？”
“她是我的朋友。”
“最近警察可有什么发现？那个小姑娘是我家亲戚，我很担心。”
小楠摇摇头：“您把辣条还给我吧，这是我好不容易攒的钱。我妈不让我吃这些。”
那人轻笑了一声，将辣条放入小楠手中的塑料袋，“哪天嘴馋了，到高三部的教室办公室找我，老师请你吃。”
夏之衍刚进小卖部，就见到那个国际班的特级教师和小楠套近乎的场景，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大声喊道：“齐老师！”
那老师下意识后退一步，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夏之衍快跑几步，挡在了小楠面前，“老师，您刚刚和小楠聊些什么呢？”
“没什么……”齐老师有些怕他，总觉得这小子知道些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夏之衍低头接过小楠手里的袋子。李小楠看不清他的脸，担心他看到自己买的东西会生气，所以犹犹豫豫，想着要不要提前认错。
“我错了……”
“刚刚你们都说什么了？”
两人同时出声。小楠先反应过来，决定糊弄掉自己认错那茬：“他问我雯雯的事了，我没回答他。”
“还有吗？”
“他让我有空去他办公室，他请我吃东西。”
夏之衍一瞬间想杀了那个禽兽的心都有了，看到小楠担心的样子，又恢复了和蔼的神色：“以后离他远点，懂吗？”
小楠乖乖地点头：“我也觉得那个老师怪怪的，他是不是和雯雯的案子有关系啊？我是不是要和警察叔叔说一下？”
“这件事我来处理。”夏之衍摸摸她的头，觉得不能把小楠牵扯进来，急忙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刚刚为什么要认错？以为我没听到是吗？”
他打开袋子，细数里面的垃圾食品，小楠内心哀嚎叫屈，面上却装可怜，苦巴巴地盯着他：“我就吃一点次，就一次，好吗？”
夏之衍无奈地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学校为了方便警方调查，设置了临时审讯室。夏之衍前两天才被请过去一遭，所以熟门熟路地就进去了。
只有一个年轻警察坐在里面喝茶，被他吓了一跳：“主动来的很少见啊！”
夏之衍：“我要举报。”
“高三国际班教英语的齐豫老师，涉嫌诱骗女学生来达到自己肮脏的目的。”
警察小哥急忙找出纸笔：“详细说明一下情况。”
“他平时和女生们关系很要好，经常用一些小零食来搭讪她们。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有一次我替他取快递，无意间发现他购买的竟是情趣用品。”
“情趣用品？快递到学校？这确实很可疑。”警察小哥点点头。
“今天他还想打听雯雯坠楼案的进展。我听高一的学生说，雯雯经常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很好。”警察小哥一拍大腿，“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这种禽兽我们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可以不公开那些信息吗？”
小哥秒懂他的意思：“你放心，保护受害者的隐私是我们的职责。”
李小楠越想今天的事越觉得不对劲，夏之衍肯定瞒着她些什么。
下午的时候，小楠听说警察把顾芳芳叫过去了。这让她一头雾水，顾芳芳当天不在现场啊？
高三教室。
“警察把芳芳叫过去做什么啊？”前排的男生好奇地问正在低头刷题的夏之衍。
夏之衍头也不抬地回：“她和我一块去的后台。”
小楠站在教室连廊上，刚将头探进窗户，就听到他们这番对话，表情瞬间严肃：“夏之衍，你出来。”
“你为什么要撒谎？”
对面的空教室里，李小楠双手抱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楠楠，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夏之衍想了想，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他不想让小楠被这种事玷污了耳朵，“别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顾芳芳是因为和我一起去的后台才被调查的，不过当时她站在外面，所以只有咱俩知道这事。”
“行吧。”小楠表面答应，心里却想，你不让我知道，我就偷偷调查。
晚饭时间，小楠借口肚子痛没有和大部队一起去食堂，随后下到一楼，前往高三部英语老师办公室。一位年轻女老师正准备锁门，小楠急忙表示自己有东西落在办公室了，可能需要点时间寻找。
“那你快点。”女老师把门推开示意她进去。
“要不老师您先走吧，回头我锁上就行。”小楠善解人意地说道。
“那我先去吃饭了，记得锁门。”老师没有多想，很快离开了。
小楠不清楚哪个是那个奇怪老师的桌子，她听同学说国际班的齐豫老师很喜欢百合花，每天早上都会插一只新鲜的百合花在桌角的花瓶上。
这几张桌子只有那张靠后门的桌子上摆了一个玻璃花瓶。
找到桌子后，小楠不急着寻找桌面上的线索，反而翻起了垃圾桶。
果不其然，在一张皱皱巴巴揉成一团的贺卡上，她看到了雯雯写给齐老师的贺词。
“永远爱您，mua？”小楠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将东西装进书包，正准备翻找桌兜里的东西，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小楠情急之中，看到了隔壁桌的老师上摆着夏之衍的作业本，便装模作样地走过去拿了起来。
“你来是找老师玩的吗？”齐豫走进来，盯着她的眼神好像看猎物一般。
“老师好，是夏之衍让我来帮他送作业。”小楠将作业本放下，抬起脚，慢慢向门外挪去，“现在任务完成，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齐豫突然出声喊住她。
小楠像是被定住一般，僵在了原地。只见他扫视了一眼桌面，又看了看抽屉，确认没有被翻动后，才笑眯眯地说，“去吧，小心一点。”
小楠像得了赦令般，急忙退出办公室，一直快步走到了自己班级门口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她捂住胸口，调整好呼吸，从书包里掏出那张贺卡，仔细察看没有别的问题后才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