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秘法
杨小旗搜刮了一会儿记忆，说道：“我想起来，有一次我在战场上受了一箭，有一个人拼着命地上前拉我，他说他叫张大郎，他是大同府人，后来在壶口我们一起参加了一次对夏人的战斗，他死了，我也受了伤。”
这么巧，张大郎，大同府人，这事让杨小旗脑补的有点神奇。
“是吗？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一次，我们接到命令，说有一千多夏国贼人越过我边境来猎秋，还抢了我们好几千人口，我们队伍奉命追击，……。”杨小旗开始讲他的故事。
一番讲述下来，长生听得热血沸腾，就算杨小旗讲的有夸张的成份，但不可否认，他是个热血男子。
“杨大人，如果你要是不介意的，我能不能随着姨丈这边称呼你一声杨大叔。”
“那我就占了你便宜了，我和你姨丈同生死过，人生有什么比同生共死更大的事情，长生啊，往后我就称你为侄子，你有事就说话，我杨光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帮你扛下来。”
这个杨大叔叫杨光，李掌柜叫李为。
“杨大叔，我就喜欢这样的直性子。”
“长生，我很幸运认了你这个侄子，那咱们俩喝一杯。”
李为不甘落后，忙举起杯说道：“这是个喜事啊，我也喝一杯，做个见证。”
李掌柜的心直抽抽，三下五除二自己成了外人。现在这桌上恐怕没人感觉到中间坐的人是个小孩子。
亲戚也认了，酒桌上的热情也到了高潮，几个人开始推杯换盏，不过三杯过后的酒，都归了何伟，长生喝的全变成乌金茶，李季全自然地伺候起酒局。
李为嗫嚅地说道：“长生，我和杨兄弟是生死弟兄，借光叫你一声贤侄，你看……”
李为之前几次都想说到正题，都让长生巧妙地挡回去，现在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铺垫的都铺垫好了，再不说，也没机会了。
长生说道：“我知道今天李掌柜找我来这里的意思，杨大叔，你就敞开和我说，李掌柜这事我帮不帮忙，帮到什么程度，今天全凭杨大叔你说了算。”
“这个这个。”
长生心里明镜似的，杨光的天平已经偏向了自己。
李为急急地说道：“李公子，长生贤侄，你说的那个秘法对我们油坊太重要了，看在杨兄弟的份上，一定要帮帮我，我可以拿出两千两银子，要是嫌少，三千两都行。”
长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杨小旗。
“长生，我听说了你们的过节，仅仅是一点口角，我看大侄子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长生啊，李老弟支撑油坊这么些年，也不容易，你的那个秘法真能让菜油变得清亮，就能让李家油坊翻身，不妨帮帮他。”
杨小旗也是个仗义之人，说话入情入理，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看不透看不开看不懂的。
“杨大叔，其实到现在，李掌柜还没有十足的诚意，甚至还对我的秘法有一些怀疑，只有相信我坚决地按照我说的去做才行。”
“我信我信。”
“李掌柜，其实三天前我就找过你，你的那个小厮阿生见过我，你在工场那里应该听到过我的喊声，可是你们没信。”
李为怔了一下，三天前？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点点头，说道：“对对，都是我的错。”
长生说的三天前这个细节，李为忽略了，他现在最关注的就是这炼制精油的秘法。
杨光有些迷惑，长生明明是前天才进城的，自己不会记错，为什么要说三天前，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隐情？或者另有深意？虽然不知道长生强调三天前是什么意思，不耽误自己做个顺水人情。
杨光接口说道：“对对，我知道这事。”
长生给两人洗脑，说自己在三天前就进城，当然是想让自己这伙乞丐置身于贼身抢劫案之外。
长生说道：“既然你和杨大叔是多年的朋友加兄弟，我就把这秘法交给你，你放心是免费的。”
“长生，谢谢了，谢谢了，杨兄弟在这儿，我不会白拿贤侄的东西。”
长生说道：“李掌柜，你现在的压榨出的菜油我只能称它们为毛油，毛油有三大缺点，有异味，有杂质，还不易长期保存。要把毛油变成精油，我单独为你设计了两个步骤。”
“第一步是去除杂质，毛油里加入烧碱，一百升菜油加入半斤，然后加热一百度。”
“一百升？一百度？”
长生感觉自己又一次说漏了嘴，连忙解释道：“我说的一百度就是水烧开了冒热气时候的温度，一升的大小就和你的油蒌装的油差不多。加热的时候要不停地搅拌，注意控制油温不能冒烟，半个时辰后晾凉了再进行下一步。”
长生差点没说零度是水结冰时候的温度，真要多说一句话还要多费不少口舌。
“第二步过滤杂质，取一些河砂淘洗干净然后用大火炒干，晾凉后备用，取一些木炭辗成碎渣备用。”
“用一个干净的尖木桶，在木桶底部的边上引一个小孔，木桶内放一层木炭放一层河砂，一层一层地铺，一直铺到差不多满桶，不用压得太实，将那油慢慢浇进去，让油从木桶里底部流出来，再用纱布过滤，这样得到的油就是精油了。”
“这些步骤我都写了下来，漏斗型过滤结构也画了下来，中间还表明了注意的环节，你可以拿回去慢慢试验。”
李掌柜站了起来：“太谢谢，长生，你救了我的命啊。今天我只带了一千两的银票，这个你必须拿着，等我把这个精油制作出来，我分你二成股份。”
两人一番推辞，银票到底还是装进了何伟的怀里。
“杨大叔，李掌柜，你们俩信不信缘份，信不信命运？”
“我信。”
“我也信。”
“那我就就凭着我们的缘份，说说两位叔叔的命运，杨大叔我看你的面相，前途不可限量。”
“啥，真的？以前我做个小旗就知足了，我将来能当上城主那么大的官？”
何伟心里笑了，一个破城主是九品芝麻官，要想让你当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李掌柜，你是富贵之相，三年之内一定富甲一方。”
“真的，谢谢了。”
饭吃到这里，李为着急，自己得马上试验炼制精油，为富甲一方努力。何伟着急，那个城主涂碧现在还在起妖蛾子呢，自己必须马上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