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鹿玖调整了姿势，老老实实在他的怀里窝了下来，但依旧惦记着那个谣言的解决方法：“但我的重点是不想学长被扣上这种名声。”
云章低低笑了两声，鹿玖只能感觉到他心情的愉悦，渐渐也放松下来。
“我没有被包养，这很好解释。”云章将鹿玖有些凌乱的头发一缕一缕用手梳理整齐，然后一丝不苟地别到耳后，“那是心厘的创始人，叫章萧寒。”
鹿玖困惑地歪了歪头：“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云章也歪着头：“我叫什么名字？”
“云章啊！”
“创始人姓什么？”
“是云章的章？”鹿玖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我还以为是弓长张，但这又有什么……”
她脑子里忽然窜出一个念头，小心翼翼道，“学长的名字，是来自父母的姓氏吗？”
云章点点头，唇角是解脱般的笑意：“她即使做了十二年的全职主妇，折腾起事业来还是比我父亲强多了。”
“谣言不攻自破，太好了！”鹿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片刻后，她忽然想到了另一个角度，眉头忍不住紧紧皱起，“但谣言会不会说你是个只会靠家里人的富二代？这样……但这好像也没什么。”
话音刚落，她自己先笑了起来：“我傍上了富二代哦！”
云章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笑意，伸出手捏了捏鹿玖的脸颊：“别人的话我从不在意，你一开始不就知道。”
鹿玖扬起下巴：“我是别人吗？”
“你的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云章将下巴搁在鹿玖的颈窝，在她的耳畔一字一顿说完这句话。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云章抬起眼皮，就见原本白嫩的耳垂一点点变红。
鼻端是清甜的香气，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小心翼翼地呼吸了几下，那只捏完脸的手像是生出了自己的想法，细细地顺着脖颈拢住了散落的发丝。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动作，鹿玖忍不住想起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忽然紧张起来，身体也有些僵硬。
而冰冰凉凉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云章忍不住直起身来，用另一只手箍住少女的细腰。
在发丝被固定在后脑的那一刻，鹿玖已经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云章感受到鹿玖身体的僵硬，也能看见鹿玖颤抖的睫毛。
他忽然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压低了声音：“鹿玖，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鹿玖听见这句话，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啊？什么话？”
云章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正面回答：“你不说？那我要说了。”
鹿玖想要往后退，但后脑固定发丝的手指没有丝毫动摇，她放在腿上的手有些紧张地攥住了云章的外套，强自镇定道：“你说。”
然后就是低而沉缓的语调，带着喑哑的诱惑：“我想吻你一下，好不好？”
鹿玖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能问出来？要自己怎么回答。
好在云章的计划中，似乎也没有等待回答的这部分。
鹿玖看着慢慢靠近的云章，攥着外套的手指更用力了一些。
唇上传来很轻的一次触碰，快到鹿玖还没来得及感受对方的温度。
结束了吗？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唇再次被温软堵住，带着试探一点点厮磨，仿佛在描摹花瓣的形状。
就这么慢慢悠悠的，鹿玖以为会有下一步，没想到云章最后只是轻轻啄了一下。
鹿玖睁开眼睛，失望还没来得及隐藏，就听那人道：“小鹿老师，这样做对吗？”
她只好期期艾艾道：“大概、大概对吧……”
云章将怀中的人紧了紧，饶有兴味道：“是吗，可是九色鹿不是这样教我的，你们的话我听谁的好呢？”
鹿玖大惊，难道云章要在车里复刻那个场景？！
“别听九色鹿的，她总是乱画，什么也不知道……”她抿了抿唇，“而且、而且有点快了吧……”
“什么快了？”云章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呢？”
鹿玖大囧，遗憾的是，辩解的话语已经被拆吃入腹。
等到云章放开的那一刻，鹿玖终于忍不住，软软倒在云章的肩头。
“小鹿老师，这样满意吗？”云章一边抚摸着鹿玖的后脑勺，一边平复混乱的呼吸。
或许是因为激烈的纠缠，云章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得鹿玖心里痒痒的，鬼使神差应了一声：“还不错，继续加油。”
“还想继续？”云章扶起她的头，拇指在精巧的下巴上滑过，带了点慢条斯理的得逞意味。
呼吸相触的一刹那，后座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鹿玖猛然惊醒，在云章的腿上扭了几下，想要伸手去够后面的包带，云章敛了情绪不再逗弄，但也只是靠在座椅上，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终于，鹿玖将包勾到了手中，两人的上半身紧紧相贴，在若即若离的关头，她仿佛感受到了某个滚烫的物体，立刻挣扎着想要回到座位上。
“怎么了？”云章靠在椅背上，眉眼懒散地斜睨过来，声音沙哑，凌乱的发丝和嫣红的唇相互映衬，更显出惊醒动魄的诱惑来。
鹿玖不知道云章发现没有，只好一面顾左右而言他，一面往副驾驶座位上挪：“我、我接个电话。”
云章望着她，双眸亮如星辰，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坐这里接不好吗？再不接对面就挂了。”
鹿玖只好飞快拿出手机，点了接听。
邢凯的声音急促地从听筒里传了过来：“鹿玖，我听说你一大早就和云章出去了？”
云章只能听出是个男人的声音，微微坐直了身体，鹿玖灵光一闪，将通话模式开成了免提，又对着云章指了指手机，这才答道：“你怎么知道？”
邢凯像是十分生气，语速很快：“你昨晚也和他一起混到那么晚才回宿舍，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论坛上都传开了！”
鹿玖垂下眼睛，心里的怒火已经难以控制：“你监视我？”
电话另一边像是哽了一下，但很快便换了言辞：“我是为了保护你！你什么都不懂，那个云章身上的光环都是假的！”
鹿玖的另一只手忽然被握住，温暖干燥的手掌驱散了她心底的寒意，她压下情绪试探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又为什么相信你？”
听筒那边的声音恢复了镇定：“因为我亲眼看见了，那个女人还坐过他的车！你以为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女同学了？我实话和你说吧，他在羊城参加比赛的时候还勾搭了别的女人，那什么荷利奖的照片，别人认不出来，我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个欺骗你的小人！”
鹿玖都被这个人的脑回路气笑了：“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敢猜羊城的人也是我呢？我那段时间不也在羊城？”
邢凯的声音变得犹豫：“但你弟弟也在，为什么你弟弟没在身边？况且你从来不会穿那种风格的衣服……”他越说越坚定，“你就是被他这个骗子骗了，骗得彻彻底底！”
鹿玖握紧了云章放在手心的手指，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云章便云淡风轻道：“同学，你谁？”
邢凯被刺激得更严重了：“云章！你……”
鹿玖有些听不下去，干脆道：“你要不就自己删帖子，要不就等着处分吧，造谣是犯法的。”
“我造谣？我造什么谣了，云章你也在，你给我说清楚！”
云章被听筒炸开一般的声音激得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接过手机，对着听筒冷冰冰道：“那个中年女高管是我妈。”
说完这句话后，云章便挂断了电话，不再听对面的人激烈的言辞。
挎包连着手机一起，再次被扔回了后座。
鹿玖垂着头，神色有些忧愁：“学长，没想到让你经历这些谣言的人是我。”
“不要紧。”云章摸了摸鹿玖的后脑勺，他在意的明显是别的东西，“这个男的是上次教室里拦你那个吗？”
“学长你还记得！”鹿玖有些惊讶，转而又羞愧起来，“他可能就是那时候记恨上你的，我也很烦他，总是嚷嚷着保护我，但做出来的事没有一点分寸，像是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怎么都叫不醒一样。”
云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为什么会有你的私人电话？”
鹿玖想了一会儿，不确定道：“有时候班级里填表，文档都是公开的，大概他是那时候记下来的。”
“好，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云章亲了亲鹿玖的脸，想到怀里的人被一个傻子纠缠了一年多，忍不住有些心疼，“今天本该好好陪你玩。”
手臂微微一用力，鹿玖整个人回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云章一手撑着座椅，另一只手慢慢扯过一边的安全带，一丝不苟为她扣上：“小鹿坐稳，我们出发好不好？”
鹿玖有点不适应云章突如其来的温柔，乖乖点了点头。
云章盯着鹿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指在她的唇角擦了擦：“糟了，我把你的口红吃掉了，一会儿拍照的时候怎么办？”
鹿玖大惊，连忙对着镜子看了两眼：“真的一点也没了！”
说完伸出手，努力去够后座的挎包，想要摸出口红补妆。
不见云章怎么动作，他的手里就多了一支口红：“在羊城买的，觉得很适合你，终于能让你试一试了。”
羊城？居然会这么早吗？
云章一手托着鹿玖的下巴，另一只手十分慎重地给唇瓣染上颜色，动作的间隙一眼看见了鹿玖左右晃动的眼珠，于是放开她的脸颊，好奇道：“你在想什么？”
鹿玖抿了抿唇，对着镜子用手指晕染了两下，终于问出了一直萦绕心头的问题：“当初在羊城，学长到底为什么会去红山故居啊？”
“你还不敢确定吗？”云章将口红放进鹿玖兜里，对上那浓淡皆宜的干玫瑰色唇瓣，沉声道，“当然是去找你。”
安全带扣紧发出清脆的声响，车辆随即启动温暖的风从前方吹来，鹿玖身心都被浸泡在暖洋洋的爱意中：“我现在能确定了，学长，也谢谢你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