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冤家路窄,差点露馅
双喜有些疑惑的走上二楼包房。
以往也有客人吃到一半邀请主厨出来解惑或是打赏的,但是,今日前来吃饭的客人里,没听说有哪一个有这种癖好呀?
推开包房门,七个男子围坐一桌,点的都是双喜的拿手菜:红焖羊肉、东坡肉、水晶脍、绣球酥、紫苏引子、糯米鸡圆。
坐在正中央的是解桐,双喜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也正好看向了双喜,两个人瞬间四目相对,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
还是一旁的齐川突然开口,才让两人同时看向齐川:
“我说的没错吧,这双喜酒楼的东家,年纪虽轻,手艺却不比府城里的老酒楼差,而且时常有新菜推出,府城哪一个有头有脸的人没在她家当什么高级会员?就为了第一时间能吃到她做出的新菜。”
双喜微微一笑,神色自然的走了过去:“齐公子总是这么夸张,知道你爱吃我们酒楼的菜,可就算你把我夸到天上去,您的会员等级都已经是最高的,这打折的优惠呀,不能再升了,再升我可就不赚钱了。”
双喜没有直接承认对方夸自己的厨艺最好,毕竟这里并不是隐蔽的地方,如果今日的谈话传了出去,自己只怕又得罪一大批厨子同行。
干脆把对方夸自己的目的,转移成想要自己给他的打折优惠再高一点,这样既不生硬还可以缓和一下气氛的转移话题。
果不其然,旁边的人都因为双喜的话纷纷笑着打趣齐川:
“你齐公子居然也为了几分铜臭,做这种拍人马屁的事情,还好人家东家没有上你的当,不然以后做你的生意不仅不挣钱,还得自己倒贴。”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往日里都是你开口把人说的哑口无言,今日也让你尝尝被群起而攻的滋味。”
解桐勾起善解人意的温和笑容:“罢了罢了,既然齐大公子为了想要少付一点钱,绞尽脑汁,今日的宴席还是由我来请吧。”
齐川不露痕迹的看了眼双喜,随后笑说:“真没想到,我一直藏得好好的小习惯,居然被你们发现了,我家中虽然给我的零花钱还算富裕,但是这钱该花花该省省。
我一个月有半个月都来这双喜酒楼吃饭,可不得好好夸一夸双喜东家,这能省一点是一点。”
齐川虽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十分大方的接受了所有人的打趣,但心里已经开始思索起来,这双喜和解桐之间气氛不对呀,一点也不像第一次见的样子。
双喜听了大家对菜品的疑问,以及对于某些菜限量出售的不满和抱怨,然后笑眯眯的一一回答:
“这次紫苏饮子自己做,颜色因为时间的缘故,当然不会像诸位在我这看见的那么好看,若说其中有什么小窍门?不过是加了一点点醋罢了。
具体是什么原理我哪里知道,我不过是照着前人留下来的菜谱,小心的学习仿照,运气好才复原成功。”
至于菜为什么要限量出售?
一是因为步骤太过复杂,如果放开了让客人点,那么大家等待菜品的时间就会过于漫长,反而会影响大家前来吃饭的心情。
第二主要是因为徒弟还没有学会,光靠自己一个人忙那也太累了,等徒弟学会了以后,说不定会多放开一点分量供大家购买。
双喜说完,见众人没有其他疑问了,便想要离开,谁知,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很沉默的解桐却突然叫住了她:
“双喜姑娘,真没想到三年多不见,你已经成为了一家酒楼的东家,还真是令人好奇,你背后的师承到底来自于哪里?”
郑云青迟疑的问道:“解师兄居然认识田姑娘?”
本来他的声音很小,若是装作没有听见,旁人也不会注意到郑云青的好奇。
谁知道解桐却十分热情的回答了对方:“郑师弟不知道也很正常,如果是当初我身处牢狱之时,蒙幸得双喜姑娘雪中送炭,替景舟传话于我。”
解桐这么说,其他不知道他曾经下过大牢的人,纷纷好奇地问起前因后果。
“不过是一场误会,我经常去看望的一对老夫妇惨死家中,他们除了我并无其他深交的好友和亲朋,官府按照正常的审讯流程,才将我暂时关押起来。
不过诸位放心,虽然我说是牢狱,但其实是一间荒置的屋子,说起来和那些真正被关押在牢房里的犯人,待遇也是云泥之别。”
叶景舟坐在角落,听见解桐提起自己,这才抬头让人看见了他的面容,双喜这才注意到了他居然也在。
在袖子中的手心已经慢慢的渗出汗来,除了解桐,让自己最为忌惮的便是叶景舟,若是他此时开口说,并没有授意让自己去见解桐,那么解桐对自己的怀疑就得成真了。
叶景舟喝了一口紫苏引子,开口用那处在变声期的低沉嗓音道:
“当时师兄突然被抓起来,虽然知道并不会受什么肉体上的折磨,可还是让人很担心,恰巧田姑娘的堂兄就在县衙当差,这才要求她帮忙。”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能够理解。
毕竟都是读书人,当时解师兄又是举人的身份,如果真的被冤枉他杀人了,多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功名,就要因为这牢狱之灾而毁于一旦了。
大家都是读书人感同身受,异地而处,如果是自己突然被这种事情所冤枉,自然也希望能有一个好友愿意挺身而出,为自己的清白而奔波。
这么一想,往日里觉得叶景舟不近人情,行事太过端正,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性格缺点,突然又变得顺眼了起来。
解桐点点头:“景舟于我之情,纵使山高水远,时间变迁,为兄也铭记在心。”
不过,他话锋一转,又把话题丢到了安静站在一旁的双喜身上:
“田姑娘那个时候愿意伸出援手,可见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想必你的师父,也该是赫赫有名之辈,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幸可以得知对方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