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落花镜(五)
“你,你,你想干嘛?”
夕浅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吓得不轻,但很快冷静了下来,因为眼前这个男子就是符植化为成人的模样。
“初音,你不该回来的。”
符植收回了玩世不恭的模样,轻轻勾起夕浅的下巴,看着夕浅的眼神有些复杂,似恨似喜。
“滚开。”
文青抓住符植勾起夕浅下巴的手,直接把符植甩出好几米远。
“文青,你还是老样子,哈哈哈”
夕浅不得不感叹符植换脸的速度,这会儿又变回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以为这样就能离开落花境么?你不过是冲破了第一关封印罢了。”
冷祇此时已是一身冷汗,他没想到符植竟然能恢复那么快,第一层封印就这样被破了。
“那暂且试试看。”符植从虚空中抽出长剑,正是那把刺向初音的剑,全剑呈黑色,还隐隐感觉到黑气环绕剑身,看起来十分阴冷诡异。
符植向长剑注入法力,片刻漆黑的剑身周围散发着黑雾,突然符植持剑向天空刺去,夕浅看得惊讶不已,没想到这蔚蓝的天空竟然是一道结界,不得不感叹,冬神与春神的制境之术。
冷祇哪里能让符植得逞,持着寒笛欲想挡住,谁知他还是小看了符植,哪怕是损耗了一半修为,能力还是不输于冷祇。
符植一手持剑冲破结界,另一手抽出一根法杖,往冷祇神身上轻轻一点,冷祇突然停了下来,脸上全是惊恐,像是得了魔怔一般。
“文郎,冷祇君怎么了?”夕浅看着符植就快冲出封印了,冷祇又这般模样,心里十分着急。
“那是符植拾梦杖,专门拿来取梦的,也可以给人施梦,冷祇可能是被施了极噩之梦。”文青解释得风轻云淡,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吃瓜群众。
夕浅知道,文郎的确没有理由去帮冷祇,毕竟他是鬼城的城主,跟天界的神仙不相往来,但她不行,她是天界的隐山仙官。
夕浅见状,持着慕音扇往符植飞去,随后往符植丢出一道扇气,但被符植轻松躲开了,夕浅见并未得手向慕音扇输入更多的法术,欲想一道扇气打断符植的长剑,但还未碰到长剑,就已经被符植一掌打到地上,好再文郎及时接住。
“师父,你没事吧?”言染急忙跑来。
“无碍。”夕浅摇摇头表示无碍,但其实已是疼痛不已。
文青看着怀中的夕浅,微微皱眉,看向言染,“照顾好你师父。”
说罢便把夕浅从怀里取出,交给了言染,拿出羡音弓,一支红箭刺掉了符植手中的长剑,本已经开始破裂的结界恢复了原状。
符植还来不及反应,又是一箭刺来,好不容易躲开,又是一箭,刚刚那一箭已是侥幸躲开,但这一箭却没那么好运了,直接刺中左肩,随后直接从半空中摔下来,再地上砸了一个大坑,嘴里还吐了一大口鲜血。
“文青你竟然帮天界这帮伪君子?”符植是万万没想到文青会帮忙,因为对他来说出手并没有任何好处。
“我本不想动你,但你万不该伤了她。”
“你看,你明明知道她是初音,为什么还要假装认不出?”
夕浅被符植的话给愣住了。
“难道文郎也一直觉得我就是他那个贵人?所以才一直对我那么好,可是我不是,不仅不是,我也不是隐山,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过是无意得到这慕音扇罢了。”
符植皱了皱眉,面色凝重,“我并不想伤你和初音,但你们执意要阻拦,别怪我无情。”
符植刚说完,万鬼如洪水般涌来,瞬间植被全部枯萎,落花镜变得昏暗阴森。
夕浅心里大喊不妙,使出白绫把冷衹裹起,现在的冷衹深入梦魇中,对现实毫无抵抗能力。
“染染,保护好凌子倾。”夕浅相信言染的能力,毕竟现在她无暇顾及他们,必须要阻止符植,不然不仅仅是不寒境,就连破竹镇都会被万鬼侵蚀。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文郎对着符植冷冷的抛出这句话。
文郎又是一支红箭向符植射去,同时万鬼也袭来,夕浅往慕音扇注入强大法力,划出一个巨大的护盾,护盾外的恶鬼就如同猛兽般袭来,一个一个的撞击再护盾上。
言染也没闲着,往护盾上画着驱鬼符,撞上护盾的恶鬼部分弱的即刻化为灰烬,只有一些凶鬼还能顶住驱鬼符的侵袭。
但袭来的鬼实在太多了,驱鬼符修了再修,夕浅额头也开始渗出了冷汗,夕浅咬牙坚持,尽可能的给文郎争取一点时间。
“文青,你杀不了我的,别白费力气了,别忘了你的修为都是从我这里夺走的。”符植此时已经被文郎射得满身窟窿,但嘴还是硬的。
文郎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停的射出红箭,符植无法近身,只能不停的躲着,偶尔还被射中一两箭。
“文青,我可没心情陪你玩了。”符植似乎是生气了,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一把长剑刺穿文青射来的箭,箭身瞬间变为灰烬,长剑往文青刺去,夕浅来不及思考,转身把慕音扇丢去,长剑被弹回到符植手上。
这时夕浅的护盾顿时瓦解,万鬼向众人袭来,想继续打开护盾,发现已来不及。
突然一道白光从天而下,万鬼瞬间化为灰烬,落花镜恢复以往的生机,原来是帝君。
帝君撇了一眼被白绫裹着的冷衹,满是无奈,估计他也没想到堂堂冬神弄得这般狼狈。
只见帝君走近冷衹,白绫很没志气的立即解开冷衹,瞬间钻回夕浅怀中,夕浅明显感觉到白绫有些发抖,它竟然怕帝君,夕浅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帝君把冷祇的噩梦解掉,并轻轻的丢到地面上,自己慢悠悠的走到夕浅旁。
“帝君。”夕浅第一次觉得帝君真好,像是救世主一般。
“白付意,许久不见了。”
符植虽然中了文青许多箭,但好似没受影响一般,依旧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
帝君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扫了一眼,随后又看向夕浅,问道:“隐山,怎么回事?”
夕浅刚想解释,却被符植给打断了。
“隐山?白付意?你怕不是认错了?”
“为何?”
“文青,你又射我一箭作甚?让我闭嘴么?我偏不,她就是初音,怎么地?你们不敢认?”
夕浅觉得符植有点可怜,不过是想解释一番,又被文青一箭刺向右肩上,这又多了一个窟窿。
帝君看向夕浅,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慕音扇,随后看向文青,眼神依旧清冷,根本猜不出他是信了还是不信,夕浅虽然不知初音再这三个人之中有什么纠葛,但帝君不信那是最好,可以省了许多麻烦。
突然帝君掏出长剑,直接向符植刺去,符植虽然受伤,但还是能躲开,符植忍痛手持黑色长剑与帝君厮打起来,本就失去一半修为与帝君已是五五开,如今受了伤,面对帝君的进攻,对符植来说已然是很吃力。
符植最终还是被帝君一剑刺向心脏,随后被封禁在帝君带来的长明灯中。
“白付意,终有一天,你会比我更惨。”
这是符植被再次封之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但却没人在意。
“帝君,这灯能控住他么?”冷祇刚刚差点让符植逃出落花境,很是心虚,所以还是战战兢兢的叫了一句帝君。
“这是长明灯,灯不灭,他就出不来,好生看守便可,过后与谷雨一起把这落花境修好再换回来。”
“为何你刚刚不杀了他?”其实夕浅与冷祇想法一样,刚刚明明可以杀了他。
“时机未到。”
“”这句话实在有点迷,何为时机?除恶扬善还需要时机?但众人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