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舌战群佬
因为拉练出现了意外，传习所决定提前返校。
这可让胡笳犯了愁。
按照野人的说法，学员伤亡并非他所为。对于这一点，胡笳是选择相信的。毕竟他囚禁了那么多人，也没见他下狠手。
可如果不是野人所为，那凶手就一定隐藏在学员之中。
如果传习所提前返校，以后要再想查这个案子就晚了。
“我们不能走，整件事情有蹊跷，我们还没抓到那个凶手。”胡笳找到校长李洪江，要求推迟返校时间。
“凶手？那玩意儿到底是人还是怪兽我们都不知道，何谈凶手？”李洪江可不敢让这么多人继续在这待着，太危险。
“再说深山老林里面怎么抓？真的逮回去一只大猩猩可不是让人笑话吗？”童话也在旁边搭腔。
“谁说杀人者就是那野人？万一是……”
胡笳话还没说完，童话就吼了起来：“胡队长，请你慎言。你的意思是我们教出来的学生反而是嫌疑人了？”
果然，不仅李洪江黑了脸，连其他教辅也面露不悦。
对于童话，胡笳是打心底的厌烦，对方也没招惹自己，不过看日记，他可是欺负过吕青青。“所以你的意思是宁愿相信事出意外，也不愿意找寻真相了？”
说完，胡笳看着李洪江：“我并非硬要把传习所的学生和命案扯在一起，而是作为一个警察，岂可用一个‘可能’、‘也许’来给案件下定义？这是我们传习所应该教授给学生的断案定义？”
胡笳的话言之有理，同时及时摘下了童话给他扣下的大帽子。
“不是还有一人昏迷着吗？等他醒来一切真相都会被揭开。”童话再次反驳。
“那你要不要等到嫌疑人七八十岁老死的时候，说嫌疑人已毙命，还了受害者公道啊？”
呃。
童话气得脸红脖子粗。
“一个案子可能发生多种变化，你能保证伤者一定能醒？你能保证他看到了凶手？你能保证十天半月后现场的蛛丝马迹还存留？”胡笳鄙视了看了一眼童话：“什么都等，办案等、找人等、破案等。你干脆等着案子破了以后直接去开庆功会吧。”
……
胡笳和传习所的争执很快传遍了整个营地，吕青青也从蔡小娟嘴里听到了消息。
“胡笳竟然说杀人的是传习所的人？他是不是疯了？”
“呸！我们传习所的人谁不是人中龙凤？他有什么理由乱怀疑？我看他就是沽名钓誉，想借机表现一下自己。”
“就是，谁不知道他以前就是传习所的教辅，听说好多年没执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借机重新回来。”
当所有人都相信野人是凶手的时候，持有反对意见的胡笳自然成为众矢之的。
“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作为一名警察不就是应该随时保持好奇心吗？”吕青青听不得那些人诋毁胡笳。
她说：“如果人云亦云，他人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那大家学刑侦课程有什么用？如果不看证据只听陈述，那我们引进指纹等痕迹作业有什么用？”
又说：“每次破案直接广场集合开会得了。问，谁是凶手？大家指着一个人，说他就是凶手。然后你按章结案，堪称神探！”
再说：“案不漏犯，犯不漏罪，罪不漏赃，这才是我们应该抱有的信念。而不是看到自己的同行在找寻真相时站在旁边冷言冷语。”
吕青青一番话炸得现场掷地有声。
看着所有人不说话，吕青青想了想：“其实，我们应该支持胡笳队长断案。要知道他的名头可不小，如果他现场断案，岂不是手把手地给大家上了一趟刑侦课？”
让那些人闭嘴是基本，但是如果能让这些闭嘴的人变成胡笳的支持者，那才是进阶。
“对！平常我们想听胡队长上一课都做不到，现在不正有机会吗？”詹若轩无条件支持吕青青。
“可万一凶手真的是野人，这不浪费大家的时间吗？”大部分人都心动了，但总有一两个人还在犹豫。
“那不正好？我们既是被怀疑者，也是案件的参与者。如果凶手是野人，我们就看胡队长怎么找到证据证明凶手是野人。如果不是野人，我们就看胡队长是怎么洗脱大家身上的怀疑，又怎么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的。”蔡小娟也迅速做出了回应。
吕青青听到所有人的话，心中一喜：“晚归一两天不要紧，要紧的是学习，要紧的是为我们死去的同伴报仇，找出真相。”
……
吕青青已经成功将同学们说服，而这边胡笳也正在和李洪江做着最后的掰扯。
“如何证明死者并非野人所杀？”
“三个疑点：第一，我对死者梁哲宁的尸身进行了检查，死者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有钝器伤也有锐器伤，说明梁哲宁生前和凶手经历过搏斗。但是发现死者尸体的地方却干净不杂乱，也不见血迹。足以证明山洞并非第一现场。”
“这有什么奇怪？野人在外杀了死者，再搬运回山洞就可以解释过去。”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疑点，重伤昏迷的李振密身上没有任何的搏斗痕迹，全身上下只有半个颅骨出现了粉碎。这说明他是被人用钝器击中了头部，一击击倒。”
“野人打的。”
“那为何他被带入山洞的时候，身上没有其他伤口？没有擦伤、没有刮伤、没有拖拉伤。难道说，野人来了个公主抱？”
呃。
众人沉默。
“第三，所有被困在山洞的人都说，野人是用曼陀罗花粉使其昏迷，整个过程没有伤害他们半分。试问，野人抓了这么多人，对其他人都不曾用暴力，为什么偏偏对梁哲宁和李振密用杀招？”
所以，胡笳判断，人不是野人杀的，他甚至还想救人。
这个推断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前一分钟都在怀疑的凶手现在竟然成了救命人，这谁能想得到？
“不知所谓！你这是为了显示个人能力硬是找个凶手。”童话第一个提出了质疑。
“我能做出这样的推断自然有推断的证据。”胡笳笑笑，“因为梁哲宁的致命伤在颈部，从刀伤分析，凶手用的是我们传习所的矛式刀尖刃。你觉得野人会有这样的武器？谁给的？你给的啊？”
呃。
童话再次败下阵来。好家伙，三两句就把矛头引到了自己身上，再多说两句，恐怕那胡笳都敢指着自己脑袋喊凶手了。
胡笳提出的疑点，特别是凶器刀刃的证据，众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起案件。
“如此看来，此案确实有异。”李洪江略微一沉吟，转身对身边人问道：“还有多少学员没有回来？”
“早晨的统计还有7人。”
“立即吹号，命令所有人归位，查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