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所以他们就单凭一个脚印就认定李洋是凶手了？”从余悦的口中，吕青青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昨晚，李洋回到家是10点半，而莫云遇害的时间正在九点到十点之间。
9点半的时候，李洋从学校翻墙出来，正好被教辅马聪看到。所以马聪是李洋出现在现场的目击证人。
随后马聪发现了死去的莫云，他身中两刀，现场混乱不堪，明显有过打斗。
案发现场有一袋面粉被打翻，正好留下了凶手的脚印。
而这个脚印来自李洋的鞋子，当警察去抓捕李洋的时候，他正准备清理鞋底的面粉。
同样警方也在李洋的身上找到了数10道淤青，很显然就是打架造成的。
“真是好计谋，不管是现场的痕迹，还是身上的痕迹，全都做到了满满。”吕青青不得不佩服那个下套的人。
只是她有一点想不通，自己和李洋明明是从校门口偷偷溜出去的，为什么又有目击者看到李洋在翻院墙？
尽管所有的证据，所有的说辞都指向李洋是个凶手，但是吕青青始终相信李洋不会那么做。
不仅他相信，胡笳，余悦，罗文武都相信。
“老大，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只要你把李洋的案子接过来，保证能还他清白。”余悦双眼全是担忧，她不是很相信通远门的警察。
“我们是执法者。”胡笳用短短几个字给出了回答。
看到余悦失望的表情，吕青青也很难受。确实，办案避亲，这是规矩。
可是对方把这个局做得那么完美，但凡有人做个手脚，来个假证，就会把李洋锤得死死的。
“也许有个人能帮忙。”吕青青突然想到一个人，“欧阳文。”
“对啊，找欧阳，案子交给他至少不会有人从中作梗。”余悦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去。”罗文武第一个响应。
“慢着。”吕青青眼珠一转，“胡笳去。”
呃……
大家脸色各异，估计胡笳也没想到，事情都到这了，吕青青还要坑他一把。
“怎么你嫌路远啊？”吕青青一副无辜的样子。
“好，我去！”胡笳咬咬牙，恨恨地看了吕青青一眼，不啰嗦，直接走。
“我的个乖乖，嫂子。你真的是二师兄拿钉耙挠痒——道道多。”罗文武不得不为吕青青点赞。
吕青青：……
而此时的李洋，正被人限制在审讯椅上，从晚上11点到现在，他已经有13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李洋知道这是警察惯用的审讯手段，就是不断重复地询问你相同的问题，让你翻来覆去地回答一遍又一遍。
不给吃不给喝，更谈不上睡觉。
警察车轮战术轮番审讯，总会让你熬不住出现精神恍惚，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可是李洋是谁？他是有过丰富经验和训练的警察。
他在不断地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不要落入对方的话术圈套。
毕竟他真的没有杀人。
“你说你是从正门离开的传习所，为什么又有人看到你在翻面墙？”
“因为半道上突然冒出三四个人朝我发起攻击。我身上的伤就是在和他们搏斗的时候留下的。后来他们翻进了传习所，我也跟着就翻了过去。哪知道他们翻进去以后根本就没有跑，反而在我落地的那一瞬间给了我一脚，等我起身他们又翻了出去。而我也跟着翻出来，就在翻出来的那一刹那，被传习所的马聪教辅看到了。”
“会有那么巧，你听听你自己的话，你觉得可信吗？”
“爱信不信。”
“啪。”审讯警察一拍桌子，“李洋，注意你的态度！”
李洋不置可否。
随后，审讯警察再次提问，“凶案现场有你的脚印，你的鞋底沾有面粉，这怎么解释？”
李洋无语地叹口气，“当时我刚准备睡觉，就听到一声异响。”
新一轮的重复又开始了。
……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欧阳文很高兴胡笳的不请自来。
其实早在知道李洋出事的时候，他就猜到胡笳会来找自己。
“你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胡笳板着个脸。
“没有条件。这个案子我接了。”欧阳文一点也不犹豫。
呃……
这次轮到胡笳蒙圈了。
“我还以为你会威胁我，让我退出警察队伍。”
“如果我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会退出吗？”
“会！”其实这也是胡笳来之前就做好的心理准备。
“呵。”欧阳文笑笑，“你可以为了李洋退出警队，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退出警察队伍？”
“因为你们不同。”胡笳说了一句。
欧阳文死死地盯着胡笳，“怎么不同？难道你一个下属比我还重要？”
欧阳文有点生气了，他一直把胡笳当成家人看待，但没想到在胡笳的心里，自己竟然比不过一个在警队认识的人。
胡笳抬眼看了一眼欧阳文，他从手中掏出一支烟，递给他。“他是我兄弟，而你，是我哥！”
这句话，胜似千斤，重重地砸在欧阳文的心口上。
对，我是他哥。
人，都是这样，对待自己越亲近的人态度越差。
对旁人很难说出口的拒绝，但往往用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
我们总是对陌生人很宽容，对熟悉和亲近的人很挑剔。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我们觉得亲近的人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们，即使有争吵，但总会在亲密关系中被化解。
可是，这样真的对吗？
胡笳不知道，欧阳文也不知道。
“我确实想过用这个要求来威胁你，不过我相信吕青青。”欧阳文点燃香烟，“她说过，让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和平凡的安稳相比较起来，你宁愿选择穿着警服死去。”
胡笳诧异地看着欧阳文，他没想到吕青青竟然如此的了解自己。
那个女子，看来真的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后半辈子。
……
尽管有了欧阳文的介入，但是胡笳也不可能啥也不管，他准备私下调查。
正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就看到余悦慌慌张张地朝他跑来。
“老大，快点去救青青。”余悦上气不接下气。
吕青青？
胡笳顿时冷意爆发。“她怎么了？”
不会是有人对她也下手了吧？
余悦明显感觉胡笳情绪的变化，“那个童话，要开除她，不准她继续在传习所学习。”
胡笳早就听说童话对吕青青有一些针对迹象，不过前段时间一直很老实，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等着她。
胡笳气惨了，丢下余悦就朝传习所跑去。
“罗文武，吕青青违反校规校纪理应被开除，你作为特种队的一员，难道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守了吗？”
童话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看着很是生厌，而罗文武则正挡在吕青青的面前，深怕她受伤。
“敢问吕青青到底犯了哪一条校规校纪？就算她真的做了出格的事情，要不要开除她也是有传习所的校长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
胡笳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