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姐就是传说
房子有鬼？
哈哈哈，怎么可能？
众人自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感叹世事无常，麻绳专挑细处断。
其它人不敢说，至少这袁烧鹅看起来就是因病自然死亡。
但是吕青青不这么想，过多的巧合往往是异常的表现。临别前，她在欧阳文耳边低语了几句，欧阳文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你放心，如果真的有变化，我马上启动调查。”
转眼就到了周日，吕青青正在收拾一些去传习所的行李，胡笳来敲门了。
“这瓶药膏揣在身上。”胡笳递来一个白色瓶子。
这是？
“体能训练强度很大，这个可以缓解淤青、扭伤等症状。”胡笳不由分说，直接把药瓶塞到吕青青手里。
看到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吕青青笑着掩上了门。
嘿嘿，挺可爱的。
吕青青右手把玩着膏药瓶，轻轻拧开瓶盖，放在鼻尖一闻，还挺香。
“砰砰……”
又有人敲门。
送了药膏还不够？
吕青青轻盈跃步地打开房门，“欧阳？”
“猜你都在家。”欧阳还是很绅士的，“我能进去吗？”
“当然！”
欧阳走进房门，他环顾着四周，摸摸墙壁，掌一掌椅背，“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住进这房的第一个人。”
“那还不是因为你住处多，瞧不上这。”吕青青打趣道。
欧阳文笑笑。
曾经，他也想过搬过来，可是胡笳的记忆就停留在22岁，那个记忆段正是两人闹矛盾的时候，所以，还是算了。
“对了，我来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袁烧鹅果真和你猜想的一样，尸表出现了异常。”
吕青青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怎么个情况？”
“皮肤以及口唇呈樱桃红。”
“碳毒？”
碳毒，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一氧化碳中毒。
原来，吕青青昨晚就发现死者双眼睑结膜有明显出血点，很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
可当时距离袁烧鹅死亡时间也就一两小时，尸表特征不明显，她这才叮嘱袁烧鹅第二天再来检查尸体。
果不其然，有异！
欧阳文说，袁家以前住的是木板房，本身就比较通透。所以在修建砖瓦房的时候，他们完全忽视了密闭性，还以为跟木板房一样四处豁风。整个一楼只有一口窗户，后来还听信风水先生加高了院墙，更加阻碍了空气的流通。
当袁烧鹅在家中生火时，碳毒就汇聚在整个屋里，从而出现了意外。
“咦？袁烧鹅在做烤鸭，为什么他的妻儿反而先他一步中毒？”
“因为袁烧鹅要看火添柴，屋里屋外地跑，时不时还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听到这，吕青青颇有感触，看来村民们的危机意识不够，当然也和他们没有太多文化有关，缺乏对危险条件的判断。正因为不懂，才会在出事后把这归结到风水问题。
“如果我们的警察对辖区居民的个体情况足够了解，那在袁家第一次出事时就有可能发现问题，从而避免后面的意外。”
这件事情给了吕青青很大的触动，她暗暗在心底发誓，只要她能坐到那个说话拍板的位置，第一件事就是改变现在警察的工作方式，让警察的巡防体系更完善，让每一个片警都对自己辖区内的情况了如指掌。
看到吕青青想得出神，欧阳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嘿，想啥呢？”
“啊？没啥。”吕青青尴尬地笑笑，“对了，还有件事是啥？”
“另外一件算是私事，你可以拒绝。”
听到欧阳这么一说，吕青青反倒奇怪起来了。
“什么事？能帮的我尽量帮。”
“昨天在城外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死者叫李振辉。十年前，他也是枪击专案组的成员。”
欧阳用最简短的话传递了最多的信息。
当年专案组一共有5人，胡世龙是唯一一个被灭口的。
事后，欧阳和胡笳曾找专案组的叔叔伯伯们打听过，大家都说胡世龙在出事的前一天就提出退出专案组，当时人们还以为他是压力太大，后来才搞明白，他应该是查到了什么重要信息，打算单干。
只是单干不成功，反遭人下了毒手。
为此，胡世龙死后还被很多人嘲笑，说他不自量力，只想吃独食。
但是李振辉却不这么想，他曾私下找过胡笳和欧阳，他说：“你们的父亲，是个好人。”
从那以后，李振辉也不再跑一线，反而是做起了后勤，他的消息也越来越少，直到昨天，欧阳见到了他的尸体。
眉心中弹，一枪致命。
而子弹型号和当年的凶器一模一样。
“你需要我做什么？”
“去找一个人。”
“谁？”
“李叔的儿子，李永强。”
李永强，李振辉独子。大约在五年前，李家父子因为一件小事大吵了一架。本来吧，父子俩有吵闹是很正常的，但没想到，李永强竟然用匕首划伤了李振辉的胳膊。
父打子，天经地义。子打父，天诛地灭。
为此，两人断绝了父子关系。
由于这事闹得太大，还在念书的李永强直接被学校开除。后来还是受到警局那些叔叔伯伯的照拂，这才有了安生之所。
而这个地方正是传习所。
欧阳说，以前他就觉得这父子俩脾气太倔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还弄得断绝关系。
可现在想想，这也许只是一场戏。李叔故意和儿子断绝往来，就是想保住他的命。
不得不说，欧阳的推断很有可能。“你们不是认识吗？”吕青青看着胡笳，言下之意，你怎么自己不去？
“因为我是胡家的养子。”欧阳只用一句话就回答了吕青青的疑问。
确实，如果那个凶手已经盯上了李家，要是他发现李永强和欧阳有接触，说不定会误会李永强手上掌握了什么证据，反而会给他带去杀身之祸。
“好，等我消息。”吕青青二话没说，直接就答应了。
吕青青知道，自从胡笳出事以后，欧阳文从未放弃过寻找枪击案的真相。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苗头，他自然不会放过。
不管是作为两人的朋友，还是作为警察，吕青青都不可能放手不管。
见吕青青这么爽快，欧阳反而有些迟疑，这事很危险，谁也不敢保证那个凶手下次爆谁的头。
也许是看出了欧阳的摇摆，吕青青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相信姐，姐就是传说！”
她在让他放下心理包袱。
……
月上树梢，欧阳刚走，又是敲门声响起。
又是谁啊？
吕青青觉得这一晚还挺忙的。
“怎么了？”看着门口的胡笳，吕青青一脸疑惑。
“他来干嘛？”听到胡笳的质问，吕青青失笑，他对欧阳真的防得很紧。
吕青青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看到胡笳一脸恍然的样子，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那个，其实他对你挺好的，你把笔记本上那几个字划去吧。”
“远离欧阳”几个字。
“不可能，他经常搞小动作，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踢出警察队伍。对他我不得不防。”胡笳说得很认真。
吕青青无语。
“那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他早就不这么想了。前几周你们还一起办案，一起吃饭。”吕青青真诚地看着胡笳，“相信我，你们相处得很好，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可是不记得并不代表没发生。
见胡笳愣愣地不说话，吕青青有点不耐烦了。
“说话啊！不说我关门了啊。”
“你关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