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掩人耳目的谋杀
不仅吕青青在想这个问题，胡笳同样在想这个问题。
首先胡笳是不相信僵尸的存在的，也就是说，那群僵尸肯定是有人假扮的。他为什么要袭击小桃？攻击钟管事？
小桃被他搞得遍体鳞伤，钟管事还因此丧了命，这和他看水人的身份到底有没有关系？
村里死了人，为什么大家无动于衷？
这个村子是什么原因缺水？
那个半夜出现在吕青青床头的人头是怎么回事？
所有村民都只提到了僵尸，却从未有人说起过人头。
难道那个人头是第一次出现？
目的仅仅是为了吓唬吕青青一人？
这说不过去啊。
为什么就挑吕青青一个人吓？
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两个字，看来，这还得从钟管事身上找答案。
……
转眼就到了案件发生的第六天，胡笳感觉自己有种压抑不了的焦虑情绪。整个人越来越烦躁，他不得已只好选择在院中静坐，企图平静一下心情。
而李洋也准备出发去南坨参加杨孝红案的庆功会。离别前，他特地给胡笳打了个招呼。
胡笳摆摆手，示意李洋可以滚了。
李洋也不在意，刚跨出院门，胡笳却叫住了他。
“杨孝红？就是家里人利用棺材转运尸体，企图掩人耳目的杨孝红？”
李洋点点头。
掩人耳目？
胡笳默念着这四个字，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他怎么了？”吕青青问李洋。
“据我的经验，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疑点。”李洋回道。
关键疑点？
吕青青想碰碰胡笳，可刚伸出手就被欧阳拦了下来。“别动他，他已经听不到我们说话了。”
嗯？
原来此时的胡笳已经完全封闭了五感，他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速度之快，就像电锯在撕裂他的大脑一般。
只见他低头咬牙，双眼紧闭，脑袋还在轻微晃动，瞧那样子，似乎再站一会儿就会晕倒。
吕青青看得心急，她想起余悦说过，越是临近七日破案之期，胡笳越容易出现一些奇怪的生理反应。
这货不会出事了吧？
就在这时，欧阳也一把搂过胡笳的肩膀，因为有了依靠，胡笳一下子倒进欧阳的怀里。
吕青青吓得脸都白了，她下意识地抓住胡笳的手，而胡笳则把它紧紧攥在手心里。
“估计这凶手要藏不住了。”欧阳用袖口擦拭着胡笳额头上的细汗。
看到胡笳那痛苦的样子，吕青青好想做点什么，但又无从下手。
突然，胡笳睁开了双眼，爬起来就往卢大爷房里跑。
翻箱倒柜，进进出出。
“你在找什么？”吕青青想帮帮忙，可是胡笳仿佛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
随后，胡笳又去查看了钟管事的遗体。良久，他才深吸了一口气：“李洋，你去镇上，帮我查一件事。”
……
午饭过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堰塘看守点，包括卢大爷、小桃、蜜橘等村民。
钟管事的尸体就停放在这里。
掀开白布，钟管事的尸体稍有变形，把他尸身上穿的那件蓝色长衫绷得紧紧的。
“你们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让大家聚集在此地吧？原因很简单，他，并非溺亡。”胡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是溺亡？
不仅村民们议论纷纷，吕青青等人也很吃惊。毕竟罗文武来验过尸，他得出的结论正是溺亡。
“他可是当着我们的面跳下的水呢。”欧阳不解。
“对，是有人当着我们的面跳下了水，但你们谁看清跳水人的模样了？”胡笳反问道。
对啊！
那夜只看到有人影，但是并未看清楚他的长相。
“你的意思是？”吕青青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胡笳点点头。
如果说这个钟管事会水，那么他大概率不会淹死，当然不排除特殊情况。
如果说这个钟管事不会水，那他为什么要往水里跳，要知道这个高塔也就3米多高，往地面跳很大概率不会摔死。
当然了，也有人会说，这人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总会慌了神，做出错误判断。这一点，胡笳并不否认。
所以，刚才胡笳亲自来检查了尸体。
“文武，来说说你为什么判定他是溺死？”胡笳问。
“因为他嘴里有淤泥。”罗文武掰开钟管事的嘴巴，“不仅是嘴巴，他的头部、脸部、鼻孔里和喉咙里都发现有大量的淤泥，而且尸体表面有皱缩、膨胀、变白，符合被水泡过的特性。”
这些淤泥都是堰塘底部的淤泥，说明钟管事落水后有过挣扎迹象，因此淤泥才会被吸入了口鼻，这符合生前落水溺死的表现。
除此之外，尸体头部还有一处伤口，是重物撞击所致。罗文武推测，这是钟管事就是跳入水中时，头部撞到了河底的石头所致。
胡笳点点头，“确实，不过你还看漏了一个地方。”
罗文武一脸疑惑。“看漏一处？哪里？”
“指甲！”胡笳抬起钟管事的手掌。
“你看他指甲外表平整，没有划过拉过的痕迹，指甲缝里也很干净。如果他是活着的时候沉入河里，不管是被人推下去的还是自己跳下去的，出于本能都会挣扎。他既然头部等地方都有淤泥，为什么偏偏指甲又很干净呢？”
说着，胡笳又检查了一下钟管事的另一只手，“他只要挣扎，指甲就肯定要和水里的异物、比如砖头或石头触碰，难免会有划痕损伤，而且指甲缝里面肯定要嵌入淤泥或者水草。但这些都没有。”
“最重要的一点，刚才我切开了死者的喉咙。他的喉咙上部有淤泥，但是他的气管却非常干净。”
胡笳的话解释得清清楚楚，如果钟管事真的死于呛水溺亡，他的气管不可能那么干净，所以面前这具尸体应该是在入水之前就已经断了气。
既然如此，试问他又怎么可能爬上高楼当着大家的面跳水？
“换句话来说，那晚我们见到被僵尸袭击的人，并非躺在这里的钟管事！”胡笳的话再掀波澜。
之所以有这样判断，还是因为胡笳想到了杨孝红的案子。
杨孝红的家人利用棺材转运尸体，而溺水案的凶手则利用大家的“亲眼所见”掩盖“真相”。
“小友的推测未免太过荒唐，这个村子有僵尸是众所周知，钟管事被僵尸袭击而落水也是众人所见，还包括你们。”卢大爷对胡笳的推理提出了质疑。
胡笳笑笑：“卢大爷，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怎么没有？你们的青青姑娘却是亲眼所见。”卢大爷指着吕青青。
吕青青沉默不语，那天她确实见到了漂浮的人头，而且还诡异消失。
“嘿嘿。”胡笳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那我们就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
说完，胡笳大跨步地走出了看守点。
留下众人一脸的目瞪口呆。
这个，确实被他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