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下卢大爷
其实从进村以来胡笳就感觉这地很不对劲,特别是村里人的态度,这完全就不像一个备受僵尸侵扰的地方。
刚开始,胡笳还认为村里人真如小桃所说,对他们外村人有防备。可是直到这个卢大爷的出现,胡笳才确定,这村里的人有秘密。
原因很简单,别忘了,小桃穿的什么衣服。
男士外套!
忽略手臂不计,她脸上也有很多划痕啊。为什么所有的村民仿佛都看不见,问都不问一句?
好,就算那些人说天太暗,眼瞎,可是卢大爷呢,他可是近距离和小桃接触过,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切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又是怎么暗示欧阳的?我看他和卢大爷聊得挺欢。”吕青青问。
“这点小破绽要是他都想不到,好意思出来查案?”胡笳毫不在意的说道。
呃……
吕青青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饿了吗?”胡笳随身都背着一个小背包,里面装着他的备忘录。而此时,他却从里面掏出一个肉饼。
“哇……”吕青青两眼放光,她还以为今晚要被饿过去呢,没想到还有东西可以吃。
连连咬了两口,嘴里塞得满满的,好香,“对了,他们呢?”吕青青指的是欧阳文和罗文武。
“晚上他们有的吃,这是专门给你留的。”胡笳笑道。“看你两眼盯着菜,就知道你饿了。”
吕青青眼睛一眯,哼,这小子挺上道啊。看来他要上厕所是假,诱拐自己出来啃饼才是真。
呃……
诱拐这个词用得不准确,但是……
算了,找不到其它词了。
回到房间,卢大爷正在收拾桌子。见到两人进门,卢大爷热情地招呼两人:“时间不早了,我给姑娘收拾一间房,你们几个小子就凑合挤一下吧。”
对于这样的安排,大家当然没有意见。反正天热,卢大爷把凉板用湿布擦了擦,就算齐活。
可是看到那擦凉板的水,吕青青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这水,也太脏了吧?黑乎乎的,感觉就像用过多次。
可更让人惊讶的是,那擦洗过凉板的脏水,卢爷爷也舍不得倒,他竟然拿来洗碗。
呃……
一种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还好,刚才没有吃那饭菜。
“卢爷爷,你这水用过多次了,最近的水井在哪?我们这边全是汉子,可以帮你挑水。”胡笳想着,这老人年岁大了挑不动太多水,所以才这么节约。
“是啊。正好我们今晚在这借宿,就当是对老人家的感谢了。”欧阳也说道。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你们都是客,哪有帮主家干活的理?”卢大爷连连拒绝。
“大爷,你别这么说,他们有的是力气。”吕青青也加入劝说的行列,而罗文武更直接,拎起水桶就要往外走。
“哎……几位小友不知道,我们这挑水远着呢,要走一刻钟。”
听到卢大爷的话,罗文武毫不在意地表示那根本不算事。
“可是。”卢大爷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又临时改了主意:“算了,算了。挑水这事明天再说吧,老汉我也累了。”
看着卢大爷独自进屋的背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然老人不愿意说,那就凑合一晚吧。
可是,站在凉板前,吕青青想起那水,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用手一摸,感觉还有油。
“用这个垫着吧。”胡笳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件衬衫。
“我没那么矫情,以前在荒野办案,草地我都睡过,何况是这脏凉板。”吕青青推开胡笳的手。
胡笳懒得理他,直接把衬衫铺在凉板上,“睡草地那是没条件,既然有条件了,那就对自己好点。”
呃……
听到隔壁的掩门声,吕青青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
这是接案子的第一天,现在的胡笳就是一只金毛,暖得很!
……
而隔壁,胡笳三人面面相觑,挤一挤可以,可是谁睡中间?
“我反正要远离他!”胡笳说道。
“当我稀罕挨着你。”欧阳反唇相讥。
“这人从小就不老实。”胡笳狠狠瞪了欧阳一眼。
“嗯?你提小时候?胡二狗,你怎么不把前面20多年的记忆一块给我丢了。”欧阳语气一下子拔高。
遭了!
罗文武一见欧阳那阵势,心生不妙。“行了,我的哥,我的两位哥。你们真的是山羊放了绵羊屁——洋气又骚气,我睡中间,我睡中间好了吧?”
看着那两人赌气的背对背,罗文武心里长叹一口气,我这造的什么孽啊,居然跟这哥俩睡一起。
他、李洋和余悦都知道,这欧阳最不能听的就是小时候,这简直就是他的逆鳞。
可惜胡笳不知道啊,差点就捅了马蜂窝。
一夜无话……
万籁俱寂……
鼾声四起……
迷迷糊糊中,胡笳听到正屋有人开门。他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
这屋里拢共就住了这几口人,出去的不是卢大爷就是吕青青。可这大半夜的,谁没事会往外面跑?
胡笳越想越不放心,起身摇了摇身旁的罗文武,可那小子睡得太沉,至于欧阳,胡笳至少看了他一眼,算了,放弃喊他。
胡笳蹑手蹑脚地跑出卧室,果然,小院正门大开着。胡笳转头看了一眼吕青青的房门,关着。
那出去的就是卢大爷?
想到村里的各种古怪,胡笳还是决定跟出去看看。
雨雾中的月亮若隐若现,在漆黑的村落行走是需要一点胆量的。即使胡笳经常办夜案,但是独处一个陌生环境,特别是一个搞不清底的陌生环境,人的心底多多少少会有一种惶恐。
也许,这种恐慌来自于黑夜的伸手不见五指;也许,这种恐慌来自于微风吹拂而晃动的树影;也许,这种恐慌来自于自己心底的幻想和各种猜测。
卢大爷的身影并不清晰,但是从他的动作来看,这人脚步稳健,一点也没有老人家的那种蹒跚。
远远地,胡笳看着卢大爷跳上一道土坡,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衣摆随风摆动,竟给人一种隐士高人的感觉。
他这到底要干啥呢?
胡笳藏在大树背后,只见那卢大爷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长剑,竟然对月舞动起来,一招一式,有模有样。
大半夜练剑?
什么奇怪的癖好?
就在胡笳想着上前和卢大爷聊两句时,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
是吕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