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反监视 1
“说吧，你想干嘛？”
在老烟鬼的威胁下，徐子亮还是妥协了。他和老烟鬼走到停车场一侧，让燕思陆先回车上等他。
老烟鬼把烟捏在手里，目光随着徐子亮移动，等徐子亮走近了，她才道：“这次泳池的事我完全不知情，是你到了医院后，我才得到的消息。”
“所以呢？”
“所以，不是我对你下的手。”
“不重要，你和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徐子亮对老烟鬼的澄清并不买账。
“就算我不重要，但你就没想过，组织上既然已经开始略过我直接对你动手，那他们想要弄清楚小妹妹的身份，岂不是迟早的事。”
老烟鬼的这番话，徐子亮是听进去了，因为，这也正是他此刻最担心的事。
“就算是这样，你又想跟我说什么？”
既然老烟鬼是神秘组织的人，那她做任何事都不能对组织不利。即使她已经看清了眼前的局势，徐子亮也没指望老烟鬼能帮他们。
果然，老烟鬼道：“我又有了新的任务，去北部的沼泽丛林寻找配方里的螺。”
徐子亮哼笑，将视线转向一边，“和我无关。”
老烟鬼捋了捋手中的香烟，“你还是得和我一起去，带上那个小妹妹。”
徐子亮依旧不看对方，“如果我没猜错，上次去丰平寨，我们不仅帮你拿到了配方，配方里需要的东西之一也帮你拿到了吧。”
老烟鬼嘴角带笑，“当然，这还得感谢小妹妹想着方儿地要防我，所以我决定，这次还是我们三人一起去，说不定她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帮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不去。”徐子亮果断地拒绝道。
老烟鬼把没点燃的烟头在手心里敲了敲，“徐子亮，现在留在城里已经不安全了，走出去，也许能保你们在更长的一段时间内安然无恙。况且……”
老烟鬼顿了顿，踱步走到徐子亮面前，“你已经和小妹妹在一起了，你还觉得永生是件没有意义的事吗？”
徐子亮抬起眼眸，冷眼相对，他没想到老烟鬼会把话题转到这儿来。
“以命换命得来的永生，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没有意义。”
“哦？”老烟鬼走到徐子亮身侧，把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这次你答应和我一起去，那我就再答应你一件事，比如……”老烟鬼故作神秘。
“比如什么？”
“比如，五年之内，我不会为了永生而伤害她。”
五年！
这个条件对徐子亮而言充满了诱惑，但他依然不动声色，保持着那份独有的冷静，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两件事。
第一，徐子亮不明白，长期致力于获得永生的老烟鬼，此时为何会主动提出这个五年的条件。
其实以目前的状况，老烟鬼完全可以脱离组织，死守住燕思陆，只要找到机会杀掉燕思陆，她就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实现永生不死的愿望，又何苦要给自己设定一个五年的限制。
第二，徐子亮一直不知道，神秘组织利用这个配方制作的药剂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他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组织的帮手。如果他们制作药剂也是为了实现永生，那徐子亮岂不成了帮凶。
可五年的诱惑实在不小，燕思陆只会在这边待两年，只要两年之内，神秘组织找不到跨界的办法，等燕思陆回到那边她就安全了。至于以后的事，只能再从长计议了。
见徐子亮一直思考不语，老烟鬼便强调道：“五年已经不短了，很多事情，经过五年，怎么也该有结论了。所以，怎么样，成交吗？”
徐子亮盯着老烟鬼，这张和燕思陆一模一样的脸，怎么看起来会让自己觉得恶心呢？
徐子亮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好，成交。”
“bingo！这样多好，你平时买东西什么的都很干脆，怎么跟我谈交易这么纠结。”
徐子亮：“……”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等等。”徐子亮道：“这次出门，你对小陆的态度得好点，至少要让别人看到你们的时候，觉得你们是一对双生人吧，否则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双生人？”老烟鬼没想到徐子亮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呵~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再乔装了对吧？不过，就算是双生人也不用假装感情很好吧。再说了，如果感情真的很好，我会随时都不想靠近她吗？”
“又要出门？双生人又是什么鬼？”突然，徐子亮身后传来了燕思陆的声音。
她在车上等了很久也不见徐子亮回去，怕他出事，便过来看看。谁知刚过来，就听到徐子亮和老烟鬼在讨论出门的事。
徐子亮转过身，笑着对燕思陆解释道：“双生人就是你们说的双胞胎。当然，双生人也要分大小的，她是姐姐，你是妹妹，妹妹天生就有权欺负姐姐，所以如果你想怼她骂她，完全ok。”
“什么！”老烟鬼怒了，刚刚这男的还一本正经地让自己对燕思陆态度好点，可现在呢，“好你个徐子亮，有你这么直白的双标现场吗？！”
徐子亮没在意老烟鬼的怒气，他直接牵起燕思陆的手，一边朝自己的车走去，一边对老烟鬼说：“答不答应随你的便，等你想好了再电话通知我，走了。”
老烟鬼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哀怨地叹了一口气，摸出打火机点燃手上的香烟吸了一口，也转身离开了。
几天后，徐子亮接到了老烟鬼的电话，老烟鬼正式通知徐子亮,她愿意接受徐子亮提出的所有条件，但必须在两天后的早上八点准时出发。
那天从医院回来后，燕思陆忙着照顾虚弱的徐子亮，完全忘了追问徐子亮关于“又要出门”这件事情的细节。
现在，徐子亮被告知了准确的出发时间，又吵着让她去收拾行李，燕思陆这才想起来自己对出门这事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我们这次又要去哪儿啊？”
“北部的沼泽丛林。”
“又是树林子里啊！”
燕思陆觉得，自从自己和树林扯上关系后，就总会遇到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
虽说和徐子亮相遇这事不算什么坏事吧，但总归和她原来预想的森林度假不太一样。
“怎么，不想去？”徐子亮看燕思陆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燕思陆把装乐高小人儿的玻璃瓶放进背包，表情确实不大开心，可她又不愿意表达出自个儿内心的真实想法，便换了一套说词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每次老烟鬼出任务都非得叫上你一块儿……我觉得，她就是借监视之名对你另有所图。”
徐子亮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喝着一杯冰咖啡。
他强忍着笑意转过身来，“另有所图？你觉得她图我什么？”
“你们都在一起一百年了，我怎么知道她图你什么。图你性格好？图你长得帅？”燕思陆把背包扔到沙发上，双手叉在腰，侧歪头看向徐子亮，“又或者，是你许诺过别人什么吧……”
如果说燕思陆最不能拒绝的是徐子亮严厉又温柔的眼神，那徐子亮最喜欢的应该就是燕思陆吃醋的样子。
徐子亮把咖啡杯放到桌上，不带一丁点儿笑意地走到燕思陆面前，背着双手将嘴巴贴到燕思陆耳边，“你觉得，我曾许诺过她什么？”
比这句话更让燕思陆手足无措的，是徐子亮微热的体温和舒缓的呼吸声。
“我觉得吧……”燕思陆紧张地后退一步，“你应该也不是会胡乱许诺的人，你这次答应和她一起去，估计是她又用我来威胁你吧。”燕思陆说话时眼神却凌乱得不像话。
徐子亮笑笑，“看来你还是知道谁才是我的软肋啊。”
燕思陆盯着地面，不敢答话。
“不过，就算我不和她一起去，我始终是处于她的监视之下的，我又何不借此机会多带你出去走走，总不能让你的整个假期就在这样一个小房子里度过吧。”
燕思陆闻言，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傻笑。可笑了一阵又突然灵光一闪，乐呵呵地对徐子亮说：“诶，她监视你，你也可以监视她啊。”
“监视她？”徐子亮不懂，“我监视她干什么？”
燕思陆想了想，“监视她不是要干什么，就当是为了好玩儿嘛。我们就让那个自以为是的老烟鬼知道，什么叫做反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