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魇
我是幽无妄，一个梦中人，行梦之处，难解梦意……
一片黑暗当中，前方好像有光亮，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特别扎眼，我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那光亮就像火焰一样的微弱，忽明忽暗，但貌似我只能去那里了。
记得有句话叫望山跑死马，我实际的了解到了，刚才看上去距离不近，不知道走了多久，距离依然没有变，走的我双腿如灌铅般的沉重，双腿肌肉已经拉伤，脚底起了水泡，肩背都不能挺直，呼吸也开始粗重，我该坐下来休息一下了。
地面仿佛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地面都没有，但就是有一层东西阻隔着你不让你下落，击打也没有任何声音，碰不到，但就是过不去的一层屏障，我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走了那么久我却不渴，也没有排泄的感觉，只是单纯的疲劳带来的痛苦而已。
远处的火焰摇动了几下，那火焰好像活的一样，仿佛发现了我，摇动着越来越近，而我也只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它接近。
它离我更近了，我已经能够看清它的相貌，一匹黑色身体，红色火焰的马，就像网游里的梦魇一样，身体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由火焰构成的符文，铺满除了火焰鬃毛之外的全部身体，鼻息也是喷出赤红的火焰，金色的眼睛貌似很新奇的盯着我。
我举起了手慢慢的挥了挥，它好像并不怕，但是我有点怕了，恶魔族的生物我也是有一点了解过的，但是我并不知道它想做什么，而现在，它离我的距离已经不超过10米了。
“亡灵？”
它貌似……说话了？
但我怎么可能懂恶魔语？不对，问题不在这，亡灵？我是人类啊！至少现在还是，他为什么这么问？他还是在问我背后的人？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一种我难以表达的感觉出现，身体就好像不受我自己控制一样，说出了我从出生就会说的一种语言。
“目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但是那种语言没办法用输入法打出来，发音也巨怪，但是有一点，表达的文字越长，那种语言就越短，很复杂也很难学，就不多赘述了。）
我有点慌了，这不是我说出的话，而我可能也知道是谁控制我说出的话了，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心悸的感觉已经快让我呼吸困难了。
它并没有回答，我只看到它的眼睛金光一闪，我就又一次进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
我知道我已经陷入梦魇制造的梦境中了，梦魇没有放弃目标的习惯，它会制造恐怖的梦境来恐吓人们，来吞噬因被恐吓而变得不稳定的灵魂。
【你的恐惧让你有了现在的遭遇。】我的老师在我内心里发出总结。
“没办法啊，这种心境我现在还没有啊…”我的胆量很小，我的老师也总是告诉我没什么值得恐惧的，但我一直都是这样，我也一直想不懂，恐惧来自于对死亡的恐惧，我已经不怕死亡了，我为什么还会恐惧？后来我才知道，恐惧来自于未知引来的后果，而我承受不起这种后果，所以才会恐惧。
没办法，之后怎么出去就得靠我自己了，之前的疲劳已经消失，痛觉也消失了，正当我做好准备往前走时，一个森白的鬼魂直直的朝我扑来，我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措施，甚至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嗷呜的一声就从我身体中穿过。
我缓了1秒，楞了一秒，然后直接用精神力直接把刚才的鬼魂抓了回来。（常年修习精神的好处就在这里，白日梦是可以自己控制的╮( w )╭）
干枯的面容，白色的衣服，或者说是袍？很破旧，但是很白，眼眶白色的火焰微微跳动，并且不断发出嚎叫。
就在我观察的时候，他忽然开始消散，灰飞湮灭那种感觉，收回精神后我往前走去，路上不忘往衣服里揣几块石头。
这一片荒地杂草丛生，不时的穿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有只手拍在我肩膀上。
“嘿，兄弟，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全身漆黑从头到脚都仿佛被黑暗覆盖一样的人，看不清面容，也看不到他的五官，我看向他来的路上，但是我周身的黑暗让我能看见的范围不超过几厘米。
“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走呢？”我很好奇，这种梦魇的梦会出现什么恐惧。
“你的光很亮，我需要你的光来照亮路，我什么都看不见，这里太黑了，在你身边我可以看清道路。”
我迟疑了一下，我也看不清道路，他为什么会找上我呢？难道是他看到的世界和我看到的不一样？或者他是梦魇制造的幻觉？疑点很多，但是我决定先一起走看一看。
………
“这些杂草怎么这么多啊，多久是个头啊。”我决定先问一些东西。
“你再往前几米就是大路了，这条路挺宽的，但是很平坦。”他告诉了我前方的路况，但是我并不能全部相信，这一段时间的行走，他知道了我看到的并不远，所以他主动担当了引路人的职责。
他看我有些迟疑，于是主动拉着我往前走去。
前方确实上了大路，但是自从走上大路我就闻到了一种特别的味道，周围的气温也变得点热。
“太阳很大吗？怎么这么热呢？”我决定问出我的疑问。
“嗯？很热吗？我没感觉啊。你怎么了啊？”
我站在原地没有走动，望向周围，忽然我看到了一片光源，很亮，照亮的范围很远，但是他好像没有发现我。
“没事，我知道要去哪了。你还要一起吗？”我已经做好随时要跑的准备了。
“你是看到些什么了吗？我怎么看不见？”听声音他也看了看周围。
“什么也没有啊，那好吧，你去哪我跟你去，顺便帮你指路。”
我们向着我看到的那个光源走着。
……
我和那个人相对，面对面的相遇了，我看到了她的面容，一个很好看的女性，虽然不是很美，但是也不错了，而就在她看向我身后时，她的面色变得惨白。
“你……你背………背后…”
我清晰的看到她指着我身后那个人，我也借助光源看清了那个‘人’。
红色的皮肤，头上断掉的双角，纯黑的眼眸，满口的利齿，下巴还有两根骨质的刺，强健的身体，锐利的指甲，满是毛的腿，下半身的腿就像牛羊一样的蹄子。
典型的羊角恶魔，而被割掉的长角代表着背离族群的个体。
他貌似想要表达些什么，却说不明白那种感觉我很理解，不是我相信恶魔，我只是相信了他头上的断角。
“他没问题，你不用害怕，他不会伤害你。”我尽可能的劝那个女性。
“哦………哦，那…那好吧…，那你们是？”
“我们想找出路，你知道出去的路吗？”我尽可能的问出想要的情报。
“额，我只知道我要去一个洞，你们要跟来就跟来吧。”说完她就自己走了，不再理我们了。
“你没告诉过我你是恶魔。”
“至少我没打算害过你。”他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这里你来多久了？”我开始进入主题了。
“我就没出去过啊。这里不见天日，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啊。”
“你是被怎么被带到这里的啊？”我开始打听梦魇的事。
“是一只梦魇，我被逐出族群后没几天，遇见一只梦魇，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了。”
他没有理由骗我，至少我觉得没有理我，前方的女生已经找到了那个洞，并且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的身体摔到洞壁摔的骨折的声音，和她被摔的恩啊的惨叫。
“洞里有什么。”我决定调查一下。
我听着女生掉下去的声音，看着那女生残存的光，但是根本看不到洞底。
“我要下去，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至少不像她一样。”
“那好吧。”
说完，我也直接跳了下去。
下落途中，我被山壁碰撞的惨叫连连，但是我并没有受伤，也没有痛觉，过了接近半分钟的掉落，我才掉到洞底。
女人的身体已经被摔的成了一个团，胳膊大腿都已经缠到一起，肋骨刺破肚皮肠子挂满全身，脑袋都被山壁碰的血肉模糊，但我却异常的没有任何恐惧情绪。
我伸出手抹了把她的血迹，舔了一口，并不是人类血液的味道，并不腥，而是有点灼烧感，就像舔了一口电瓶水那种感觉，灼烧的痛。
洞里深处有个通道，女人尸体的光亮已经弱到几乎消失，我扶着墙壁慢慢前进。
…………
又是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只知道空气越来越冷，脚下越来越湿，山壁越来越滑，空气越来越湿，甚至已经到了呼吸困难的程度。
我的身体已经难以支撑了，我坐在地上，集中精神，绷紧全身肌肉来抵抗寒冷，而精神的集中让我感觉到了这里空间对我的排斥，那种感觉比较难以形容，就好像在几倍重力中挤出的牙膏一样，然而那牙膏还被堵住了。
我开始顺从那种排斥，而那种排斥力也越来越大，身体的感觉也越来越弱，下个瞬间，我眼前一黑。
………
睁开眼，面前的梦魇依旧在那里，我依旧坐在那里，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我不知道经历了多久，或许一瞬，或许很久。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只梦魇，那只梦魇打了个擤鼻，慢慢的走远了，途中好像说了些什么，我却没有听清。
（老师，它认识你？）我随口问了问，但是没有人回答。
（哎，算了，该醒了。）
我闭上了眼，意识进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