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偷稻禾的贼
村口大树底下。
好几个圆圆的脑袋凑成一圈,中间还有缕缕黑烟蹿上来,黑烟中还夹杂着浓郁的稻香味儿。
“阿斌,能吃了吗?”
“没呢,再等等。”
没一会儿,杜斌将烤熟的稻穗分给大家。
“小心烫。”
阿鸣还是第一次知道稻穗能这么吃,不过将烤熟的稻穗搓开,再丢进嘴里,真得很香!
“阿斌,我还要吃!”
“行,我再烤。”
下午的时候,阿鸣跟着杜斌在田里捡稻穗,捡了一篮子后就被他拉到这里来烤稻穗。
没想到除了他俩还有好几个人,都是打算来烤稻穗的,几人合计,便只点了一堆火。
一群人在这吃得很香,没想到旁边还有人在偷看他们。
这个人就是狗蛋。
狗蛋本来想过去凑热闹,但刚想抬腿就看到了那只可恶的似狼又似狗的东西,吓得他躲在远处。
等了半天那东西还不离开,狗蛋只好丧气离开。
回到家后,他脾气暴躁地摔了一个茶碗。
刘寡妇听见动静连忙出来,“哎哟儿子,你怎么把碗打碎了,两文钱呢!”
“我高兴,我乐意!还有,我要吃烤稻穗,你去帮我弄来!”
“好端端地怎么要吃烤稻穗?又不好吃。娘给你买点心好不好?”
狗蛋双手疯狂拍桌子,“不行,我就要吃烤稻穗!我就要吃!就要吃!”
“行行行,娘想办法。”刘寡妇抿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放心,明日娘就给你弄来。”
“咦,你姐呢?”
“不知道,我又没看到。”
“这丫头又死去哪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做饭!”
被念叨的翠花此时正在离村口百步远的地方。
只见她时不时踮着脚看向远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终于,远处一人走来,那人身穿书生袍,腰上挎着书袋。
看到他,翠花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但似乎想到什么,立马停下来,低下头站在一边。
叶建文边走路边思考今日夫子留下的疑问,看到翠花,眉头皱了起来,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已经连续好几日在这看到她了。
这次叶建文没有像往常一样视而不见,而是朝她走去。
低垂着头的翠花从眼角余光看到他过来,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
叶建文平视双眼,语气平淡:“你为什么站在这?”
翠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说,叶建文的眉头更皱了,低头看了眼她的头顶,“以后别在这等了。”
留下这句话,叶建文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翠花立马望向他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留恋。
夜深了。
家家户户都灭了灯进入睡眠,除了刘寡妇家。
月上中天时,一人拿着麻袋从刘寡妇家出来,偷偷摸摸朝田地走去。
一个时辰后,那人费劲拖着装满东西的麻袋回了家。
翌日清晨,何婉清照例提着吃食进山。
“阿远,你的伤口已经有结痂的迹象了,等下就带你回家。”
听到能回家,叶建山很高兴,连忙收拾东西。
下山的路上,何婉清很警惕,又有系统帮忙,直到进家门都没人看到他们。
给阿远准备的房间何婉清已提前收拾出来了,是多余的那间厢房。
“阿远,今后你就在这养伤了,不要拘束。对了,有需要就摇这个铃铛,尽量别大声说话,知道吗?”
这种小平房不隔音,何婉清担心路过的人听见,便准备了一个铃铛给他。
“何姨太细心了,阿远明白。”
“好了,你休息吧,我们出去了。”
帮他关上房门,何婉清将儿子们喊到屋里。
“阿远他行动不便,日后听到铃铛声响记得过去看看。”
三个儿子齐齐点头,“放心吧娘,我们知道。”
“好了,都忙事去吧。”
何婉清也将这两日收割的仙草弄到院子里晾晒。
那片仙草地已经被他们薅完了,一共弄了十多捆下来,不过晒干后就得减半了。
“娘,我来帮你!”
“你不去找阿斌玩了?”
“我们约了下午去村口烤稻穗,上午在家帮娘干活。”
“阿鸣真乖。”
母子俩正晾晒仙草,突然,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近。
“娘,我去看看。”一出去,阿鸣就看到一堆人来势汹汹地往他家走近。
“娘,有人来找我们麻烦了!”
“什么?”何婉清刚起身,一堆人就闯了进来。
何婉清冷冷地看着这群人,“你们这是干什么?”
人群中,一妇人怒气冲冲地指着何婉清,“哼,你别在这装无辜!敢做还不敢认!”
何婉清眯着眼看向这妇人,“周大梅,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有理由怀疑你借机污蔑我。”
周大梅当然不会承认,“谁污蔑你!一定是你晚上偷偷去田里割我家的稻穗!”
何婉清对这女人很无语,上次的事断了半只脚掌还不消停。
“你有人证吗?是你看到了还是别人看到了?”
“大晚上的,谁在外面走动!你就是看中这一点才选择晚上去,真是恶毒!”
“这完全不能说明什么,任何人都能这么干。行了,别废话了,我们一起去找村长评理。”
跟这个泼妇说不通,何婉清不想再跟浪费口水。
“让开,让开,村长来了。”
原来阿鸣看不对劲,早就出去喊人了,不止把两个哥哥叫了回来,还喊了赵黎。
赵黎见这么多人挤在何婉清家,面色严肃,“都在这闹什么?田里的稻禾也不收了?”
其他村民看见赵黎发火,心有戚戚,打算离开。
周大梅急得上前挡住院门,“不许走,没把事情弄清楚前全都不许走!”
何婉清也冷笑道:“村长,不说明白就让他们走,我怕等会我身上无端多出一个小偷的名声。”
“那就都留下吧。老王头,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老王头就是周大梅的丈夫,一向沉默寡言,继上次发火将周大梅的脚掌锄断后,他寡言少语的状态好些了,至少别人问话会答。
“今早,我像前几日一样去田里割稻禾,但没想到田里的稻禾少了一角,田埂上脚印凌乱,还有拖拽麻袋的痕迹,一看就是被人偷了。”
何婉清这才明白是有人偷稻禾,这一直是村里人最痛恨的行为,难怪大家神情激动,只是为何怀疑到她身上来。
赵黎也不明白,“老王头,你们为何一口认定是何娘子偷的?有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