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码头卖凉粉
一到码头，热火朝天的场面立马映入眼底。
“娘，这里好热闹啊！”这是叶建文第一次见到码头，新鲜感十足。
“码头就是这样。走，咱们找个阴凉的地方。”
在一条主路上，何婉清寻了个位置。
叶建文将两桶凉粉放下。
何婉清将手里的空桶给他，并且给他三文钱。
“去那家店里借一桶水和一条长凳来。”
叶建文没干过这种事，但他觉得既然给钱，店主不至于拒绝，所以壮着胆子去了。
店主见到钱后果然很热情。
“水用完了再来提，长凳你自己拿一根走，用完了记得还回来。”
叶建文顿时向他保证。
有了长凳，何婉清将两桶凉粉小心放在长凳上，揭开棉布后用刀在完整的凉粉上横竖划几刀，然后用大勺子往里舀了一勺放入碗里，刚好就是一碗。
往上撒了一勺白糖后，何婉清将第一碗给了叶建文。
“累了吧，先吃，吃完了咱们再卖。”
“谢谢娘，娘也吃。”
何婉清当然不会亏待自己，很快就弄了第二碗，还多放了一勺白糖。
一口凉粉入肚，刚刚的燥热直接消退，舒服得何婉清满脸享受。
真解暑啊！
何婉清就不信别人能在夏天扛住这种清凉的诱惑！
吃完了凉粉，何婉清就开始叫卖了，直接扯着嗓子喊：“卖凉粉了！好吃又解暑的凉粉！清清凉凉的凉粉！三文钱一碗，不解暑不要钱！”
叶建文见路过的人好奇地看着他们，眼神有些无处安放，脸上刚刚下去的燥热又升了上来。
娘怎么还喊了起来，太引人注目了吧，好难为情。
但何婉清没有放过他。
“建文，赶紧像娘一样喊起来，不然别人都不知道咱们卖的是什么。”
既然想走读书这条路，何婉清当然得锻炼一下建文不怯场的能力，所以何婉清一定要让他开口。
在何婉清的连番催促下，叶建文终于开口了。
“凉粉，好吃解暑的凉粉，三文钱一碗。”
“建文，你这个声音不行，别人哪里听得到。来，注意听娘怎么喊。”
“卖凉粉了！清凉解暑的凉粉！三文钱一碗，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何婉清的嗓音比之前又高了一个度，直接引起了码头上工人的注意。
有三个工人结伴朝何婉清这边过来了。
何婉清立马热情地招呼。
“几位兄弟，来一碗凉粉试试吗？”
三个工人看着满桶的绿色很是怀疑，“这东西能吃吗？”
何婉清立马弄了一块在自己嘴里，“几位兄弟放心，吃了完全不会有问题，只会帮你消暑解热，在大夏天拥有吃冰的感觉！来一碗吗？”
有一人直接掏出了三文钱，“这天气热死了，给我一碗，要是糊弄我，我直接把你摊子给掀了！”
“建文，愣着干什么，赶紧收钱。”
何婉清用手肘顶了叶建文一下，然后立马开始舀凉粉。
“感谢这位兄弟帮我们开了张，在这多给你半勺凉粉。”
原本一碗是平的，何婉清直接盛的冒了尖，撒上白糖后稍稍拌了拌递给他。
“这位兄弟给。”
在几人的注视下，这人用勺子舀了一口吃下，顿时粗眉满意地动了一下，然后抽出勺子，直接抬碗往嘴里倒。
他的同伴急了，“哎大林，你倒是说说好不好吃啊！”
另一人道：“不用问了，瞧他这模样肯定好吃。大姐，给我也搞一碗，量多点。”
何婉清含着笑容，“你们既然是一块来的，那给你也多加半勺，合你胃口的话麻烦在你同伴间推荐推荐。”
“好说。”
很快，第二个人也体验到了这种一路舒爽到肚子的感觉。
“大姐真没骗我，这凉粉果然凉！大川，你别犹豫了。”说完，这人着急吃了起来。
叫大川的人果然也抵制不了诱惑，掏出了三文钱。
不用他说，何婉清也给他多加了半勺。
此时，大林已经干完了一碗，“大姐，我还要一碗，这凉粉太适合夏天了，你是怎么做出如此凉爽的吃食的？”
“也是偶然的机会，估计老天爷也是可怜我一寡妇辛苦拉扯四个儿子不容易。”
为了不让别人继续探寻，何婉清卖了点惨，但效果是显著的，对方果然不问了。
“大姐真辛苦，大姐以后要是还来，我天天来光顾大姐的生意。”
“那谢谢你了，不出意外的话我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何婉清将第二碗端给他。
“大姐，我可以把碗端去那边吃吗？我去兄弟们那边转一转。”
这是变相替她宣传啊，何婉清求之不得。
“当然可以，不着急还碗，你慢点吃。”
大林果然端着碗去了。
远远地，何婉清就看到他身边围了一圈人，碗也在好几个人手中转了一圈。
没一会，大林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一群人。
何婉清笑得合不拢嘴，叮嘱叶建文道：“建文，手脚麻利些，别人一吃完你就得立马冲碗。”
“知道了娘。”
“大姐，我这些兄弟们也想尝尝凉粉。”大林直接帮他们做了决定，一点没让人家考虑。
“好嘞，我这就来盛。”
何婉清依旧给每碗都多盛了一些，毕竟第一天口碑很重要。
招待完这群人后，何婉清的钱袋子慢慢有了重量。
而随着这群人的口口相传，更多的码头工人享受到了凉粉的美味，桶里的凉粉肉眼可见地少了。
终于，一桶凉粉卖完后，暂时没人了，何婉清也有了休息的空档。
“怎么样，还好吗？”
“娘不用担心，我还好。现在没人了，我们是不是该喊了？”
经过最初的慌乱，叶建文已经熟络了，收钱洗碗切换得十分顺畅。
“行，你喊吧，娘的嗓子得歇一歇。”装凉粉时，何婉清没少说话。
叶建文没有含糊，直接叫唤了起来，少年清脆独特的嗓音在码头上异常突出。
效果也是很明显的，几位大娘闻声而来。
“刚好渴了，小兄弟，给我们都来一碗。四个人多少钱？”
“大娘，十二文。”
其中一位大娘边掏钱边道：“算我们十文吧，零头就不用了，下次我们还来。”
“这，娘你看？”叶建文不知所措地看向何婉清。
做生意免不了碰到这种讨价还价的，何婉清早有准备。
“大姐，咱们是小本生意，四碗就挣这两文钱，你一下给抹了，我这也为难，大热天的，摆摊不容易，您也得让我们赚点钱吧。
这样吧，钱不少，但量我每碗都多给一些，您看行吗？”
大娘确实不好意思不给那两文了，不过她也占到了便宜，因此两厢欢喜。
目送这群大娘离开，叶建文对他娘的佩服又增加了。
“娘，你刚刚那段话说得真好，既没让我们少赚钱，又让对方满意。我刚刚就不知道怎么应对。”
何婉清微抬下巴，“所以说，你还有的学，努力吧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