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访鬼集
心脏仿佛漏了一拍，正在江月抵不住压力，想要将原因说出来时，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田禾一个踉跄，站在两人身前。
“我，我听老邢说了查到蛇毒可能来自鬼集什么的，你们是不是要去？可别不带我啊！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对吧，小月！”
看到田禾冲自己眨巴眼睛，江月虽有些不解，但还是很庆幸田禾的贸然闯入，替自己解了围。
林辉没有反对：“可以啊，刚好今天就是十五，晚上鬼集开集，准备准备，换了衣服，天黑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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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邢不知从哪里弄来两辆陈旧的汽车，精挑细选了四个身手好的警员，小刚也在其中，再加上他、林辉、江月、田禾，一共八个人，刚好塞满两辆车。
江月刚要跟着林辉上老邢开的车，田禾一把拉回江月。
“咱们都在一个车上，未必安全。小刚，你来开第二辆车，跟紧了刑警长的车。”田禾颇为笃定地安排着，“小月，你跟我坐后面这辆。”
田禾说的话，其实不无道理。在警视厅训练营的集训中，刑侦理论课的确提到过类似的情况：指挥者不可同乘一辆车，以免意外导致余下车辆失去指挥。
林辉没有反对，只叮嘱了田禾一定保护好江月，便上了车。
江月跟这田禾坐到了第二辆车的后座上，副驾驶上坐上来一个虎背熊腰的警员，小刚这才发动汽车，跟上了老邢驾驶的前车。
车行一半，田禾终于悄声对江月开了口。
“小月，当哥的得提醒你一句。”
“啊？”江月诧异，这还是第一次田禾主动表示他是江月哥哥的身份。
田禾看着江月，声音变得更低，低的几乎江月很难听清：“李英司那畜生对你…对你做的糟心事儿，不要告诉林辉。”
费力地听清楚了田禾的话，江月瞪圆了眼睛，仿佛石化在原地。
“小月，江月？”田禾紧张地拍了拍江月的背，帮她顺了顺气。
江月咳嗽了几声，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才缓过来。
小刚微微扭头：“怎么了，小月姐？你没事吧？”
他这称呼是学得小六和小米，听起来有些生疏，但关切之意却是一点不假。
江月顺了两口气：“没事，小刚警员，你跟紧了车，我没事的。”
“还有啊，你比我大的，可别喊我姐了。”
“也是哦！那我喊您嫂子吧！嘿嘿！”
“咳咳咳！”江月被小刚的话激得又咳了几声。
田禾发出了一声“啧”，似乎在表达对小刚调侃的不满。
小刚立马收了收心：“我认真开车了，不说了。”
江月这才看向田禾，见他眼中一片心疼，自然明白了田禾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明白…”
田禾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听我的，别告诉他。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毫无保留地对你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江月心里微微一动：“田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没有亲哥，但你比亲哥对我更好。”
田禾点点头，江月继续说：“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不过，我也相信，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只能说，我和他没有缘分吧。”
田禾蹙了蹙眉，还欲再劝，江月扬起了一张笑脸：“没关系了，都过去了！”
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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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经过中央大桥、中央绿地公园、山丘、农户、荒郊野岭，最后进入一片原始森林之中，车辆往里行了大约一百米，再没有前路可行。
他们已经跨过了蒂支市的边境，这里是律法约束不到的区域，杀人越货、罪恶滋生。
一行八人下车步行，继续深入。
他们带了三个手电筒，和一些备用的火折子。老邢和林辉走在最前，江月和田哥紧随其后，剩下四人也紧跟在后边。
走了不一会儿，森林中传来奇异的鸟鸣之声，三长两短，重复了两遍。老邢举着手电筒往上空照射，没有发现飞鸟的踪迹。
林辉抬手示意大家停下脚步，将手中的怀表的表盘翻开，表盘之下是一个袖珍指南针。
而此刻，那指南针的指针颤抖着乱转，跳跃个不停。
老邢也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结合刚刚很想是暗号的鸟鸣声，他警惕地看向四周，用手电筒一一扫过。
其实，今天月明星稀，不借助手电筒的光也能将周遭的环境看个大概。
手电筒的光束过于刺眼，反而影响了视线，林辉示意大家关了手电筒的灯光，借着月光继续前行。
再行数百米，有锣鼓丝竹之声响起，不远处似乎有火光透过森林的繁密草木一闪一烁。
几人心里都是一喜：鬼集到了。
刚欲往火光之处走去，几个黑影从潜伏的树丛中跳了出来。他们数量大约得有十几个，瞬间就把林辉等八人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黑影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此做什么？”
它的声音沙哑难听，有带着一点诡异的尖细音色，分不出男女，也辨不出年岁，只叫听的人心里一阵发毛。
林辉轻咳一声：“能走到这里，自然是要去鬼集的。”
“我看你们并不是都有所求，比如…”那黑影巨大的斗篷下抬起一双惨白的手臂，手指往林辉身后一指，“后面那四个身形壮硕的保镖，鬼集不欢迎你们！”
林辉不想激怒这群不清楚实力的鬼东西，于是语气颇为真诚地说：“他们是互送我们四个来的，如果不能进去鬼集，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吧。”
那黑影愣了几秒钟，仿佛没想到林辉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随即接着说道：“你们一伙人，最多两个人可以结伴进入，其他人，都退出森林，否则…”
“两个人。”林辉看向老邢，刚要开口却被江月截了话。
“可以。”江月说着，上前拉住了林辉的胳膊，“我们并不想惹事，我和他进去，其他人原路返回，还请鬼王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是为了心中执念而来，若是再拦我们，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片森林！”
一番话说得黑影沉默了，林辉有些担心地将江月拉到身后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