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收集尸块
从仙客酒楼借来了酒楼里最新买入的相机,老于和几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对案发现场进行了拍摄。
这些警员都是年纪大、心理承受能力强的老手了,可依旧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脸色一变。
七零八落的尸块、翻飞的血肉,苍蝇、蛆虫、老鼠,还有不停往钻进鼻孔的恶臭。
这样难以描述的、血腥残忍的一幕,将伴随着他们的记忆,一直到老去、到死亡。
老于拍完照片,走出灌木丛将相机递给小刚。
“别送去影印店了,我家也有设备,这些胶卷我带回去,过两天我就能把照片带过来。”老于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陪我去抽根烟。”
“于警长,我还想去看一下”
“你看个屁!”老于拎着小刚的后脖颈就将他拖走了,“还有啊,我那警长任命书还没下来呢,别乱加,还喊我老于就行了!”
“遵命,于警长!”
“小滑头!”
一直到黄昏,光线不再充足,老于收了大家拍摄的胶卷,安排分工处理现场。
进入到灌木丛深处拍摄照片的几个老警员,自然是继续负责尸块的收集。
老于又找了几个胆子大、身体壮的警员,负责协助打扫密林的血迹;而小刚和小九这些刚来没几年,年纪轻的小警员,就负责外围的警戒和清扫了。
一通收拾后,尸块都被带走,灌木丛周遭算是大体上清扫出来了,除了空气中还有些散不去的血腥和恶臭,基本上看不出原本发生过惨案的样子。
老于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上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些说不出地憋闷,甚至有点想不继续留在警视厅工作的冲动,他心烦意乱地又点了根烟。
车门被轻轻打开,老邢坐上了副驾。
“邢警长!”老于刚吐出一口烟圈,见到上来的是老邢,知道老邢从不碰烟酒,于是连忙掐灭了烟,“您怎么来了?”
老邢倒是一点儿也没介意:“没事,抽吧!”
“不了,也不想抽了。”
“我听说了,这次的第一现场,很残酷,谁见了都是生理上、心理上的双重冲击。辛苦你了!”
“刑警长,这是哪里话,我应该的,应该的。”
“老于啊,别跟我这么客气,咱俩都是警长,你在警视厅呆的还比我久,叫我老邢就好。”
“哎,哎好。”
“听说,你要自己把胶卷都带回去洗照片?”
“是啊。林警长交代了,不要让这事儿引起恐慌,所以我想着,送去照相馆洗,可能不太合适。”
“你考虑的很周全,你真是一名非常合格、非常好的警官。”
“不敢当、不敢当。”
“不过,那些胶卷还是交给我吧!你今天压力够大了,休息几天吧!”
“啊?我”
“你放心,这是林辉警长特意交代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承受不住。心情调整好了,随时回来上班就行。”
“哦,这样劳烦警长体谅我了。哎,这场景看着真是有些哎”
“其他几个直接接触到了现场的警员,你去说吧,他们想要请假休息的,都准假。”
“好,好,谢谢啊老邢。”
“没事这是蒂支市这几年最惨烈的一个案发现场了,连我也没见过这等场景。”
“是,是啊,我当了快二十年警员了,出警十六年,到过无数个现场,见过上百的尸体,从来,没见过这么让人恶寒的。”
老邢不再言语,从老于的手里接过全部的胶卷,拍了拍他的肩膀,下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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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叶医院的地下,是一个巨大的停尸间和许多的解剖室。
这些原本是蒂支医院为了方便做人体器官买卖而特别设立的,如今已经被叶老先生利用起来,存放了许多标本,也有一些死去还未曾埋葬或火化的尸体,也暂时存放在此。
雪地的尸块也都被集中在了这里的一间解剖室内。
叶老先生仔细研究了下尸块,有些拿不定主意,放下解剖刀后,他走出房间。
等候在外的林辉迎了上来:“叶院长,怎么样?”
叶老先生表情犹豫,想了想似乎是孤注一掷地说:“林辉啊,我想,要不然还是把我师兄请来吧!那几年,他仔细地研究了西医的解剖学和人体组织不得不说,我在这方面的造诣,是比不上师兄的。做出的判断,不够准确。”
林辉想了想,他并没有见过白医生真正的实力,对白医生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和小六鼓捣养生羹的时候。
“要请白医生来?”林辉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嗯,师兄得来!”叶老先生却是无比肯定。
“好。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一早就去找白医生,另外人民医院有几个洋医生,是贾夫人信任的,医术应该不错,我也都暂时请过来协助。”
“嗯,那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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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白医生的房间中,林辉已经好言相劝了许久。
江月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进来插话:“哎呀,白医生,白老先生,白爷爷,你就帮帮忙吧!林警长一直给您送茶叶、药材,可还从来没请您出山帮忙过呢!为这那些名贵茶叶药材,您好意思拒绝吗?”
白医生登时就有些气急败坏:“我,那那那,那些东西,我还,我还给他还不行吗?!”
“哎,白医生。那有好些都进了你的肚子了,你可、还不了了,你只能帮忙!”
“哎呀,月丫头,你向着谁呀?!你这还没嫁过去呢,胳膊肘就拐过去了?!”
“啊!白医生!哎呀,我不管你们了”江月没成想,白医生一句话抛出来反倒让自己陷入了尴尬境地,跺了跺脚,决定不再掺和,扭头跑出去了。
林辉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头看向白医生:“白医生,您要是不去,我怕是这个警长的威信就全没了,以后还能不能继续留在警视厅,也不知道了。哎,家父自身难保,我又走投无路,也不知道江月跟着我会不会受苦”
“哎呀,好啦好啦好啦!”白医生妥协了,“怪会威胁人的,知道我最心疼月丫头,你呀!走吧,推我过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