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景招供
章水火归案，蒂支医院十年来的种种罪行被翻了个清楚明白。
首先是白医生的双腿，而后是蒂支医院的滥用药物、天价药费、骗人的灵药等等。
另外，将阿文、阿武关起来准备发卖，也是章水火的安排。
蒂支医院已经不满足于人体器官买卖，开始和梁厚智联手，对孤儿院的孩子们下手了。
不过，合作刚刚开始，便随着梁厚智变成了一锤子买卖。
如今，福利院已经全部撤走，人员也都遣散，无法追究，就只能拿蒂支医院，拿章水火开刀了。
当天，在章水火认罪伏法后，林辉去了趟蒂支政府。
随后，蒂支医院被查抄，章水火被判处死刑。
不久之后，蒂支医院的大楼又重新开门起诊，新的院长是叶郎中，白医生也成为了名誉院长，蒂支医院更名为白叶医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蒂支医院和阿文阿武的事情顺利解决，如今剩下的就是贾夫人被当街砍伤并被抢走项链的案子了。
项链已经找回来，砍人的头目大景也被警视厅所擒，但审讯却陷入了困境。
原本，林辉认出大景是军机处的人，已经把矛头对准过去。但没想到，没等大景供出什么，周富亥就先一步，放出了消息。
林辉听完小六的耳语，蹙眉笑了，对着大景说道：“你家周处长，消息倒是灵通。你刚落到我手里，还没一天，他就放出消息，说卸了你的职务，把你以违背命令、不听差遣丢出了军机处，倒是决绝。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景咬了咬牙，长长地吸了口气：“处长说的没错，他不止一次叮嘱我别趟这趟浑水，是我不听劝。不过，我也没有办法！我缺钱啊！”
“缺钱？你当我好糊弄？据我所知，军机处的俸禄可比警视厅要丰厚，直接是东海军阀的军库出钱养着你们。怎么，你竟会缺钱？”
“是，我家只有我和我儿子，丰厚的俸禄，原本我们日子过得滋润。”大景的脸色阴沉下去。
“可谁成想，我那可怜的儿子他病了，绝症啊！整日整日地只能躺在病床上，吊着营养液，靠输液过日子…一天就要十个银元，隔半月还要做手术，一场手术下来，我便倾家荡产…”
“可这后边，还有好几场手术…我能怎么办？所有的亲戚、朋友甚至同僚和邻居我都借了个遍…我真是走投无路了。好在，他们找上了我，他们说了只要我为他们做事，钱都好说…”
“他们？是让你去抢夺贾夫人的项链的人？”
“是。”
“他们是谁？”
“我也不清楚，总之，我敢肯定是政府的人。”
“这么确定？”
“哼，连这都不确定，我怎么能信他们会给我钱呢？”
“你是怎么确定他们是政府的人的？你认识？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我不认识，但我是被他们带到政府大楼的后院茶室里谈的事情。这足以证明，他们肯定是政府的人。”
林辉听了，不禁蹙眉：“这只是你一面之词。”
大景听了，猛地抬起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主谋，你关我也好、罚我也好，总归我没真的杀了人，只是抢了项链！”
“杀人未遂也是杀人罪。”
“林警长，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我使的是短匕首，那几刀可都是避开了要害的。”
“可除你之外，其他人砍的，可是下了死手的。”
“那我管不到，那几人又不是听我的。”
“那几人不听你的？”
“那几人跟我一样，也是他们找来的杀手，又怎么会听我的？！”
“所以，你并不知道砍人的另外几人是何人？”
“自然是不知道了。”
“那这次为何是你又来试图劝说贾护士为你们所用呢？”
“可能是，他们看我还比较中用吧。一开来当初去威胁贾护士的便是我；二来，上次行动，也是我把项链抢到手带回去的。”
“好，情况我基本了解了。”林辉停顿了一会儿，缓缓问道，“你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我指的不仅是当街砍人这件事。”
大景蹙眉，抬头看向林辉，见他眼中精芒一闪，不自觉地有些畏惧：“那，那你是…”
“你是军机处的老人了。”林辉笑了笑，“无论是旧主陈炳筠还是新主周富亥，他们的许多事，你应该都有所了解吧？比如说，左老案？”
大景咽了口口水：“周处长，他比较器重大顺，陈处长，更器重大川…我，我知之甚少，甚少。”
“那你就知道什么，说什么就好。”林辉也不着急，审了一夜也不见他困乏，依旧稳稳地坐着，也不催促，就这么看着大景。
“我说了，你能，能算我将功补罪吗？”大景有些紧张地闻着，“能不能，让我去医院看看我儿子？”
“当然。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说来听听，我自然会圆了你对你儿子的一片舐犊之情。”
“好…我说。”
两人就这么对坐，林辉静静听着大景的阐述，一直听到清晨的阳光透过铁窗照进审讯室。
林辉知道了左老案的始末，与他和江月等人揣测的相差无几；同时也知道了陈炳筠的倒台和周富亥的上位之间的种种，对周富亥的险毒谋划感到后怕。
等大景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吐得差不多了，林辉站起了身。
“虽然你只是个审讯科的科长，知道的有限，但你的供词十分重要。我也相信，一个可以为了儿子上刀山下火海的父亲，不会拿再也见不到儿子这件事来骗我。我再确认一下，你确定把知道的，都说了？”
“确定。”大景使劲又想了想，“我确定，我把我知道的全部，有用没用的都告诉你了，你，林警长，你答应我的，我能去见我儿子吗？”
“好。来人！”林辉朝外一挥手，两个小警员进来敬了个礼。
“带景科长去人民医院。”
“现在就能去？”大景却是感到受宠若惊，“不对，我儿子在蒂支医院！”
“蒂支医院已经被查封，他现在已经在人民医院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你早就知道我儿子在蒂支医院了？我刚刚并没提到。”
“查这个，还不容易吗？我总得把你底细都查清了才好来审问你，免得被你胡诌的话给骗了不是？”林辉说着，忽然脸色一变，“景科长，提前劝你一句，别太伤心。”
说完林辉起身离去，大景一脸懵地跟着警员前往了医院。
很快，得知儿子生病的真相后，医院中传来大景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