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怀疑对象
江月轻轻笑了笑，端正了坐姿，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这事情有两个比较大疑点。一个是那些恶徒的行为，很是奇怪。听你们的讲述，他们似乎是在寻找贾夫人身上的什么东西；而且他们一开始似乎是给人一种没想伤人的意思，但他们每一个人却都随身带着刀具。二是那个金库，也很奇怪。一个两三年没有打开过的金库，到底是里面的什么引起了某些人的关注呢？”
林辉不由地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不过，贾夫人一直不愿透露金库里面的东西。只说是她的身家财产。”
江月笑了一下，看向林辉：“我猜，你肯定没有问两个问题，这才导致目前查起来一头雾水。”
“什么问题？”林辉有些诧异。
江月则转头看向贾夫人：“贾夫人，金库的存在以及它的位置，都有谁知道？”
贾夫人蹙了蹙眉：“很多人都知道，周遭我店铺的伙计们，来得年数多的，都知道。”
江月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么，知道你会将金库钥匙随身带着，并且知道钻石项链就是钥匙的，又有几人？”
贾夫人略微思考：“金库钥匙随身带着，这个也有不少伙计知道。至于知道那钻石项链就是钥匙的，的确不多，就我、我在国外读书的女儿，还有我的好姐妹。”
“贾护士？”林辉适时得问了一句。
见贾夫人点头，江月追问：“是不是刚刚来提醒你吃药的那个护士？”
“是，就是。”贾夫人平滑光洁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些凝结了愁容的沟壑，“但是，她不会告诉别人的，她更不会害我，我的财富，是我的也是她的，有我在，她并不缺钱。她也知道那金库里总之，她不会打那金库的主意的！”
江月忙解释：“贾夫人莫激动，我也没有说贾护士是要害你啊！”
“是啊，江月，贾护士没理由这么做。”林辉也表示不理解，“而且，恶徒未必就是冲着金库去的吧？金库并没有被动过。”
“不，他们一定是冲金库去的。”江月说得很是肯定。
“如果不是知道金库、知道钥匙是那条钻石项链，那些恶徒怎么会拿到了项链就开始逃窜呢？而且，林警长，你不是提过，赶去金库的时候，有遇到过一队身份不明的人吗？”
“确实有一队人。”林辉说着，想起了那日鸭舌帽之下的梁旭的脸，打定主意要抽空去找他问个清楚。
“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奔着金库去的，所以，不是他们没盯上金库，而是贾夫人醒的快而林警长去得及时，金库这才没有被闯入。”
一番话说得林辉和贾夫人都是颇为赞同，两人之前并没有敞开心扉地聊，使得二人都将一些线索遮遮掩掩地没有说明，所以事情才晦涩不明。
如今被江月该说不该说地，清楚地捋一遍，事情就越发明朗起来。
“还有一点，事情发生的地点，也很奇怪。”江月按了按太阳穴，“怎么刚好就在人民医院不远处呢？是凑巧吗？而知道钻石项链就是钥匙的贾护士，正是在人民医院。”
贾夫人面色深沉，未发一言。林辉也缄默不语，其实江月的推理，也是他的怀疑。江月见两人均是眉头紧锁，也沉默了，病房里一片安静。
落针可闻的病房中，林辉的耳朵忽然微微动了动。
他微微扭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门口的方向，门未关严，门外明显站着个人。
见状，林辉轻轻用胳膊碰了碰江月，弯腰迎上江月抬头看向他的眼神，接着示意江月：门口有人。
江月读懂了林辉眼睛里的信息，于是她落座停顿，很快说道：“贾夫人，还有一个推测，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说。”贾夫人没了那种贵妇的从容淡定，目光炯炯地盯着江月，“还有什么？”
“那些恶徒，不仅仅是冲着抢走钥匙来的。”江月并没有躲避贾夫人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他们是要在拿到钥匙后，杀您灭口的。他们，必定是想要杀死您的！”
此话一出，门被哗啦一声推开。尖利而颤抖的声音传入耳朵：“不可能！他们答应过我的！”
闻此声音，江月和林辉相视一笑，而贾夫人却是心头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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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机处的正厅中，大景战战兢兢地站在厅中，看着周围的同事们一个个地退下去离开，心里越来越不安。
直到整个大厅只剩下坐在上座的周富亥和站在底下的自己之时，大景感觉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上座上一直没有动静，大景也不敢抬头细看，等了好一会才鼓足了勇气，试探着开口：“周处长，您独留我下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主座上传来一声轻笑，周富亥照样拎着他的琉璃葫芦，慢悠悠地走到大景身旁：“我留你在这儿，你难道不清楚原因？”
大景头上已经开始冒了汗，他还是强撑着没松口，似乎心里还存着那么一点侥幸：“属下，属下不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彻大厅。
“愚蠢！”周富亥大喝一声，大口地喘息了两声，收敛了怒意，慢慢问道，“知道自己蠢在哪里吗？”
大景被打得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眼冒金星的他这下算是明白周富亥已经知道自己替蒂支政府的袁会长做事的事情了。
“周处长，处长，我是一时糊涂，我我家里需要用钱啊，而且，我他们找上我，我也不敢拒绝啊我”
周富亥冷笑一声：“要用钱跟我说啊！你给他袁会长做事，还瞒着我，你是笃定我不会知道这件事？”
“不，不敢。”
“蠢货！你以为帮他这件事，你就能得了钱，就能有好下场？”周富亥狠狠又踢了大景一脚，“你是被人拿着当刀使了！”
大景一脸惶恐地抬头看着周富亥，只见对方嘴唇相碰，淡淡地说：“我告诉你，他们谋划的事，失败了。你可以想想，他们会把这当街抢劫杀人的事情，推给谁！？”
“不，不”大景眼神有些涣散，他下意识地去拉扯周富亥的裤脚，“处长，您救我，救我！”
周富亥满脸的嫌恶，眼神犀利地看向主座之后的阴影处。很快，阴影中走出几人，将那不住哀嚎的大景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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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医院的病房中，贾护士颓然地跪倒在贾夫人的病床前。
“贾护士。”林辉护在江月身前，“说说吧，他们是谁？答应了你什么？而你，又说什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