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月成林辉小助理,子弹的来源终告破
习惯了鸭绒软枕的林辉,翻来覆去有些难以入睡,再加上炕另一端无为叔骇人的鼾声,林辉有些欲哭无泪,不停地换着睡觉的姿势。
“林警长,睡不着吗?”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我你啊个大!”林辉被吓了一跳,语言系统短暂紊乱,猛地转过身看向田禾,“吓人啊!田禾,原来你小子还没睡啊!”
“林大警长,你这样翻来覆去的,谁睡得着?”田禾也转过身,看了林辉一眼。
“呵。”林辉不理,又翻身躺了回去。
“林警长,你也是在训练营待过吧!”田禾换了个平躺的姿势,“训练营很艰苦吧?”
“那是肯定了。”
“那训练营住的地方,有床吗?”
“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那,林警长,这样的话,你怎么睡不习惯炕呢?”田禾疑惑地拍了拍身下的砖炕,“难道训练营的床都是昂贵而柔软的吗?”
林辉一时无言,像是在回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问那么多干嘛?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哦。”
“我出去走走,你赶紧睡吧,明天不是还要赶去训练营嘛!”
林辉说完,随手拽过一个薄毯披在身上,刚起身,床上的田禾坐了起来,喊住了他。
“林警长,我明天就要走了。这一离开,长的话可能要半年这期间,拜托你,如果可以的话,多关照孤儿院,一定要保护好江月。”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会做好的。还有啊,短的话,你可能撑不过一周就回来了,也别太担心啦!”林辉说完,推门而去。
房间内徒留一脸不悦地田禾,他开始思考这位警长为何总是时不时地嘲讽自己,思绪却总是被无为叔的鼾声打乱,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又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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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这边,她晚上喝了几杯果酒。张妈妈担心她回小屋不安全,硬是把她留在了自己屋里。
两人在床上也聊了许久,张妈妈怀着对田禾的担忧渐渐睡去。
久久没能入睡的江月透过窗帘的缝隙,见到外面月光颇为皎洁,索性披上外衣,走出房间。
一只脚刚踏出房门,耳边不远处传来木门的吱呀声。江月扭头望去,视线和刚探出头的林辉对了个正着。
温柔如水的月光下,两人相视一笑。
二人在院子找了两个木墩,并肩而坐,饶有兴致地赏着月。
“林警长,你有几日没来了。”江月率先开口。
“啊,是啊,这几日忙着查案子、找线索,还有帮田禾联系训练营。”林辉说着,轻叹一声,“你别说,训练营已经开始了半个月了,这时候把田禾塞进去可是费了不少力,也不知道他去了能坚持多久。”
江月点了点头:“谢谢你帮他联系去那里,以田大哥的个性,他肯定不会辜负你的苦心的!”
“你别替他说话了,更别谢我。”林辉后面的声音小了下去,“我帮他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你说什么?”江月没听清楚后面的话,身体凑近了些,眼睛中带着点疑惑。
“啊,没什么。”林辉岔开了话题,“对了,你怎么也没有打给过我?我可一直等你电话呢!本以为在因田禾的事情来孤儿院之前,总能接到你一两个电话呢!”
听到林辉的语气似乎带着些孩子气的委屈,江月笑了:“不是我不想打,这些孩子们对这电话可新鲜着呢,每天围着转这我怎么好打给你啊!”
“哦?”林辉眉毛一挑,“难道,你是有些不能当着孩子们面讲的话,要说给我听?”
“别瞎说!”江月轻拍了下林辉凑近过来的腿,嘴巴一撇,“林大警长也别说我,你也没有往孤儿院打电话呀!”
“那,那我让小六来了呀!”
“小六!他明明是冲着白医生的养生羹来的!”江月并不买账。
“哎呀,我这不是人都来了!小白兔,你别计较啊!”
二人互相调侃,气氛微妙,稍显暧昧。二人背后,无为叔的房间门口开着一个不大的缝隙。田禾站在缝隙的后面,远远地看着月夜下的两个身影,眼中明灭不定。
夜深了,院中的人影已各自返回,伴着虫鸣,孤儿院的众人逐渐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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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田禾挥别众人,踏上了林辉给他准备的汽车,消失在马路的远方。
江月颇为动容,她知道,田禾是有着自己的向往、有着自己的执着,才踏上这条路的。
可,自己的向往和执着又在哪里呢?江月透过教室的窗,看向远处的皇家墓园方向的密林。
她忽然想到那天深夜和林辉一起在墓园中追赶赵灵的事情,下意识地看向同桌的位子,刚欲开口,却见座位空空。
江月这才反应过来,赵灵这妮子,已经好几天没来女校了。
听同学们说,赵灵是因家里人生病而请假,但江月猜测,应该是赵灵背后的组织,有什么情况吧。
没有方向感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在老师宣布从下午开始放一个月暑假的消息后,女孩们雀跃着,收拾书包,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而江月又是磨蹭到了最后。
同样的长廊、相似的夕阳,甚至有同样俊朗的面庞和矫健地身形向自己走来。
“林辉?”江月稍稍惊呼。
下一个眨眼,俊朗的面孔消散在空中,原来,不过是臆想的幻觉。
江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会想到那个家伙,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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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不久后,更加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江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警视厅的门前。
江月正站在原地犹豫,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江小姐,好几天没见您了!”
江月闻声回头,看到来人是裤子湿漉漉的警员老邢,她开口问道:“哎?邢大哥!你这是”
“哦,刚从西山清潭回来。”老邢抖了抖自己湿漉漉的裤子,“江小姐是来找林警长的吧?跟我来吧!”
“哦,好。”江月答应着,跟了上去,“西山清潭还在搜索吗?已经好几天了吧?”
“是啊,原本是要停止了,不过今天军机处也带人加入了搜查,我等下还要赶回去的。”
把江月带到林辉的办公室后,老邢匆匆离去。
江月来过警视厅不少次了,还是头一次进入林辉的办公室。和林辉那个奢华的公寓不同,这个房间布置得极为简单,一桌一椅一柜一床,再无他物。
老邢把江月带进来便离开去换衣服了。江月颇为好奇地在房间里兜了一圈,啧啧称奇:“林大警长,见识过你的公寓之后,真难想象这个房间是你的办公室呢!”
“怎么,和我的气质不符吗?”林辉笑着站了起来,从桌上拿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朝江月走去。
“嗯总觉得,奢华的风格更适合你。”江月思考着,顺手接过林辉递来的苹果,咬了一口,“谢谢!不过,这个房间简简单单的,我喜欢。”
“喜欢就常来!”林辉笑了,“不过,我公寓的风格,你不喜欢?”
“那个更喜欢啊,但那个,感觉离我比较远。”江月的语气似有所指,似是在说空间上的距离,也似是在说别的方面的距离。
林辉歪了下头:“不会啊,我记得你睡我的床,睡得很香呢!”
江月的脸腾地一下变成了熟透的苹果,鲜艳地堪比手中被咬了一口的那个。
“我来是有正经事和你商量的!”江月转移了话题。
“哦,那你说嘛!”林辉拉着江月,让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自己则斜坐在书桌上,望着江月。
“林警长,我想请你帮忙。我想在暑假期间,赚点外快!”
“怎么个赚法?”
“嗯我想在警视厅帮忙!”江月颇为兴奋,“查案子!追犯人!呃,或者记录、整理档案什么的,呃实在不行,擦桌子、打扫、跑跑腿也都可以。”
“哦,那我得好好想想。”林辉作思考状,故意拖久一些,等江月开始焦急地摇他的衣袖,他才好似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那好吧,那你就来做我的助理吧!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怎么样?”
“好啊!”江月果断答应,“就这么说定了!”
“工资1天1个银元,日结!”
“就这么说定了,可不许反悔!”江月被“高薪”冲昏了头脑。
“是你不要反悔才对!”林辉露出得逞的笑意。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内心同时窃喜。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扣响,小六高举着一份资料快步走入。
“老大,弹壳和子弹的检测报告,我搞到手了!”
林辉连忙接过,飞速地一页一页扫过,视线落在最后一页的几行结论之上,瞳孔收缩。
脑海中浮现出在左老家中,陈妖精以手做举枪状的那颇为魅惑的射击动作。而这个画面,顿时蒙上了一层冰凉的黑暗。
江月见林辉脸色阴沉,也颇为紧张地站了起来:“林辉,怎么了?查到是谁做的了?”
合上检测报告,林辉双眼迸发着森寒的冷意,嘴中一字一顿道:“军、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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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前,清晨。
东海军阀驻地以南,某处民宅密室中阵阵哀嚎此起彼伏,然而经过层层隔音的构造,民宅之外,鸟语花香,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异常。
这里是军机处的秘密牢房,被关在此地的都是一些身份极为特殊之人。牢房的最深处,刑架上绑着一个遍体鳞伤的老人。他已被折磨了半月,衣衫破烂、头发凌乱,一双眼睛却依旧是炯炯有神地直视着前方。
老人的对面,一个身着墨蓝色女款军装的妖娆身影坐在一把藤椅上,手持铁烙,藏在黑暗中。
“你这个走狗、妖妇!有种你就再来!咳咳!老夫无所畏惧!”刑架上的老人破口大骂,声音沙哑,中气不足。他胸前有一小片刚被炙烤过的皮肤破洞,血肉模糊。
坐在藤椅上的女人,丢了手上的铁烙,身体前倾,整张脸终于进入了光线的照射中,正是妖娆艳丽的军机处处长陈炳筠。
此时的她,脸上的表情极为残忍:“左大人,小女子我知道你是个硬骨头,普通的刑罚对你没什么效果。”
“所以,”陈妖精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手,“我今天给你准备了新鲜玩意儿。”
几个士兵抬着一个箱子列队而来,箱子放在地上。
为首的士兵名为大景,是这个牢房的头目。他从箱子取出一管针剂,走上前来,双手捧到陈妖精和左老之间。
“吐真剂这东西可是西洋国最新的发明,一支就要几百银元。这第一支,用在您的身上,您啊,可要好好感受!”陈妖精发出怪异的腔调,随后突然变得凶狠,“给我动手!”
左老对这个未知作用的针剂还是有些不安,不过他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只将头扭到一边,一副不去理会的样子。
一针下去,不一会儿左老便有些意志涣散,口中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呓语。
陈妖精见针剂起了作用,顿时脸色一喜,她扑到左老面前,语气循循善诱:“左聪倘,把秘密说出来!那个名单,你到底放在了哪里?!快说!”
“呜呜呜名单”
“对,对!名单!名单到底在哪里?!”
“名单很重要我的书书不能告诉别人书里名单”
陈妖精面露狂喜:“书?什么书?!快告诉我,是什么书?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