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老雷子的后手
常茂挂断电话后，叹了口气，又给杨南天打了过去，说道：“老弟啊，我自己定的规矩，自己却带头破坏了！”
“人是不是抓到了？”杨南天说道。
常茂说道：“嗯，违禁品已经安排上了，没想到她们还敢袭击执法人员。”
杨南天知道自己这个兄弟从来不干这些栽赃陷害的事儿，于是说道：“我以前听人说过，坏人奸，要想做好人，要更奸。我向你保证，我们做的事情，都是值得的。”
常茂叹息一声，挂断了电话。
杨南天看了看手机，又打给了肖遥，说道：“情况已经明朗了，王胖子已经落网了。”
肖遥从睡梦中惊醒，他的安排终于有了效果，他连忙问道：“姜正楠肯定要杀他的，他现在安全吗？”
杨南天说道：“安全性没有问题的，军方谁的面子都不用给。但是，有一个坏消息，大毛死了。”
“大毛死了？！怎么回事？”肖遥一愣，说道。
杨南天点起一根烟，说道：“我们都低估了这家伙，他确实是条汉子。他磕了药，又单枪匹马杀到了警局，把小燕救了出来。现在小燕在医院里面呢，我们也有人在那。”
肖遥确实没有猜测到，大毛竟然真的敢回去救人。看来众人都看轻了这个老雷子。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如果大毛没了，那想要王胖子开口，就麻烦了。”
杨南天说道：“大毛死之前，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有一个东西藏起来了，可能有用，我已经派人去取了。”
肖遥一愣，说道：“大毛藏的东西？我们马上就过来。”
挂断电话后，他走到另一个屋，将小飞也喊了起来。自从上次两人同床事件后，肖遥就将小飞安置在了父亲的房间。
两人急急忙忙赶到了杨南天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桌子前面，看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发着呆。
看到两人过来，杨南天示意他们将门关上，把笔记本电脑推了过来，放在他俩面前。
那是一段模糊的录像，看样子是隐蔽拍摄的，对焦并不是很好。
从录像的视角来看，拍摄录像的设备应该是手机，因为他的清晰度很差劲，镜头也一直在晃动着。
录像里镜头对着一张椅子，上面并没有坐人，从画面里传来的，只有吃东西的咀嚼声。
过了一会儿，一个开门的声音传来，一个人一下子就坐在了那把椅子上，出现在画面里的正是王胖子。
他从包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又再桌上摆放了什么东西。
吃东西的声音停了下来，似乎有人从桌上拿起了什么东西。王胖子弹了弹烟灰说道：“人现在还在医院，你们先摸清楚他的行动规律。”
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直接办？”
王胖子吐出一口烟，又从包里拿出来什么东西放在桌上，录像的角度只能拍到王胖子的正脸，看不到他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时，王胖子说话了：“这个人叫李卫国，他是目标的好朋友，目前在警局，我会找关系中午把他放出来。”
对面没有言语，似乎在等着王胖子继续说话。
过了一会儿，王胖子开口说道：“李卫国被放出来之后，目标肯定会去找他。等他们发生冲突之后，你们再找机会把李卫国做掉，伪装成目标动的手。”
那个粗犷的声音似乎有点不满，说道：“这么麻烦，两个都做掉不就完了吗？”
王胖子脸上露出一抹狞笑，他说道：“我不想要目标死，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生不如死！”
那个粗犷的声音说道：“就是要嫁祸给他了？五万块！先付一半，事成后再付一半。”
王胖子不再言语，又放了什么东西在桌上。画面里响起来点钱的声音。
王胖子将烟头掐灭，站起身来说道：“事成之后，我找人给你们送尾款，也送你们离城。两年之内不要回来。”
自此，录像中断了。
小飞看得只咬牙关，这个录像坐实了王胖子正是杀害他父亲的幕后指使者。
肖遥皱了皱眉，说道：“王胖子肯定是跑不掉了，但想要他主动去要姜正楠，估计很难。”
杨南天转过笔记本电脑，又点了另一个录像，说道：“你们再看看这个。”
两人凑过来，开始看第二个视频。
那是大毛自己录的像，他应该是将手机打开了录像后放置在什么地方。
画面很稳定，对焦的效果也比上一个好了很多。
在这个录像里面，大毛坦诚了他就是杀害李卫国的凶手，并用简短的语言描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包括王胖子怎么找他，他又怎么跟踪了肖建军，随后杀害了李卫国并伪装成肖建军所为，之后老李又怎么将他兄弟二人灭口。
在说道他获救时，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阴狠起来，隔着录像屏幕都叫人不寒而栗。
他直愣愣的直视着镜头，声嘶力竭的诅咒起小燕来。说当初自己胁迫小燕为自己治伤，又怎么将她囚禁起来，后面小燕竟然乘着自己外出逃脱，还敢去警局举报自己。
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折磨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诸如此类的语言。
三人陷入了沉默中，他们已经猜测出来了，这应该就是大毛为了替小燕脱罪，而做出的最后努力吧。
这也是这个信守承诺。从不欠人的老雷子能给予小燕最后的温柔，他最后用生命还完了自己欠的债。
如果大毛不是整个案件的凶手，肖遥甚至都想结交这么一个人了。
至此，三人才终于理清楚老李俩口子为何被杀。这份证据足以证明肖建军是无罪的，但除非拿到王胖子的口供，不然他们对姜正楠没有任何的办法。
肖遥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
第二天，天亮了。
警察局长带着姜正楠参加了市政厅举行的问责会，大毛真正的死因已经无法隐瞒，龙城大学的守卫早已向市政厅做了说明。这也让姜正楠提前找人发帖，宣扬大毛被警方击毙，成为了一招臭棋。
问责会结束后，两人走出了市政厅。正好棚户区警局有一名副局长退休，他被平调到棚户区任副局长。
相比于繁华的内城，破败的棚户区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去处。并且他还失去了一把手的位置，变成了分管一摊的副局长。局长的政治生命显然已经结束了。
姜正楠的警队职务也被一抹到底，变成了普通的一名警员。之前他的下属赵支队，则顶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大队长。
这还不是让他最郁闷的事情，在他两离开市政厅之后。他接到了赵支队，也就是现在大队长的电话，电话那头告诉他“王胖子已经落网了……”
这个消息让姜正楠遍体生寒，他虽然暂时被降职为普通警员，但他背靠姜家，也是身为军人世家的姜家安插在内政系统的唯一的钉子，他日复起是肯定的。
但如果王胖子吐口了，把他供了出来，他相信姜家一定不会管他的，而他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