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即将暴露的两小只
黑诊所内。
女孩已经苏醒过来，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包扎成木乃伊一般的脸，愣在原地。
医生在轻声说道：“我能做的就这些了。你回去之后，不要拆绷带、不要沾水，一个星期过来换一次药。”
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医生递上一张纸巾，说道：“药费已经结了，不要哭，对伤口不好。”
这时，门口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医生一愣，走过去打开了门。两名警察鱼贯而入，在诊所搜查起来。
其中一名警察看着医生说道：“这几天有没有收治一个中了箭伤的逃犯？”
医生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这两天就这一个病人。”
警察走上前来，看着满脸扎着绷带的女孩，皱了皱眉，说道：“如果有这样的人来，你马上跟我们报告！听到了吗？”
说完，也不理女孩，扭头就离开了诊所。
医生看着两名警察离开，问女孩道：“我还以为你要报警呢？你这是咋弄的？给人划成这样。”
女孩腾的一下跳下床，说道：“报警有用吗？啊？”
说完，女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诊所。医生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女孩穿过低矮的棚户区，来到了一个小房子前面。低矮的小房子临河而建，门口放着小山一般的柴火。房子虽破，收拾得倒也整洁。
麻药的劲过了，女孩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肿得像猪头一样了。她试着拉动了一下绷带，把嘴巴露出来，试着用正常的语气发声，连续练习了好几遍，才伸手推开了房门。
一个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是小燕吗？你昨天怎么没回来，你……”一个驼着背的老妇人手里拄着一根拐棍，双眼翻白摸索着迎了上来。
小燕连忙迎了上去，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道：“妈，我没事儿。昨天喝多了，就在同事家里睡了。”说完，她连忙搀扶着老人在屋里的凳子上坐下。
小燕一扭头，看到一个魁梧的大汉，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背上还插着两支弩箭。
她一把将母亲护在身后，颤声说道：“妈，他……他是谁啊？”
大汉似乎无意识的低声呢喃着“妈妈！妈妈！”
小燕看了一眼大汉，想起来今天在诊所里警察说过的话。连忙拉起老人，就准备离开家。
老人捶着胸，剧烈的咳嗽起来，伸手指着桌子。小燕连忙在桌上找到了药，又喂老人吃了下去，低声说道：“妈！这个人是个逃犯！咱们可不能留他！”
老人将药服下，深深凹陷的双眼流下泪来，说道：“前年，别人陷害你，说是你治死了人。你爸爸气不过，找别人理论。最后也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啊！”
“你爸当年也是这样被人射死的！他……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分得清吗？”老人哭着问道。
小燕看到母亲这样，也哭了起来，说道：“好了，妈妈，您别哭了，对您的身体不好。”
老人流着泪走到床头前，一把将边上的一个相框取了下来，抱在了怀里。
申诉、报警、上访，她丈夫刚死的那些日子，她每天都在为这些奔波，却一次次败给冰冷的现实。在日夜的哭泣中，她的双眼也逐渐失明。
后来，还是在读高中的儿子和女儿苦劝之下，老人才渐渐走出了丧夫之痛，她才四十多岁，却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她的青春、她的一切，都随着那个枉死的丈夫去了。
小燕看着悲痛的母亲，在桌子底下掏出来一个扑满灰尘的箱子。打开箱子后，里面锋利的手术刀依然闪耀着寒光。
她用剪刀剪开了男子的衣服，开始检查男子的伤口。
男子的箭伤是贯通伤，伤口经过水泡之后，已经发炎肿胀起来，翻向两边。
小燕看了看伤口，就知道有点麻烦，这必须要到正规的医院进行处理。这个简陋的环境，连无菌都保证不了，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手术。
可她望了母亲一眼，咬了咬牙，将男子湿透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又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放在了里屋自己的床上。
她也是觉醒者，所以男子的体重对她来说，并不算太大的问题。
她将男子放置好之后，用酒精给男子消了毒，再用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了伤口。
原本止血的伤口再次流出大量的血液来，她仔细的划去腐肉，取下箭头，又仔细的缝合好破损的血管和器官。
昏黄的油灯下，女孩的手非常的稳、动作也非常的快速。很快，她就完成了这台手术，并为男子扎好了绷带。
可她并没有那些消炎的药物，也没有男子现在急需的血液等补剂。
男子能不能挺过来，还两说。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小燕将男子的衣服拿到屋外，放在铁桶里烧成了灰，又扭头回到了屋子。
地上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走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扎扎的纸币。全是一百新元一扎的，估摸一数，得有七八扎。
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她望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子，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她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一样，抓起了手里的手术刀……
……
校园里，肖雅回到了宿舍，她今天下午没有课，准备坐下来温习一下功课。
这时，赵晴又叽叽喳喳的回来了。她人来没到，声音先到了“小雅，小雅，你在吗？”
刚拿起书的小雅用手拍了拍额头，有气无力的回道：“我在！你又怎么啦？”
“不是我怎么啦，是你爸爸又被抓起来了！”
肖雅手里的书“啪”一声落在地上，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怎么可能呢？他昨天才出院的呀？”
赵晴拉起她的手，说道：“刚才你不在宿舍，警局的人过来通知的！”
小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他们没完了是吗？”说完，站起来就准备走、
“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呗？”赵晴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了后面。
两人离开了校园，坐公交车来到了警局。 接待室内，肖雅敲了敲接待室的桌子。
接待室里面坐着一个小警员，头也不抬的说道：“有什么事？”
“我找人。”
“找谁啊？”
肖雅强忍着怒气，尽量平静的说道：“我找我爸爸。”
小警员一愣，抬起了头，发现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大美女。他“呵呵一笑，说道：“你叫什么？你爸是哪位啊？”
“我爸叫肖建军，我想问你们为什么把他抓起来，他犯了什么法了？”
肖警员刚要答话，旁边一个身穿警用常服的男子走过来说：“肖雅是吧？你好，我是姜队长，我们昨天才见过面的。”
肖雅看着眼前的男子，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她慢慢的说道：“姜叔叔，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我爸爸他到底犯了什么法，你们昨天放，今天又要抓的。”
姜正楠大概跟她解释了一下案情，有关案件的细节，在接过没有审理完成时，是不能跟其他人透露的。所以，他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肖建军所涉嫌的罪名。
小雅脸色变得煞白，她用全力掐着自己的腿，好让自己镇静下来，低声说道：“那我可以见我爸爸吗？”
姜正楠摇了摇头，说道：“肖建军已经被正式逮捕，移交看守所了，只有律师才能见他。”
小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可以见见那个死者的妻子吗？”
“这倒是可以。”姜正楠把老李媳妇的病房号告诉了她。
赵晴在看到姜正楠的时候，就想到了那晚在酒店里的场景。于是，她一直心虚一样，躲在了肖雅身后。
这时，肖雅得到了老李媳妇的病房号后，转身就走了。赵晴也连忙跟着她离开了。
蒋队长看到后，眉头一皱，说道：“刚才那两个小女孩，你去调查一下。看一看，她们前天晚上在哪里。”
前晚，正是他被人迷晕，拍摄下照片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