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铁骨铮铮的汉子
才修养了两天的老肖，执意要出院，小雅苦拦不住，只能随他去了。
在去结医疗费的时候，被告知医疗费已经有人结了，不用他们出一分钱。老肖一脸悔意，小雅打趣道：“既然人家已经把账都结了，要不咱再回去住几天？”
老肖老脸一红，啐道：“你这孩子，你说啥呢？今天不上学吗？”
小雅嘟了嘟嘴，说道：“今天上午没课，下午才有课呢。”
“那赶紧回学校去吧。”老肖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信封，又点出几张钞票，递给了女儿说道：“孩子，拿去买点吃的用的吧。”
“爸，我用不到这些钱。”
老肖看着女儿，执意将钱塞给了她，转身离开了医院。小雅坐公交车回学校不提。
老肖转身来到了小商品市场，经过漫长的砍价之后，他买了整整一大车的日用品，米面油啥的。尽管兜里的钱花了一大半，老肖的心里却是快乐的。
他拉着车，昂首走在泥泞的街道。每逢一家熟悉的，他就停下了车，将车上的食材和日用品搬到人家里去，又奉上一个红包。就这样，整整一大车的物品都发放完了，兜里的钱也只剩下了一小半。
仗义每多屠狗辈，这些看似身居底层的小人物，却比谁都清楚，抱团取暖才是他们生存在这乱世唯一的办法。
相比较起来，看似灯红酒绿的上城区，却是在干净整洁中，仿佛丢失了那一丝人味儿。
老肖数了数兜里的钱，点出来两百块，来到了李卫国家里。他打算当面问一问，究竟是谁指使李卫国陷害自己的。
等他来到了李卫国家门前，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颤巍巍的声音，李卫国的老婆咳嗽着，给他打开了门。
老肖皱了皱眉，打量了一下四周。屋里阴暗又潮湿，屋里面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儿，一个黑陶罐在炉子上咕咕的冒着热气。满是油污的桌子上，摆着一盘吃剩的肉菜，旁边还放着半瓶酒，屋里角落里还放着一些装酒的盒子。
老李老婆将老肖迎到桌旁坐下，“咕咚”一声，就跪倒在老肖面前。
“嫂子，你这是……”
“他哥啊，我知道是我们家老李对不住你，他是猪油蒙了心啊！他已经被警察局抓走了。”
老肖将老李老婆扶起，看着她蜡黄的脸，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去跟警察说，我不追究了。这是之前老李给我的，我不欠他的了。”说完，他把兜里准备好的那两百块钱拍到了桌上，转身就走。
老肖刚走出老李家门口，就看到老李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老肖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扭头就走。老李看到了老肖，“啐”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也不说话，径直推开了房门。
走出没几步的老肖，就听到了屋内传来两人的拉扯声。
老李他老婆一边咳嗽着，一边说：“你又去哪里喝的，这钱你不能拿！家里的药早就吃完了，这都是赊的人家的药！”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声，老李在屋里面咆哮道：“你管老子！老子要不是遇到你这么个病秧子，老子不知道有多好过！”
屋内传来老李老婆的哭喊声和拳脚殴打在身体上的沉闷声。
老肖转身拉开了门，一把将正在用脚踹自己老婆的老李拉住，皱眉道：“你特么住手！你还是个男人吗！”
老李扭头，一把将老肖推开，囔道：“我的家事，要你管！？你怎么不死啊！你出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没事跑出来了，老子一毛钱都没拿到！”
说完，他一拳朝着老肖的门面打来。
被踹倒在地的女人扑上来，抱住老李的双腿，哭喊道：“别打了！是咱对不住人家，你别再打了！”
“臭婆娘！你这是作死！”老李随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啪”的一声，就击打在女人的头上。
鲜红的血顺着女人头顶就流了下来，她被打的起不了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上的鲜血，两眼一翻，软绵绵的就倒了下去。
老李打红了眼，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抄着碎酒瓶就朝着女人脖子扎了过去。
老肖一个跨步上前，伸出右腿一蹬，狠狠的踹在老李腰间，皱眉道：“你没完了是吗？”
老李猝不及防下，被踹出去两米远，手里的碎酒瓶也飞了出去。他一扭头，摸了摸自己腰间，扭头一拳就朝着老肖的头打来。
老肖一侧身，躲过了这一拳，顺手双手拿住他的胳膊，一拧身，一个背摔就将老李摔倒在地。
看着老李在地上还要挣扎着爬起来，他上前一步坐在老李的背上，提起砂锅大的拳头，朝着老李的脑袋狠狠闷了两拳。
这时，老李他老婆突然在地上扭动了起来，翻着白眼，两腿拼命的在地上蹬。
老肖扭头一看，知道要坏了。顾不得老李，他一个翻身爬起，一把将老李老婆就抱了出来，顺着泥泞的街道玩命的往医院跑。
旁边一个趴活的三蹦子，一看这架势，连忙问道：“老肖，这是怎么了？”
“快！去医院，老李把她打坏了，人可能不行了！”
那车夫一听这，立马拉开车门，说道：“快！放上来！”
老肖将女人放在三蹦子上，又扎好了安全带。车夫玩命的蹬着，老肖则在后面推着车跑。
已经来不及送到内城区了，他们只能沿着泥泞的街道，送到了棚户区的一家小医院内。
老肖直接将女人抱到了抢救室内，医生打开女人的眼皮翻了翻，立马说道：“快！打开气道，准备抢救！”
小护士将老肖推出抢救室，话语直白的说道：“先把费用预存一下。”
“要多少？”老肖一愣。
小护士上下打量了老肖一眼，说道：“先交一千！”
老肖将兜里掏了个遍，之前警局赔偿的两千块，在买了食材及家用品之后，又还了老李两百，现在只有四百多了。
他慌慌张张的全部拿了出来，放在了小护士手里。
小护士看着这一把毛票，皱眉说道：“这是多少啊？看起来也不够啊！”
“这应该有四百多，我没有多的钱了！”
小护士嫌弃的翻了翻白眼，说道：“在一边等着，不许走啊！钱用完了，药就得停！后果你们自负，知道吗？”
老肖走到大厅坐下，那个车夫迎上来说道：“老肖啊，我觉得吧，这个事儿，你得报警，要快！”
老肖一听也是，老李虽说不是个东西，但他也还在地上躺着呢！
于是，他便拜托车夫帮忙报警。车夫点了点头，转身就去了。
老肖叫住他，说道：“钱都花完了，车费下次再给你吧、”
“算了吧！”车夫一笑，扭头就出去了。
……
老李家附近。
两个大汉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将手里的烟往地上一扔，扭头看了看，迈步就走进了老李家。
老李正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头不停地咒骂着。看到两个男人大汉进门，顿时一愣，说道：“你们是谁？要干嘛？”
大汉也不答话，迈步就走上了前去。
只听到一声急促而短暂的“啊”的一声，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在屋内响起。
随后，两个大汉迈步就走了出来，消失在棚户区中。
……
两名警察在车夫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候诊厅，跟等候在那里的老肖交谈了起来。
老肖于是把今天在老李家发生的事情，完整的叙述了一遍。因为女人还在抢救室，所以留了一名警察在这里等候。
另外一名警察则开车带着老肖回到了老李家，警察让老肖在车上等候，他率先下车，迈步走进了老李家。
片刻之后，警察满脸严肃的走了出来，打开肩头的警用通讯设备呼叫起来。
老肖一愣，他察觉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警察从腰间掏出手铐，说道：“他快不行了！你把手伸出来！”
“你说什么？老李他……？”老肖如遭雷击，愣在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