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陡生变数
肖遥在警察局内找了条裤子胡乱换了，里面却滑溜溜的，好不得劲。
小美在一旁拨打着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她一扭头，看着肖遥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水灵的大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
肖遥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怒道：“你还笑！”
“我没有笑呀！”
“你还说没有，你……”肖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小美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忽然流下了泪水，说道：“电话打不出去了，不知道我家里人怎么样了。”
旁边一个男的在桌上摆弄警用通讯系统，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
外面变得安静了下来，原本的枪声、爆炸声早已消失，整个警察局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肖遥看着小美眼角的泪水，走上前去说道：“你……你怎么了？”
“不知道我爸爸他怎么样了？他会不会……会不会已经……”
那个拿脚踹丧尸头的男人说道：“要不我们报警吧？”
摆弄警用电台的男人抬起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道：“报警？我们这是在哪？”
“在我们躲进警局的时候，那些警察跟丧尸们搏斗，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你还不明白吗？”
男人慌乱起来，说道：“那，那怎么办？”
“你看到外面被打坏的那些坦克和装甲车了吗？没有人会来救我们了！你懂吗！我们死定了！”男人放下手里的通讯器，蹲坐在地上，压抑着哭了起来。
也许，他们这几人已经成为了这个城市唯一活着的人。
眼镜男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他掏出手机，看着手机里的相片，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他抱着自己的老婆，老婆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一家三口显得那么的温馨。
眼镜男朝着肖遥说道：“你……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肖遥有点诧异，男人接着说道：“我老婆孩子在家里等我，我一定要回去的！”
肖遥叹了口气，说道：“在这里等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出去肯定是个死，我不建议你回去，我也不会跟你去。”
眼镜男看着手里的警用54手枪，哆哆嗦嗦的举了起来，对准肖遥的头，哀求道：“我孩子才三个月啊！才三个月！”
“你看看，他多可爱啊！”他左手将手机里的照片给肖遥看。肖遥看着男子拎着的手枪，缓慢的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他脸上透露出绝望的神情，他刚想说话，肖遥一个侧步，伸出右手抓住眼睛男捏枪的手腕，随意一别，将枪夺了过来。
眼镜男愣在了原地，他连忙举高双手，开口说道：“对不起……我，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们。”
“算了，我自己去。让你们陪我去送死，本来就是强人所难。”眼镜男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
肖遥退下弹匣，看了一眼弹药，开口说道：“你回不了家的。”
眼镜男眼神变得落寞，慢慢说道：“作为一个丈夫，保护不了老婆；作为一个父亲，保护不了孩子。如果她们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劲呢？再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肖遥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利爪递给男人，又将警用54插在男人的腰间，指着保险开关的红点说道：“这个比你的棍子有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如果要开，记得打开保险。”
男人感激的点了点头，嘴里喃喃道：“老婆，儿子，爸爸来了。早知道就好了，上特么个什么班啊！”
看着眼镜男打开车门，离开了警察局，肖遥关好了车门，小美站在他身后，脸上写满了委屈。
肖遥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愿意陪你去找你家人，你要知道，现在外面这情况，我可能都活不下来，更加保护不了你。”
“那在这里等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会有转机吗？如果没有，那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
肖遥语塞，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甚至都没有想通，试炼空间为什么会将他传送到这个地方，而这里又是哪里。
大厅内，男人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要遭！
肖遥连忙赶了回去，怒道：“小点声！你想把丧尸都招过来吗？”
男子以手擂地，哭的泪涕横流。
他哭着说道：“你有过孩子吗？你有过老婆吗？”
“你有没有试过，亲眼看到她们死在你面前，你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是个懦夫！懦夫啊！乐乐她被丧尸抓住的时候，我慌了！我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我跑了！”
“她在我身后哭喊爸爸的时候，我跑掉了！畜生！付小青，你就是个畜生！畜生都不如啊！”男子在癫狂中，拿起手里的枪械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嘶吼道：“乐乐，爸爸来陪你啦！”
“砰！”的一声巨大的枪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响起！男子头部冒出一团血雾，倒在了大厅内。
枪声在安静的城市中扩散开来，门外栅栏处，已经传来了丧尸的嘶吼声……
现实世界，仓库内。
老肖打扫完地面后，又开始着手整理仓库，并学着按照库存单来识别货物。
这些都是龙兴药业制药的原材料，用不同的箱子分类摆放在不同的货架上。
这时，门口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光头大汉放下手机，打开了卷闸门。一辆厢式货车倒了进来，从货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人，他跟光头打了个招呼，走到车尾，掏出钥匙打开了车厢门。
老肖走上前来，将车厢里的货物一箱箱搬了下来，光头拿着入库的单据一一对应，核对无误后，签完了字，小伙抬头看了一眼老肖，上车走了。
老肖是力量变异者，尽管其中有一些货物比较重，但他长期在工地上进行高强度的体力劳动，这些对他来说算是相对轻松的工作了。
在光头大汉的指示下，老肖将货物一一放置在货架上，忙活了整整小半天。
眼看天色已晚，光头核对完单据后，掏出一张十块的钞票，递给了老肖，开口说道：“今天就到这吧，你回去收拾一下铺盖，明天带过来。”
“今晚不用我值班吗？领导”老肖没接钱，说了一句。
光头有点不耐烦，说道：“那床铺上是我的东西，你咋睡啊！今天也忙活半天了，这钱你就拿着吧，明天早晨八点过来啊！”
老肖不得已，伸手接过了钱。他道着谢，回到了家里。
回来的路上他心急如焚，不知道孩子今天试炼结果怎么样了。心里放不下，脚步就变得特别的快。
刚走到胡同口，隔壁的大娘看到他回来，立马着急忙慌的喊道：“老肖！老肖！你快来啊！”
老肖三步并作两步迈了过来，说道：“咋了大姐，看把你给急的？”
大娘一拍大腿，说道：“我这刚下班就听说了，你还没有听说吗？他们试炼好像出问题了！”
老肖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脸色陡然变得煞白，立马开口问道：“出了啥问题啊？”
试炼堂出问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龙城，经过街坊们添油加醋的加工后，事情变得比原来更加的严重了。听闻参加试炼的孩子们都回来了，除了自己的儿子。
老肖立马准备去试炼堂问个清楚，大娘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宽心，不要着急。这几十年没有出过问题的，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的。”
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老肖木然的点了点头，就准备动身。
这时，一辆警车“唰”的一声，停在一边。从车上跳下来两名警察，其中一个喊道：“肖建军！”
老肖诧异抬头，还以为自己的儿子出了问题了，他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儿子出事了？”
那警察摆了摆手，说道：“你就是肖建军？有人举报你伙同李卫国一起偷盗龙行公司的货物卖钱，我们要搜查你家！”
肖建军如遭雷击，他说道：“怎么可能呢？老李他……”
那警察也不跟他废话，一人上前把住他的手，来到了他家门前。
老肖打开了房门后，其中一名警察进了屋内。片刻之后，里面的警察喊道：“带他进来！”
屋外的警察押着老肖来到了屋内，另外一名警察指着房内床铺下的箱子说道：“这是什么？”
老肖看到箱子的那一刻，脸色变得煞白，那正是今天下午自己搬运过的箱子。
那名警察掏出相机，对着现场证物进行拍照，又打开了箱子。
里面摆放着一些药品原材料，还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警察手里拿着相机，指着袋子说道：“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抵赖的？这是什么？打开来！”
老肖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