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④④
“难不成我无聊你就给我表演节目吗?”妹妹很期待地盯着他, 难不成他走的是海o捞的服务特色?当场表演一个帅哥拉面也不是不行。
餐厅服务生打扮的金发池面显然被哽了一下,他顿了顿,神色有点复杂, “还是一点没变。”
妹妹解决掉了盘子里的小蛋糕,真情实感地说,“有变化啊,你手艺变好了呢。”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这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想当初波本的手艺也就一般般,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居然突飞猛进到了这个程度, 不愧是以一人之力提高酒厂kpi、立志要做三百六十度度毫无死角的卷王之王。她一直没什么食欲,但现在感觉其实也不是不能吃一点东西。
波本:“……”
虽然被夸奖了, 但是夸奖的内容和他毫无关系。
自从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 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
蜜糖酒的外表看上去比离开日本之前还要糟糕,她的眼睛依旧很明亮, 笑容也和从前没什么不同。他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笑,很快心里又浮上了难以言喻的忧虑。
有时候一个人好不好,根本就不需要开口问, 好坏都写在脸上, 只要用眼睛看就能看出来。
她过得不好。
他掩下眸中的冷意, 也是,就算有赤井秀一那个家伙在,但既然他当初能不顾蜜糖酒还在组织就离开,就代表他也没那么在乎她的安危。
就算自己知道蜜糖酒无辜, 是完全可以争取过来的, 甚至不能称之为灰色地带的阵营。但明面上她仍然是组织的成员, 想必被fbi逮捕之后肯定也没能过得多好。
他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她,只是现在的场合不合适,绝对不能在这种细节处露出破绽。
既然现在只是一家普通餐厅的员工,那么就要做符合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他语气恭敬,“这位小姐,要不要再吃点其他东西呢?”
她刚才吃得实在太少了,如果之前在美国的时候也天天是这么个吃法,也难怪会这么瘦。
“这么讨好我,”妹妹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她目光如炬地看着他,金发男人的心都忍不住被盯得跳了一下,“你该不会是……”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
[终于意识到了吗?虽然已经结婚了,不过对象是那个该死的fbi的话,有和没有一样。她肯定是被迫答应的,这种受胁迫的婚约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如果她选择弃暗投明,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想要我给你好评吧?!”妹妹恍然大悟。
波本:“……”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奇奇怪怪的结论的啊?
妹妹神色鄙夷:“这样是不行的哦,对客户死缠烂打想要换好评,很有可能会被判定人性-骚扰的啦,不正当竞争哒咩,小心我投诉你搞特殊服务哦……你叫……”
她眯起眼睛,看见了他胸前的员工牌上的名字。
“安室透是吧?”妹妹霸气发言,“天气凉了!”
安室透:“?”
这个波本居然出卖自己的美色营业,哼,早在组织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明明是日本公安却老是想着走捷径,本来以为是被组织染黑,现在说不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思想很坏,很需要经过五讲四美道德标兵的鞭笞。
不过……妹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来回扫荡,穿着一身侍应生西装的波本看上去还是挺人模狗样的嘛,尤其是脖子上的领结,斯国一,看上去真的超色气~
[他的脖子真的好适合戴项圈之类的装饰啊!如果真的□□也不是不可以……]
妹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等等,为什么我会有这种糟糕的想法,难道因为……波本是犬系吗?妹妹严肃地反思。
安室透:“。”
他有点无奈地说:“小姐,这里可是正经餐厅,我们上班的时候不提供特殊服务的。”
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妹妹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脸皮厚的卧底完全不在意,微微一笑,压低了嗓音:“不过下班之后是自由活动时间。”
明明白白的暗示。
作为兼职狂魔还是非常有打工人的职业道德的。
妹妹完全被他骚住了,她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时之间竟然词穷。
想在这方面压过波本,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她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我才不要呢。”
妹妹不知不觉地往门边挪了挪,确认已经到达了安全距离,一点也不怂地把钱往桌上一拍,豪情万丈地说,“要点我也只会点个技术好的!”
说完,她也不敢看公安大猩猩脸上的表情,飞快地溜走了。
开玩笑,激怒体力大猩猩的后果可是相当危险的。尤其是超级爱记仇的波本……不,那应该改名叫安室透了才对。
话说这个名字……他居然是高达迷吗?
离开了餐厅,妹妹也没有急着回现在在米花町的住宅,朱蒂有事先离开了,她难得吃的比平时多一些,现在又有点不消化的感觉,干脆沿着河堤走一走消消食。
妹妹看着东京的夜景有点怀念,到底有这么久没看过了,欧美那边晚上一个人出来还是挺危险的,日本的话相对犯罪率没那么高,尤其米花町民风淳朴,是个很适合养老的地点。
她边走边刷手机,离开日本太久,必须要在短时间内补充这一年的信息缺口,缩小信息差。
不知道游戏里面有没有信息茧房,总感觉日本的侦探忽然和雨后春笋一样大批大批冒出来了。
[沉睡的侦探毛利小五郎——我梦中好推理?居然还有人真的能在梦中进行推理欸,看来大哥的游戏也不是完全没有逻辑bug的嘛……]
手指一滑,妹妹擦了擦眼睛,感觉屏幕上的年轻帅气dk颜好像刚才已经看过一次。
该不会眼花了吧?
“工藤新一。”她低声念,然后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哈哈,滚筒洗衣机。可惜只有自己一个人能get到这个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黑发女人的声音轻轻冷冷,顺着风散去,她也没注意到路边有一个个子矮矮的孩子,身体忽然一僵。
“这张脸,还真是很眼熟啊,”她想了一下发现,这不就是刚刚那个什么冲田吗?虽然帅气,但意外的居然是大众脸呢,“……可惜了。”
帅哥之所以帅,ssr之所以为ssr,最重要的特征还是要有稀有性,路人脸帅哥再帅也只能当r卡!
恋爱世界里的逻辑就是如此无情。
妹妹根本不知道自己随口的碎碎念嘟嘟叨叨在被念的本人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
“柯南,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路边头发尖尖的年轻女高中生敏锐地发现身旁孩子表情的不对劲,担心地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
“也没有发烧啊……”她说,“不会是吹夜风吹太久着凉了吧?”
“兰……小兰姐姐……”他无意识地回答,“有点头晕……”
柯南浑身冒出了冷汗。
工藤新一在明面上是失踪状态,这种情况在日本并不少见,一般人看到这种信息只会好奇他人去了哪里,但这个黑发女人刚才说的却是——
“可惜了。”
她知道内情吗?会是组织里的人吗?我也并非毫无可能,她身上有那种熟悉的,属于黑暗的感觉。如果只是普通的路人,为什么在念他的名字的时候会发出那种诡异的笑声?
带着蝴蝶领结的小男孩的瞳孔放大,手紧紧握着栏杆,掌心里已经湿漉漉的,全身的神经几乎都绷到了极致,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见,女人的每一步都好像踩踏在他的心头,咚,咚,咚。
妹妹看了一眼,收回眼神,没有多留神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一对长得还挺可爱的小姐弟哦,颜值还蛮高的。
于是她热心地停了下来:“需要帮忙吗?这个……小弟弟。”妹妹看仔细了他的脸有点吃惊,“你的眼睛……”
柯南简直寒毛倒立。
难道她已经看出来了?
不行,小兰还在这里,他一定要——
“是不是带了不匹配的近视眼镜啊?”妹妹充满研究精神的,“一般小孩子很少有近视程度这么深的吧,这眼镜镜片也太厚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头晕呢。”
毛利兰吃惊地啊一声:“是吗?”
好像也确实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新闻呢。
“小孩子啊,一定要好好保护眼睛哦,”妹妹谆谆告诫,“要注意多休息,不要总是盯着不该看的东西乱看……”
她忧心忡忡:现在的小孩子可早熟了,小小一个就有智能手机,乱七八糟的信息刷来刷去伤眼睛不说,还不一定接触到什么小孩子不该看的东西呢。看这孩子手里还握个手机,搞不好还会染上网瘾。
这个年龄还是少刷点游戏,多看点玛卡巴卡。
柯南头皮发麻,女人的声音在耳边仿佛成了恶魔的低语。
什么叫做“不该看的东西”,她察觉到了他刚才的偷看所以现在在警告他?很快女人的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然的话,眼睛说不定会瞎掉哦。”她非常严肃地说。
对小孩子不能一昧放纵,有的时候还是要打一棒子敲醒的。妹妹满意地看着小男孩惊变好像快要哭的脸色,自觉这番教育还是挺成功的。
我还是很有带小孩子的天赋的嘛。
就是……好像有点过头了?
“小弟弟,”她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说,“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啊?”
好像她也没有说什么特别严重的话,为什么这个小家伙抖得跟鹌鹑一样?感觉他的手也冰冰凉凉的。
看他刚才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难道是因为——
妹妹皱起眉,表情也冷凝了下来。
她沉声说:“你是不是看到了……”
他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试图用眼神示意小兰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女人身边,可惜完全没有用。
“柯南,真的没事吧?”毛利兰担心地说,“你眼睛都抽筋了。”
“……”
他绝望了。
“没有用的。”妹妹轻声说,“这个时候想起欺骗隐瞒,会不会太晚了一点?”她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朋友,你是不是刷到了少儿不宜的东西?”
她强调严重性:“浏览不良信息会被警察叔叔抓走的哦。”
柯南:“???”
柯南:“……………”
柯南死鱼眼:“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去刷那些东西,咳,毕竟现在是小孩子。
“不会的啦,”毛利兰干笑着摇了摇手,“柯南他是个很懂事也很聪明的孩子,知道得很多,知道什么该看什么……”
这说着就卡了壳,少女露出了豆豆眼——柯南他好像真的知道得很多。
妹妹从她的表情上读出了一点信息,心知不能恐吓太过,反过来安慰。
“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有好奇心是很正常的,”她安抚了一下那个紧张的女孩,“只不过有的时候好奇心会害死猫,孩子的身体健康重要,心理也一样。”
虽然日本是性-产业出口大国,不过再怎么说孩子也是未来的花朵……最好还是不要提前变色嘛。
小插曲结束之后,当然是继续散步之旅,妹妹完成了一件好人好事,心情愉快,继续漫无目的地走,也许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之夜,经过桥洞的时候,她往旁边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停在路上的车有点点眼熟,这种复古款的保时捷……
妹妹:“!”
她第一反应就是脱口而出一声卧槽,刚想改道走人,转身就撞进了一堵结实的墙上,头晕眼花,一抬头眼睛还没睁开,先嗅到了熟悉的气味,浓浓的雪茄味,身上还有利口酒的味道,那双冰冷的绿色眼瞳低头审视着她,强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白人种的皮肤,脸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在对方漠然冷厉的眼神里显得更加渗人。
妹妹倒吸了一口冷气。
刻进身体里的记忆还残存着,她努力克制住了想溜走的本能,对方也根本没有打算让她离开,轻而易举地截住了她离开的前路,高大的身体就像是一堵难攻破的铜墙铁壁,在漆黑的桥洞下,将她严严实实堵在了桥壁上。
琴酒叼着烟,神情冰冷地笑了一声。
他的眼神微动,忽然转头看向了漆黑无光的一边。
妹妹很快反应过来,那里有人。
他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举动——那个方向是她刚才过来的方向,如果有不怀好意的人跟着她,系统也会提起警示,妹妹忽然想起了刚才教育过的小男孩。
身体先于思考作出了决定,刷的一下抽掉了他嘴里的烟。
她的举动来的太突然又太过突兀,完全令人意想不到,就连琴酒也被拉回了注意力,眉头微蹙。
“现在只能看着我。”她像耍脾气的小孩子,很不讲道理,“不可以走神。”
拜托啦小朋友麻烦你快点跑啊,这个坏叔叔完全没有尊老爱幼的想法的,他最喜欢玩的页面小游戏就是暴打小朋友了!
她有些霸道地扯住了他的衣领,在男人略有诧异的眼神中,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伏特加震惊过后立马扭过了头。
[原来大哥喜欢蜜糖酒啊。]
怪不得这一年一直都不待见贝尔摩德,也没有像从前那样过夜,原来原因在这。
琴酒没有拒绝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到嘴的肉为什么不咬一口?他又不是什么慈善家,男人很快反客为主,压着她步步后退,她被按在了冰冷的石墙面上,双手抵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他不容抗拒地加深了这个吻。
一向不屑的蛋糕甜香味通过唇齿交换传达味觉,居然也不是很让人厌恶。
她软软的掌心牵了过来,琴酒冷哼一声,但还是没有拒绝。
“这么久不见,你倒是很有长进。”
不再是之前那个动不动就气喘吁吁的小废物了。
他没有忽略掉她手上那个即便在暗处也难以让人忽视的钻戒,琴酒眼中露出了几分狠意。
又是黑麦威士忌。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这个认知却还是让人觉得微妙的烦躁。
微微的硬物被塞进了手里,他眉眼微动,神色不变地收了起来。
琴酒也没再去管刚刚闹出动静的方向,他的雷达一向很准,既然没在意,那就说明对方已经走了,不管是不是那个孩子,总归算是成功避免了一场凶杀案。
她砰砰直跳的心现在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只是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
银发男人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落到她的脑后,轻轻地拍了拍。
“……做得不错。”
琴酒很少开口夸奖什么,更别提眼前这个在他眼里从来都是一无是处的女人,她的眼睛几乎瞬间就亮起来了,开心得不像话,甚至可以看见身后疯狂摇动的尾巴。
……就这么容易就满足吗?
因为黑麦威士忌变得糟糕的心情终于恢复了些许。
他忽然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妹妹看他那副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杀心动了,结果他只是有些不太熟练,笨拙地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就沉默了。
妹妹也沉默了。
“……”这是在干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表情冰寒地收回了手。
琴酒不懂什么是爱,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没有必要,他的生命里只存在过简单而粗暴的欲,欲是索取,他只懂索取,从来不懂何为温存。
不过……看在她这么认真的份上,也不是不能有所奖励。
他厌恶没用的废物和背叛组织的老鼠,可是对于有功之臣,也不介意慷慨一点。
“不要让我失望。”
顿了顿,琴酒补充:“下次任务完成不错的话,你会得到想要的。”
妹妹:“……”
生活不易,大哥卖身。
天地良心啊,她真的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不知道为什么,琴酒总觉得她在觊觎他,虽然她是有点馋他身子,咳咳,但是,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和琴酒发生点什么,这种事光是想想也太恐怖了——这糟糕的体格,她要是以那种可怕的方式下线,绝对会被笑死的。
今天大概是不宜在外面乱逛,妹妹很快决定打道回府。
最好用柚子水洗个澡,冲冲晦气。
嘴里的雪茄味也要冲一下。
等她终于回到了现在的居所,才发现赤井秀一已经回来了。
玄关处放着一双切尔西靴,开灯之后客厅里却不见人影,浴室里面倒是开着灯,里面若隐若现地流出水声。他大概是刚刚结束了工作,回来洗澡,听见妻子回来的声音,暂时停下来,嘱咐她待会帮忙拿一下外卖。
他也不是没有在厨艺上努力过,但天才的技能灯硬是没在这方面点亮,学来学去就只有咖喱土豆炖牛肉能勉强入口,其他的食物就连fbi的狗都不吃。
妹妹应了一声。
刚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架子上,又想起门还没关,于是反过身再去关门,她倒是不担心治安问题,家里有一个王牌精英大杀器不说,这个小区的安保工作也是一等一的,不必太过担心有外人闯进。
她的手刚伸到一半,还没把门完全拉上,忽然一只手抵住了她关门的动作,妹妹刚提起戒心,一个陌生人已经很敏锐地钻了进来,她下意识啊了一声,很快就被捂住了嘴。
浴室里的声音顿住,传来赤井秀一担心的询问:“莲,怎么了?”
“没、没事,刚才被蚊子叮了一下,”她被压在柜子上,心跳得快要爆炸,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听见他好像有推门的打算连忙说,“你先别出来——是外卖到了。”
等浴室里的水声重新响起,妹妹想推开他,又不敢太过用力,以免声音太大被发现,只好磨着牙小声说:“你干什么啊,快点松开我!”
摘下面具后金发紫眼的外卖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却并不放松手下的动作。
“我可是来送外卖的。”
妹妹非常无情地说:“……那你把外卖留下,人可以走了。”
“可以。”
居然就这么同意了,没有任何幺蛾子?她有点愣了。
“不过,”他低下头,热气在她耳边流窜,激起皮肤上层层的颤栗,“我要收取一下外送费。”
放纵的、大胆的、凶狠的吻。
“有人在家吗?”他抹去她眼角的泪,把食指竖到唇边,轻轻嘘了一声,“那就要小声一点了,太大声的话,会被丈夫发现哦,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