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因祸得福
“轰！”
果不其然。
下一秒。
熟悉的天旋地转感就如潮水一般向着苏起袭来。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能抵挡这次遗忘。
那么他可能真要忘记自己，忘记一切了。
这一次是李晓晓的死勾起了他的记忆，下一次还有谁能唤醒自己？
苏起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抵抗感。
随即盘腿坐在了地上。
他忽然想到了那满是规则的空间。
自己现在被丢进时间长河，一次次不停经历遗忘。
这都是时间法则在作怪。
岁月法则在这一刻透体而出，笼罩了方源千米。
苏起强忍着那种天旋地转的恶心感，在用仙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果然。
在他疯狂运转岁月法则的时候，他捕捉到了一缕时间法则的气息。
浩瀚无垠的时间法则！
苏起回忆着大罗天玑图第二章的内容，他的岁月法则在试着接触那浩瀚无垠的时间法则。
苏起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不停提醒着自己。
“坚持住！”
“不能忘！”
那种天旋地转之感越来越强烈了，即便苏起闭上眼睛还是感觉到阵阵恶心。
岁月法则犹如一缕细流，缓缓融入了浩瀚的时间法则中。
“呕！”
苏起终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但是他却睁开了双眼，这一刻他的眼睛变得格外明亮。
“原来是这样！”
“时间法则原来是这样！”
苏起的眼睛越来越亮。
就算眼前什么也看不清，世界在疯狂旋转，但是他一点也不晕了。
苏起慢慢站直了身体。
他终于领会到了时间法则的真意。
大罗天玑图第二章的内容随着苏起不断参悟，从黯淡变得闪亮。
而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也在逐渐消散。
苏起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记忆没有再被封印。
他逐渐完善的时间法则，守住了内心的清明。
苏起再次闭上眼睛。
开始参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苏起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可能一百年，可能一千年，可能一万年。
这都不重要了。
他好像成为了时间长河里的一条鱼，而时间法则就是水。
他在疯狂的汲取着其中的精华。
不停成长着。
花开花落，人走人散，唯有漫天的星辰和明月陪伴着苏起，始终不曾变化。
“咚！”
一声闷响传来。
那是强有力的心跳声。
苏起睁开了双眼，他的瞳孔竟然变成了土黄色。
像是有魔力一般不能细看，此时若有人跟苏起对视，就会沦陷其中。
苏起的头发已经拖在了地上，一直延伸好长一段距离。
胡子更是已经到了胸口。
现在的他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毛发怪人。
这是长时间没有修剪毛发的原因。
苏起却笑了。
他朝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全世界都好像静止了。
肉眼可见，他的毛发在变短，周遭的环境也像是开了倍速似的，在疯狂倒退。
说来漫长，实则一瞬。
当他完全迈出这一步以后。
他已经变回了当初的模样。
一步万年。
苏起感觉到自己的时间法则已经登堂入室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大罗天玑图第一卷的三章已经全部亮起。
代表着他已经完全掌握。
而第二章目前还是灰色的状态，等待解锁。
苏起即便是在参悟时间法则之时，他的逝川真经还是在不停运转。
因此当他察觉到自己实力的时候还是经不住有些愕然。
金仙九重！
只差一步他就要迈入大罗金仙境了。
“所以我算是因祸得福？”
苏起喃喃自语。
随即他看向周遭的环境。
李晓晓的尸体还伫立在那里，眼神中有着无尽的惶恐。
一条黑色的线已经延伸出不知道多远，看不到尽头。
苏起知道，一条崭新的时间线诞生了。
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却是毫无办法。
苏起已经尝试过，他现在最多只能倒退到这个时间节点。
若要修复已经错乱的时间线。
那是大罗天玑图第三章的内容。
对于自己而言，还过早。
苏起将李晓晓安葬了。
他轻轻一挥手，漫山遍野都开起了鲜花。
“虽然在原时间线里，你还活着。”
“但在这条崭新的时间线里面，终究无法改变你已经死去的事实。”
“你喜欢鲜花，以后这里四季都会开满鲜花。”
“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
苏起站在李晓晓的墓前。
心中有些怅然。
自他穿越而来，从来没有经历过故友牺牲。
然而现在他却结结实实体验了一遍。
这并不是幻境。
当历史被改变，那么新的时间线里，李晓晓确实是已经死去了。
苏起知道自己得离开了。
他留在这里一天，这条崭新的时间线都会因为他偏离的越发严重。
时间线偏离的越厉害，那么修复的难度也就越大。
“在离开之前，我还有心愿。”
苏起在心里想着。
随即他用法术将自己隐匿，飞向了天际。
首先，他回到了长生观。
看到陆长安正在院子里打理花花草草。
此时的陆长安身材略微佝偻，发间可以看到几缕银丝。
“师父，保重。”
苏起最后再看了一眼这个记忆中的小道观，消失在了天际。
陆长安似有所感。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