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姐夫

    “喂，你说塔露拉大姐她会不会喜欢女的啊。”站着岗的年轻感染者唐突的发问。

    “你不要命辣！”粗糙的手立刻覆盖上了年轻人的嘴巴。稍年长些的感染者紧张兮兮的回过头来看了眼不远处塔露拉所在的营棚。

    营棚静悄悄的。

    长者松了一口气，年轻人嫌弃的将对方的手移开，委屈地说：“这也不能怪我瞎想啊，自我认识大姐以来，就很少见到她笑，只有偶尔她见到霜星大姐的时候，眉眼间才会温柔一些。”

    “e=(′o｀)))唉，你不懂。”长者叹了口气，年轻人是后来加进来的。和他们这些老人不同，他当然没见过塔露拉以前爱笑的时候，自然更不知道，塔露拉变得沉默寡言前，在那个村子里的谷仓中看到了怎样的人间炼狱。

    有些东西，他们这些老人知道就好。

    这么想着，长者开始蛮不讲理的训斥起对方来：“塔露拉大姐喜欢什么管你什么事？就算她不喜欢男人，就算她喜欢上了一条狗，她也是我们整合运动的领袖！”

    “好了好了，大叔，你别叫这么大声。”年轻人反倒慌乱起来。

    “咳咳。”长者后知后觉咳了咳，以缓解尴尬。他声音的余韵回响在营地里，衬的雪原上的夜更加寂静。

    突然，这寂静被怪异的声响所惊扰。

    自塔露拉的营棚里，传来几声痛苦的呜咽与哀嚎声，类似“呜呜汪汪，呜汪汪”那样。

    听起来就像狗叫。

    两个整合运动的表情就像这样:

    o v o

    ——上巴

    -嘴——

    -嘴——

    -嘴——

    -嘴-舌头

    -嘴——

    ——下巴

    两人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同一个想法：“大姐玩得这么花吗？”

    ————————————————

    满头大包的狗丁一摇头晃脑，骂骂咧咧地钻出了营棚。

    今天塔露拉脑子里值班的好像是她本人，而不是那个鬼一样的科西切。总之，狗丁一活了下来，尽管满头大包。

    “tmd，恶女人，总有一天我所受到的屈辱要通过打你屁屁的方式偿还回来！”狗丁一愤愤不平。

    狗丁一突然注意到旁边有两个值班的整合运动满脸惊愕加敬畏的盯着他看。

    “汪汪汪！（干嘛，想打架啊？！）”

    “额，狗哥好！啊，不对，姐夫好，啊，也不对，啊啊啊啊啊啊阿！不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思考怎么叫一条狗啊！”年轻些的整合运动撕扯着头发，有些抓狂。

    “别急，让我想想，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年长些的一本正经的思考着。

    狗丁一打了个寒颤：“不好，这两个人脑子有病！”一溜烟的润掉了。

    ————————————————

    “妈妈，我不想睡觉，我不困！”

    淘气的小男孩反抗着，正是傍晚在营地里被吓哭的那个。

    “乖，听话，明天还要继续行进呢。”长着圆耳朵的单亲熊妈妈很累。她一边全身心的参与到这一大支队伍的后勤中，一边还要分心照顾自己的孩子。这样大的一支感染者队伍，加上行军的体力消耗，每天所需的食物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不用提还有被褥的分配，病人的救治等等。

    她只觉得身心俱疲。

    要是当初不加入这支队伍多好啊，她想。

    她又想起，当初塔露拉决定进攻切城前，给予了她们是否随军队开波选择的权利。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随。

    不是因为她怀揣着多大的理想，诸如为感染者的未来而奋斗之类的。

    大妈眉宇忧愁，圆圆的胖脸上满是皱纹，她看了看自己喋喋不休的儿子，和他永远贪婪的大嘴，想：这雪原上还有能无条件接纳感染者，并且只要肯工作就吃喝不愁的地方吗？

    没有。

    说是选择，其实那个银发的冷淡女人早已把她们所有的退路堵死。

    听说以前退出时，塔露拉会帮忙找处隐蔽的处所，并留下些食物，耐寒的种子什么的。但这一次，整合运动对退出的人没有任何表示，就好像将他们的态度摆在了台面上：

    同进，就还拿你当自己人；想退，可以，再无任何瓜葛，你也别想从这里拿走一丝。

    这领袖又没有换人，怎么对待感染者的态度就这么冷淡呢？大妈忧愁的想。

    整合运动就像一辆失去了制动的列车，满载着它的士兵与感染者平民，冷酷地向着切城这座钢铁堡垒冲去。

    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

    大妈也不懂什么大道理。说是这次战斗以后，感染者们就不用受压迫了。塔露拉宣布这一点的时候，营地里欢声雷动，到处充满了喜悦的氛围。

    大妈当时紧紧地抱着怀里被人群感染，同样“咯咯”地笑得儿子，低下头，不敢让其他人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

    【大妈不懂。战争怎么会是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