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祖母
在众人的望眼欲穿下，三名患者也成功完成了分化，检测结果为alpha、beta、omega各一名。三个人虽然都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分化成功后，却都喜出望外。
成为beta的那个男孩子虽然有些遗憾，但他本身学的是法律，对没能成为alpha倒是没有什么遗憾。beta对他而言也不错了，毕竟无论身体素质还是健康状况，分化后总比分化前要强上很多，总体寿命也会有所延长。这样就够了。
至于另外两人，则更开心了。特别是分化成omega的女生，她直接对着御琳感激得哭了出来。根据分化率来说，omega可是和alpha一样少见的存在，她能分化成omega真的太幸运了。女生其实在参加临床试验之前是个推销员，平时会在星网上直播唱歌。可惜她空有一腔热情，无奈嗓音和天赋都不太行，所以一直以来没几个粉丝。然而，分化成omega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嗓子的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如果能再加上omega们特有的对艺术的领悟力和创造力，那她在唱歌一途走得必然会比之前更为顺畅和长久。
对于他们由衷的感谢，御琳和维诺欣然接受。他们也很开心看到这三名患者完成全部疗程分化成功，身体越发健康、寿命得以延长，纷纷获得了新生般的喜悦。
等护士将三人都送回了病房，御琳回头看向小皇子，但笑不语。
维诺·克莱茵蹙了蹙眉，想到什么却不想搭腔。
“怎么样？”御琳笑得眉眼弯弯有些得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你看，也有人和我一样不排斥分化成omega呢！”
小皇子撇撇嘴。心道什么不排斥，他看那女生简直是欢喜得手舞足蹈，最后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那简直就是开心到了极致了好么。
不就是成了omega吗？以后有她后悔的。除非她也找到像御琳这样的，能以平等的姿态看待omega，不强迫她，也不会逼她生孩子，那……那还差不多。
但嘴上，他却还是嘟囔了一声：“傻。”
分化这种事，虽然是根据其本人的基因、身体素质以及状态等很多复杂因素交叉影响造成的不算完全的随机，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老天安排的，是不可能因人为意志而转移的。所以，分化成什么就是什么，除非重新投胎，不然绝对没有更改的可能。那个女生既然已经成为了omega，那么喜欢也好，和他一样讨厌也罢，都只能认命。
不过……
维诺·克莱茵瞥了眼正一脸“我真拿你没办法”表情的东方女孩，逐渐开始觉得自己分化成omega似乎也不是那么无法忍受。她是alpha，他是omega，这不是正好吗？两个人这样搭配起来，似乎无论做什么都能互补上。
想到这里，那一丝丝残留的小郁闷也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则是对未来的期待。
四名患者已经全部完成了分化，临床实验的人数还剩六人。这六人的进展虽然比之前的四人缓慢，但也都在御琳的掌握之中。由于临床试验的关系，假期已经告罄，御琳和维诺只得向学院又申请了两周事假，尽量在这两周内把实验完成。
到了最后，十个人中除了一人体质实在过于孱弱，花了五周时间依然没有达到可以分化的a级以外，其余人全都或早或晚地升级成了a级并且完成了分化。6人的结果是1名alpha、1名omega，4名beta。就概率上来说，alpha和omega的分化率比以往都要高一些，这也令御琳、维诺觉得惊讶。也不知道基数如果再多一些达到上万人会不会又恢复成之前三者15、70、15的比率。
御琳他们惊讶的是这个，制药局全员惊讶的则是她的药剂真的有效，十名志愿者中的九人都大大提高了体质且成功完成了分化，就是那最后一名患者，身体也肉眼可见地有了无比明显的变化。
那位患者自己虽然知道自己的检测结果还只是b级，但也比之前随时都要死掉的状态好了太多。分不分化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御琳居然成功地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且有了越来越健康的身体，想来也又能多活好多年。就凭这一点，他就已经对这小姑娘感激不尽了。
在看到十名患者确确实实的治疗结果后，制药局的所有人都像是被无法置信的真相卷入了三观崩塌的漩涡，原本一直努力支撑起的信念、骄傲和认知都被一个女孩的成功狠狠重击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它们碎成齑粉。
他们第一次认识到，决不能用愚蠢而盲目自大的态度去看待别人，更不能用自己浅薄的认知界限来小瞧别人所拥有的惊人天赋。如同井底之蛙在看到了天空中遨游的巨龙，蛙们却以为那不过是一只比它们还弱小的毛毛虫——这是何等的愚昧无知啊！
总的来说，虽然没有达成百分之百的分化率，但御琳研制出的药剂的的确确是有效的，她的成就还有极大的可能超越几十年前英年早逝的那位天才药剂师艾丽莎·阿克谢。这样的认知让包括局长在内的所有药剂师都在内心里震惊到尖叫。这小丫头到底是何方神圣？以她的阅历和学历，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本事？
最后，以制药局局长为代表，药剂师们集体向御琳、维诺鞠躬致歉，并想他们两人以及全体参与临床试验的病患志愿者们表达了还算是真诚的祝贺。
一个多月就这么一晃而过，马上就要立刻制药局，御琳和维诺自然不会再跟这帮人锱铢必较。但最终这帮人能正视他人的成功和自己的不足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而患者们这边则是一面倒地来感谢御琳和维诺。对于御琳这个药剂师，不少人都因着自己分化成功这件事而将她夸上了神坛，都说她真是天才，甚至做出的药剂比那位传说中的药剂师艾丽莎·阿克谢做的还要厉害。
听到他们说到新款药剂应该会比艾丽莎·阿克谢所制作出的更厉害，小皇子心里也有些复杂。
等所有人都离开，实验室内又恢复到安静，小皇子摩挲着手中的药瓶，轻声道，“你知道吗？艾丽莎·阿克谢……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位很有才能的药剂师，她是我的祖母。”
御琳并没有意外，毕竟她是看过这个星际故事原文的人。艾丽莎·阿克谢是充满传奇色彩的药剂师，她简直就是为了药剂学而生的。在分化成omega之前就已经展现出了卓越的制药天赋，小小年纪就研制出不少疗效拔群的新型药。
在分化成omega之后，其天赋更是得到了指数级的增长。在制药的能力飞速提高的同时，她还攻克了不少长年无法解决的医学难题，给整个星际贡献出不少治疗疑难杂症的特效药。
原文里，曾经透过已经被收入布莱克·泰勒斯特后宫的小皇子透露，他祖母在十八岁的时候发现了一种模样奇特的草，她采摘回去分析了一下，发现其药用价值极高，且抗宇宙辐射能力极其强大。于是，艾丽莎就用这些草制造出了那批药剂，成功地让一些因宇宙辐射侵染而体弱多病的孩子恢复了健康。
然而，天妒英才。艾丽莎·阿克谢在还未到十九岁时就去世了，那种神奇的草也没了踪迹。之后，这批药剂便被怀特希尔皇室珍藏起来，用一支少一支。
御琳之前有个疑惑，见维诺心情还不算太差，便问了，“你为什么不喊那位奶奶，而是祖母？”
“因为我和她不是很熟悉，所以称呼她为祖母。”小皇子解释道，“也更郑重一些，她对于星际的贡献值得我们所有人尊敬。”
御琳点点头，本来还想问她去世时还很年轻，这么早就结婚生子了吗？可想想自己这边，她和小皇子也都十八岁，就要被迫订下婚约，人家十九岁不到就已经结婚生孩子了似乎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祖母的才华是星系最顶尖的存在。”维诺·克莱茵有些落寞地道，“虽然我分化成了最不想成为的omega，但能遗传到祖母的制药天赋且能发挥出来，我还是很开心的。”
他看了一眼御琳，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你现在的成就已经超越了我的祖母。就像你们宣龙有句话说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个世界上总是有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存在。我以前以为我继承了祖母的血脉就能在制药上有一番作为，但现在看来根本不算什么，更比不上你……”
不等他说完，御琳连忙打断这一番惭愧道：“你又来了，总是对自己没信心。我能制作出这样的药也不是我真的是天才，我也是吸取了祖先药典上的精华后在不断尝试改进。硬要说厉害的话也是我的祖先们厉害，我之所以有这样的高度只是因为站在了他们的肩膀上而已。再说了，我能挖到毒花和解毒草最终完成这款药剂托的是谁的福，你还不知道吗？”
她拍了拍小皇子的肩，“要是在种植星你没有把我从毒花的剧毒里救回来，我身上怎么会有奇迹发生？我们又怎么会发现毒花和解毒草会对分化有奇效？之后制造出药剂什么的也就不要想了。”
见他还想自我否定，御琳又道：“其实正确说来，这款药剂是我们两人共同发明、研制出来的。现在只不过因为要解决你联姻的事，才把这份功劳放在我身上成为和皇帝陛下谈判的筹码。没有你，这款药剂是绝对无法问世的。如果说我是超越了你祖母的天才药剂师，那么救了我一命的殿下你，就是位更加厉害、更加天才的药剂师，不是吗？”
“噗！”维诺·克莱茵被她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也立刻好转，胸中的惆怅和寂寥也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开心和自豪。
是啊，就如她所说。他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些虚名。他们不过都是在用自己所知的知识、掌握的技巧在努力。天不天才又如何？他依然还是他，不会因这个词而变得无所不能，亦不会因为不是天才而放弃这项事业。
眼前的女孩……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在眨眼间振作起来。像个温暖的小太阳，给予他温暖和快乐，让他对原本不期待的未来重新有了向往。
“谢谢你，天才药剂师！”他学着她的习惯动作，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胳膊。
御琳也噗嗤一声笑了，她也回了他一个戳戳，“不用谢，更天才的药剂师！”
然而，温馨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临床试验刚刚结束，怀特希尔皇室的那位勤务官立刻再次出现。
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皇子在场的关系，他的态度好了很多。御琳只见他冲着自己和维诺行了个标准的礼，接着郑重道：“御小姐，皇帝陛下召见你了，请你随我一起返回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