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衣人
夜晚,霖萱一家三口都睡在楼下,给我准备的临时床在二楼。
我半夜悄悄掀起被褥,拿上那本《冥影》,从二楼的窗户溜了出去。
现在大伯生死不明,其他冥影之人也不知在何处,我需要加紧修炼,让自己变强。
而且,为了报答他们,我也想试着查明失踪真相。
我在丛林中走着,找到了一块能照到月光的岩石坐了上去,翻开了书本。
“一魂,爽灵,汇聚能量流。”
“三魂,幽精,黑洞传形”
“一魄,尸狗,阴焚冥火”
我翻了几页,发现除了这三个外,后面的书页都是全黑的,没有任何内容。
我疑惑地挠挠头,从一魂开始进行学习。
我照着书中所说,盘腿而坐,凝神静气,从体内搜寻魂力,张开双手,念道,“一魂,爽灵。”
瞬间,我的双眼亮起红光。
“冥波。”我再次念动。
这时,一阵酥麻感产生,红光从我的双眼,双足,穿过我的肢体流向双手,在手中凝聚成了一个红色的光球。
我轻轻一压,那光球从我手中迅速飞出,射到一棵树上。接触的瞬间,那光球直接爆开,产生一阵气流,扬起了大量尘土。
尘土消散后,我定睛一看,大跌眼镜,那树干分明一点事都没有!
我失望地低下了头。
咔……咔……,奇怪的声音从那树上传来,我抬起头,发现刚刚被击中的树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
原来爽灵之力汇聚的能量波无法真正对实体产生伤害,而是在摧毁内部的灵魂。
有了这一次的成果,我瞬间有了动力,继续学习着剩下两个魂魄的能力。
我从天黑待到天亮,大有所成,但当我想要站起身时,却发现身体极度劳累。
“看来是一夜的训练消耗了魂魄的过多精气了。”
我挣扎着站起,踉跄着回到了村子。
此时,村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们。
“走,出发!找人去!”为首的汉子喊着。
“哎呀,别去,别去。那是山神发怒在收人呀。都是你们这帮樵夫,天天上山砍伐,触怒了山神导致的,那几个人回不来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古稀老人站在旁边,正苦苦相劝。
“什么山神不山神的。俺只知道俺兄弟现在没了,咱不能放他们不管对不对。”
身后的人纷纷应和。人群之中,我看到怀浩竟也站在里面。
为了不被别人知道我在村外待了整夜,我找了个树干躲藏起来,待到他们都已进入山林,围观的人也散去,我才悄悄跑出来。
“真的不能去啊……”那个老人依旧站在村口,连连叹气,双腿正不停的颤抖。
“老人家,你说的山神是怎么回事。”我走近他身旁,试探地问道。
老人突然神情十分激动,冲过来死死抓住我的手,那对深邃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看到过,你相信,我!那一定是山神,他……站在树上,一抬手,那人,人就被吸走了。”老人说的话含糊不清,前言不搭后语,能听懂的部分也就那些了。
我拼尽全力挣脱开老人的双手,急忙向霖萱家走去。
“吓坏你了吧,别管他,那就是个老疯子。”刘芳此时正蹲在门口洗菜,看来是目睹了刚刚的事情。
“那个老爷爷是怎么回事?”我疑惑地问道。
“唉,其实他本来也挺正常的。”刘芳甩了甩手上的水,叹了口气,“这不也是快一周前,他的儿子上山砍柴,再也没回来过,他自己一个人往山里跑,找了一整夜,回来之后就叨叨着山神啊什么的。”
听到这,我眉头一皱,觉得事有蹊跷。
我在刘芳旁边坐下,帮她撕着那些南瓜藤。
“最近村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之类的?”我继续和刘芳搭话,或许能摸出些有用的事情。
她倒也确实健谈,和我不停地说了许多,但不是村口学狗叫的二傻子,就是偶尔来村里表演的耍猴人,没一点正经事。
“哦对了,那天我在二楼晒衣服,看见一个人大晚上穿着个大黑布在村外头溜达,那东西跟个雨衣似的,多半是脑子有点问题。”刘芳漫不经心地说。
这话瞬间让我心头一紧,回忆起那日同样身着长斗篷的纪羽旸,我瞬间意识到这恐怕会是个棘手的问题。
之后数日,我每晚都溜出屋子,加紧修炼,不知是否是因为年少时常年打坐修炼,我的进步神速,几乎已经能灵活控制两魂一魄的能力。
这夜,我没有选择去训练,而是待在屋内美美睡了一觉,直至清晨。
山间的景象永远是美好的,清晨时分,朝阳东升,一抹晨曦透入窗内,映照在我的脸上。我伸了个懒腰,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温暖舒适的睡眠了。
我已经摘下了头上的绷带,那日磕碰的几处淤青也早已痊愈。我走下楼,鸡蛋的香味传来,刘芳的手艺可绝对能开个馆子。
我坐在桌前,自如地享用着早餐。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拘束,有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错觉,这里是我的家了。
刘芳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我们吃完饭后,她麻利地收拾好碗筷,然后招呼着我和怀霖萱快出去玩去,别待在屋里添乱。
而怀浩依旧在搜寻失踪村民的队伍里,这几日,失踪人数已经上涨至了四个,我不禁也为这些人担心,但我无法告诉他们我的怀疑,毕竟也没人会相信我的话。
“小哥哥,你能告诉我山外面是什么样子吗?”我和霖萱正坐在一块山石上,她晃动着小脚,扭头俏皮地看着我。
“啊?山外面?”
“对呀,你之前不是说你要回那个叫氲溪的地方吗,那你一定是去到过山外面咯。”
我显得十分尴尬,我哪里去过什么山外,我这十七年都只在氲溪待过,那只不过是个随口的谎话罢了。
“唔,山外头”我憋了半天,一句话也憋不出来“等以后我带你去看!”
我眼睛一亮,给她画了个大饼。
“好,那我们拉勾,不许反悔。”
拉勾?我心中又顿感尴尬,这不是小孩子才会干的事吗。
我无奈地伸出手,陪着她念完了那令人尴尬的话:“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们坐在山石上,仍由温暖的阳光洒向我们的身体,霖萱突然将头靠向我的肩膀,我的脸瞬间通红,这时,我感觉手指一阵刺痛,只见那封印着苗秋芷的戒指亮起粉光,看起来是因此吃醋了。
“为什么被封印在里头了还能看到我呀?”我瞬间哭笑不得。
晚上,我和霖萱准时准点回家吃饭,却见到一众妇女聚集在村口,似乎在等待早晨出门的男人回村。
不久,汉子们一个个进入村庄,跟着自家的妻子回了家,唯独刘芳还焦急地站在村口,不见怀浩的身影。
“怀浩,浩子?有人看到我家丈夫吗!”刘芳显得有些着急
“没事儿,浩子在后头,他今天爬树摘了筐果子,说要带回来给他婆娘吃呢。”隔壁大婶家的一个男人笑着说道。
刘芳无奈地笑了一声,我们便陪着她继续等,但等到太阳完全落山,村里昏暗的路灯亮起,也不见他的身影。
刘芳有些着急,“不行我得去找找他,指不定在路上摔着了。”
我急忙拉住他,这么晚的山林定然是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