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合作
系统你是不是在逗我？因为那批军饷，已经有足足两百多人人头落地，就连和程家一起流放的张、刘两家都是受到了此事的牵连。
皇帝杀了这么多人都没找到这批军饷，现在让我来？？？
等等，我上一个兑换的东西是什么？哦，刚才那瓶二锅头，那没事了，完成不了被收掉就是了。
系统：“……宿主能不能不要这么咸鱼，都不努力一下吗？”
程芷汐面无表情地怼它：“对面这人可是燕王世子，身份如此尊贵，因为卷入这案子都招致了杀身之祸，我一个没权没势的流放犯人，拿什么查？”
卫桢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与系统的这番眉眼官司，沉着脸继续说道：“冬天马上就要到了，我得让将士们吃饱、穿暖，他们为了国家和百姓，流血又流汗，可是就在这些被保护的人里面，有一些可恶的蛀虫，连他们的饷银都贪！“
程芷汐原本坚决不想完成这个任务的脸色蓦地一下松动了。
代入感太强了，一想到如果前世保家卫国的兵哥哥们因为某些贪官吃不到饭、领不到棉衣而挨饿受冻，她就气得想杀人！
“啪”一声！
程芷汐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一双美目杀气腾腾。
“卫世子，这事儿我帮定了！”
卫桢瞳孔猛然一缩。
她是何时知道自己身份的？
“既然已经决定要合作找出这批军饷，我觉得我们至少应该开诚布公一下。”程芷汐眼珠转了转，走到案牍边拿起一支毛笔。
卫桢压下满腹疑问，跟在她身后走了过去。
“墨已经沾好了，现在我需要你把已经掌握的信息写下来。”随即顿了顿，直视着他的眼睛道：“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流放犯，但是心中也有家国大义，你可以信任我。”
卫桢怔了半晌，突然低低笑出声：“程小姐如此聪慧，能帮助卫某查案，是在下的荣幸。”
程芷汐顿觉腿一软，别笑了别笑了，她是声控，有点顶不住。
系统：……
卫桢提笔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名字，并向她解释说：“军饷贪墨案的主使刘御史被满门抄斩之前，皇上私下答应会暗中留他孙子一命，因此得到了汝安县这条线索。之前追杀我的那批人，明面上是汝安县镖局的镖师，实则是汝安县衙自己豢养的私兵。”
程芷汐凑过去看了看，纸上写着黄勋、冯肃、关杰书三个名字。
“黄勋就是这珍宝阁的主人，与汝安县的知县冯肃往来甚密，我也是上次以身犯险混进县衙，才打探到这条消息。”
“至于这个关杰书，我手底下的暗卫已经查了很多天，连人都没有找到。”说着，卫桢眉间不由涌上一股躁意。
程芷汐与他的心情则截然相反，甚至兴奋地心都在怦怦跳。
刚才卫桢的话透露出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
他是皇上的人！
不管燕王私底下有没有什么小心思，但是最起码在明面上，这位燕王世子是在为皇帝做事的，那么这就意味着，她若能够将这批军饷追回，那么程家就相当于将功折罪，有了一线生机。
若是能在蝗灾来临前被赦免，那就更好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积分，还是为了挨饿受冻的将士们，亦或是为了程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她都必须尽快完成这个任务。
“这个关杰书还有什么具体的信息吗？比如是男是女，年龄籍贯之类的？”
“没有，什么信息都没有。”卫桢神色凝重：“上个月汝安县衙门招几个临时捕快，我就乔装打扮一番混了进去，后院仓库都摸清楚了，只存放了一些粮食。这个关杰书，还是夜里听冯肃在书房与人密会时听到的……”
程芷汐挑挑眉：“然后你就被发现了？”
卫桢有些赧然：“是，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衙竟然养了那么多私兵。”
程芷汐将这三人的名字记了下来，正准备再问详细一点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卫松敲了敲门：“公子，拍卖会开始了。”
……
乔老爷和刘席、刘宇、刘湛几人被小厮请上顶层包厢的时候，台上负责活跃气氛的美人已经跳完了一支艳舞。
刘湛进门看见卫桢，惊诧地张大了嘴：“你……你不是……”
程芷汐一个冷眼扫过来，刘席和刘宇急忙一人负责捂嘴，一人负责往后拖，然后并排安安静静地站在几人身后。
乔老爷：……
“乔伯伯快请坐，这位是我朋友燕桢，也是京城人士，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此处遇到了，于是请我过来叙叙旧。”
程芷汐笑眯眯地给乔老爷倒了一杯茶：“这里视线好一些，您坐。”
乔老爷面上默不作声，内心暗暗吐槽。
我信你个鬼，他就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还能不知道珍宝阁是什么德行？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待见外地人，管你是哪来的。
除非，这人身份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得罪起的。
此时，楼下已经开始展示第一件拍卖品。
身着烟紫色长裙的妩媚女子手捧檀木盒，笑靥如花：“各位客官，今天这第一件宝物是海棠阁的贵人带来的，颜悦昭先生的墨菊图。”
说罢，指挥着两个小厮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展开，呈现在众人面前。
“颜先生竟然还有真迹留存下来？”
“既然珍宝阁都敢拿出来拍卖，想必已经确定是真迹了，这可真是难得一见。”
程芷汐见众人窃窃私语又面带兴奋的样子眨眨眼，她就是个大俗人，欣赏不了这种名家画作，况且这大夏是个架空时代，历史上的名人她都不知道，更没有什么偶像光环。
因此当看到前几个都是这种书画作品或古董瓷器时，不禁有些无趣地打了个哈欠。
不过这珍宝阁的客人们是真有钱，几百两银子花出去就像洒洒水似的，不愧是远近闻名的销金窟。
“下一件宝贝，出自牡丹阁的贵客之手。”
牡丹阁？刚才上来的时候，门口好像是挂了个写着“牡丹阁”的牌子。
程芷汐一下来了精神，果然，那美人正将她的二锅头从檀木盒里取出来。
“烟儿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玲珑剔透的琉璃瓶。”被美人纤若柔荑的玉手这么一衬托，感觉这二锅头瓶子确实高级了很多。
探究、嫉妒、羡慕等多种视线不约而同朝顶楼的牡丹阁投射过来，但却都被门口飘着的帷幔挡住了视线。
有位十分喜欢收集琉璃的客人已经急着问价了：“别墨迹了，赶紧说起拍价！”
乔老爷看了那人一眼，低声介绍道：“那位是汝安县周半城家的公子周书 ，周半城名叫周云，家里什么买卖都有涉猎，光周家就占据了汝安县一半的财富，在我们圈子里被戏称为‘周半城’。”
汝安县？
程芷汐和卫桢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警惕。
卫桢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眼睛盯着下面的竞价，不经意似的问道：“这位是周半城的几公子？”
他在汝安县待的时间不算短，只是听说过周云此人，但并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个雅称。
“说来也是巧，这周半城的第一个夫人就是咱们水泉县人士，后来周家攀上了高枝，这位夫人被一纸休书休了回来，后来娶的这个是南边越州府巡抚大人的小姨子，人家有权有势，之前那位生的嫡子都被赶回来了。所以外面的人大多只知道后面这位夫人所出的两位公子，前面这位大公子，认识的人并不多。”
程芷汐听到这里突然灵光一闪：“乔伯伯，这周半城的第一个夫人，可是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