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比狗还狗（4）

    汴京，平民窟。

    年久失修的楼房，看着摇摇欲坠，一栋接着一栋紧挨着。

    楼外艳阳当空，却并不炎热，它裹着秋日里的微风缓缓拂过人身带起一丝凉意。

    楼内的墙壁斑驳漆黑，楼道昏暗无光。

    筒子灯灯光暗淡，时明时灭。

    二楼的一间房子里，一家四口坐在桌上吃饭，中间的小孩吃的满嘴流油，一身的肥肉，壮实的很，一看就是营养补充过（太）剩（猛）。

    “奶，这个红烧肉真好吃，下次我还要吃。”

    小胖子一边吃，一边流口水，

    旁边的老太太连忙答应，赶在其他人之前，把盘子里最后的一块红烧肉夹进了小胖子的碗里，

    “乖孙，多吃点，可别把自己饿瘦了，奶奶会心疼死。”

    女人和男人已经见怪不怪，中年男人是胖子的父亲，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嫌弃的撇过了头，

    怎么胖成这样！

    也不知道怎么吃成这样的。

    他望着桌子上的人，好像，少了一个，

    他随口问道：“狗蛋呢？怎么没来吃饭？”

    老太太嘴巴一瘪，眼睛瞪的老大，筷子“砰”的一声就是摔桌上，

    “提那个扫把星干什么？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让他干个活死活不乐意，白养这么大，早知道还不如送孤儿院去呢？”

    男人只是皱了皱眉，彻底不说话了。

    毕竟又不是亲生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中年妇女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吃饭。

    等吃完后，已经过了半个钟头。

    中年妇女已经去了房间休息，男人出门去工作了，此时在客厅的只有老太太和小胖子两人。

    老太太从凳子上起来，径直往前走，在厕所旁边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这是个杂货间，整个房间狭窄拥挤，堆满了杂货，又因为环境的潮湿阴暗，墙壁上滋生了霉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发霉味，

    又因为跟厕所比邻，两者味道混合，久经不散。

    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角落里，眼睛微微睁大，恐惧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老太太在外面踹门。

    “小逼崽子，你给我出来。”

    魏老太喘着粗气，骂累了，扶着门框歇息，

    嘴巴子却依旧没停下。

    “别以为你躲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老娘……”

    接着就是一道不耐烦的童声将其打断，

    “奶，先别管他了，反正人又跑不掉，回来再打也是一样的。”

    魏老太还是有点不甘心，吐了口唾沫在门上，“你等老娘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那苍老恶毒的声音几乎快化成实质，让门内的小孩听完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过了没多久，声音渐渐远去，大门传来了关闭的声音，周围安静了下来，他紧攥着的手指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屋外传来了细微的响动都让他感到一阵害怕，那些深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

    让他一想整个人都会止不住的颤粟，他习惯性的就是将身体往角落里缩，直至缩到再也没法藏的地步。

    那样，

    应该就不会再挨打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角落里的小孩动了动，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在安静黑暗的环境内，响亮的很，

    他摸着肚子，只是呆呆的看着门，

    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