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我能救他，也能杀他
正如大夫所言的那样，当苏揽月的时候刚碰到顾炎皮肤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但不过一会，一股寒意便顺着手指钻进她体内，然后她便开始感觉到冷。
这并不是因为外面温度骤降而觉得冷，而确实是顾炎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汲取她的体温。
苏揽月收回手，吩咐道：“许忠义和顾宁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众人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吩咐，不过没有人会怀疑苏揽月是故意隐藏医术，不想让人学。
因为回春堂后面的那个书阁，里面的那些医书足以说明了他们的城主绝对不是一个藏私的。
如今屏退他们，那一定是有其他理由。
没有人多过问一句为什么，而是纷纷行礼，然后恭顺地退下。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房门关上。
许忠义询问道：“城主，可是有什么要吩咐属下？”
苏揽月摇头，而是询问顾宁：“顾宁，你知道寒蛊吗？”
寒蛊是蛊虫的一种，也有剧毒，而发作时候症状和寒毒差不多，使中招者失温。
但寒蛊比寒毒更为恶毒。
寒毒只有中毒者才会有症状，而寒蛊则是不管中蛊者，还是接近中毒的人都会失温。
只是……
蛊。
南疆产物，且这寒蛊难以炼制，不是寻常能见到了，为何现在却出现在顾炎的体内。
从许忠义之前和她禀报的看，这顾炎和顾宁兄妹俩不过是一个小村子里面的一对孤儿罢了。
苏揽月这话一出，不管是许忠义还是被问的顾宁都愣住了。
许忠义单纯是因为惊讶，城主为什么突然问寒蛊，他就算不知道寒蛊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蛊虫……南疆产物。
难不成，城主的意思是顾炎并非普通的生病，而是有蛊虫在顾炎体内作祟。
可是……南疆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村子里，孤儿出身的古言身上？
许忠义双眸微眯，看着顾炎和顾宁兄妹俩的眼神都带着警惕。
这兄妹俩虽然可怜，到现在也确实没有做出什么错事，甚至于表现得他也很满意，否则他不会去请城主来为其医治。
可是，一旦他们有任何危害城主、危害虎啸城的征兆，他必然会毫不留情将他们斩草除根。
而顾宁愣着也是因为惊讶，她是没想到苏揽月会直接猜出她哥哥所中的是寒蛊。
顾宁垂着眸，正犹豫着要不要说。
这时候苏揽月又开口：“如果你想让我救你哥哥，你最好实话实说。”
顾宁眸光颤了一下，终于抬头，看向苏揽月：“您能救我哥哥吗？”
苏揽月在她眼里看到了恳切的希望。
顾宁希望她救顾炎。
“能救，但我希望待会我能听到我想听的一切。”苏揽月回道，“因为我能救顾炎，那也能杀他。”
苏揽月语气不凶，但是很冷。
顾宁被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在地上对着苏揽月实实在在地磕了一个头。
“请城主请我哥哥，您想知道什么，我……奴婢一定告知。”
苏揽月闻言挑眉，这是要给她为奴为婢？
“起来吧。”苏揽月从顾宁身上收回目光，然后拿出银针。
前世末世来临，丧尸病毒遍布，研究所中所有研究员都在致力于研究出能对抗丧尸病毒药出来。
以药解毒、以毒攻毒……只要有一丁点可能，研究所都会去尝试钻研。
而其中，钻研的方向就包括蛊虫。
前世苏揽月身手好，同样医术也高超，所以她也是研究所的成员。
再加上她天赋高、领悟快，过目不忘、知识面广，所以几乎研究所的各个研究小组都有她的身影。
蛊虫她也是在那个时候接触的。
她虽然没有接触过所有的蛊虫，但寒蛊恰巧接触过，也研究过。
苗疆的御蛊之术素来神秘，哪怕她在末世研究过一段时日，却依旧没能完全研究出来，不过研究之后，确实能表明飞针走穴能将大部分的蛊虫逼出体内。
苏揽月快速在顾炎身上下针。
而她每下一针，很快银针上面就会被覆上一层淡淡的冰霜。
银针尚且如此，真的很难想象中了寒蛊的顾炎居然还活着。
可蛊毒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又恶毒的存在。
对中蛊者百般折磨，却偏偏让其活着。
见银针被覆着寒霜，顾宁担忧不已。
因为她从未见过有人用针灸之术来解蛊毒的，而且这银针都被覆着寒霜，真的能起作用吗？
苏揽月在顾炎身上下了三十几针，然后让许忠义隔着几层厚布将顾炎扶起来。
哪怕这样，许忠义依旧能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他的手爬到他身上。
他几乎要忍不住打个寒颤，但又担心因此影响苏揽月施针，生生忍了下来。
而苏揽月又在其背后下了十几针。
七七四十九针生生将顾炎扎成一个刺猬。
也就在苏揽月落在最后一针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之前覆着寒霜的银针，那些寒霜竟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而顾炎脸上的青白之色也在一点点散去。
许忠义是最能直观感受到这种变化的，因为他能感觉到身上的寒意正在一点点散去，他的体温在慢慢恢复正常水平。
而一旁的顾宁看着慢慢恢复气色的顾炎也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又忍不住掉金豆子。
只是恢复气色的顾炎并没有安静多久，很快他整个人就开始在抽搐。
顾宁见此急得出声：“哥！”
她看向苏揽月：“城主，求您救救我哥。”
而这时候，苏揽月掏出了一把刀，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让顾宁怀疑苏揽月下一刀是要宰了顾炎。
顾宁：“……”
“嘘。”苏揽月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别出声。”
顾宁连忙闭嘴，然后下一秒他看到苏揽月在顾炎掌心划了一刀。
一刀下去，鲜血涌出。
与此同时，顾炎手臂上的青筋鼓动得更加厉害，连带着伤口处鲜血涌得越发厉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随时钻出来……
然后没一会，顾宁瞪大了双眼，因为真的有东西从顾炎的掌心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