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药方开药,明昭立马拿着药方去药房抓药——徐府有自己的药房,也有府医。
只是这一次府医也拿徐澜清身上的毒没有办法。
药方抓来,明昭立马煎药。
他也不假借他人之手,也是自己亲自看着。
等汤药熬煮好,端过来的时候,他就看到苏揽月正在给徐澜清针灸。
徐澜清上身被扒光,上身连带着脑门直接被扎成刺猬。
明昭脚步一顿,莫名觉得这场景有点诡异。
而最诡异的是,因为徐澜清背后也要扎针,那肯定是不能躺着。
只是徐澜清现在昏迷,自己坐肯定是坐不住,所以需要一个人扶着,而这个人自然是萧珩。
然而萧珩看徐澜清眼神……
明昭心惊肉跳,总觉得他们大人就算不毒发身亡,也要被阿珩如刀子一样的眼神活活捅死,而且是千疮百孔的那种死法。
“苏姑娘,药好了。”明昭连忙上前。
“你喂他喝吧。”苏揽月吩咐道。
“是。”明昭又小心翼翼地看了萧珩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阿珩他总觉得惶恐得很,这感觉很像是之前面对他们王爷的时候。
刚才明昭准备去熬煮汤药的时候,苏揽月让他直接煎了两锅药。
徐澜清现在昏迷中,虽然能吞咽,但情况糟糕,一碗汤药他能咽下半碗已经很多了。
所以干脆多煮一些汤药,就算喂两碗,真正算起来那是喝一碗倒一碗。
明昭小心翼翼地给徐澜清喂药。
两碗汤药喂完,半个小时也差不多过去了。
明明是冷天,但两碗汤药喂下去,明昭一身汗都出来了。
不仅仅是因为给徐澜清喂药艰难,更是因为阿珩一直盯着看……
明昭几次都觉得,阿珩看他们的眼神可能是在说:喝什么药,死了算了。
明昭:“……”
就很害怕。
汤药喂完,苏揽月这边针灸也差不多该收针了。
不管是施针,还是收针,对于苏揽月而言都是轻车驾熟。
所以徐澜清很快又从一个刺猬恢复成原状了。
明昭见此连忙上前,从萧珩手里把徐澜清接过来,因为他总觉得萧珩下一秒就会把徐澜清狠狠往床上摔,脑袋砸床板的那种。
砸死算他们大人倒霉……
明昭的感觉其实并没有出错,阿珩确实有这个想法。
只是苏揽月在这里,他知道苏揽月要救徐澜清,所以就算有想法,他也会忍耐。
阿珩往周围抽了抽,看到旁边有干净的毛巾和水,走过去毛巾蘸水拧干,然后再次走向苏揽月:“月月擦手。”
一副月月刚才碰到脏东西的模样……
一旁的明昭看了一眼还昏迷的徐澜清,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苏揽月闻言也没想,准备从萧珩手里将毛巾接过来,然而萧珩却已经握住她的手,开始给她擦手了。
明明一开始是个连自己的衣裳都不会穿的人,现在却开始会照顾别人的。
苏揽月笑了下,刚给徐澜清针灸完,她的手也确实不太想动,便任由萧珩帮她慢慢擦着手。
动作真的是又细心又轻柔。
苏揽月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又忍不住笑:“我们阿珩都会照顾人了。”
阿珩却道:“只照顾月月。”
就算是之前村里闹疫病的时候,也是不想月月辛苦才帮忙的,否则……
那些人死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苏揽月不置可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道:“好了。”
萧珩闻言拿着苏揽月的手仔细看了看,确定干净了这才点头:“嗯。”
徐澜清的毒并不是一次针灸就行,甚至也不是一个药方就能一直喝到他完全解毒。
针灸是每天都要进行的,而且一天还要两次。
至于药方,也是要跟着徐澜清体内毒素的情况进行不断调整。
而为了方便苏揽月治疗,明昭直接在徐澜清的院子里给苏揽月安排了住的地方。
这样其实不符合规矩,只是现在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处理。
而且徐澜清的院子其实也很大,可以说是一个小的四合院。
徐澜清自己住北厢房。
平日里明昭他们是住西厢房。
东厢房一直都是空着的,现在刚好可以收拾出来给苏揽月和阿珩两人住。
苏揽月在徐澜清的院子住了大约三天,一共给徐澜清针灸了六次,而药方也换过一次。
这日早上,在苏揽月给徐澜清进行第七次针灸的时候,一直昏睡不醒的徐澜清终于醒了过来。
“苏姑娘?”一醒来看到苏揽月,徐澜清还有点愣。
“是我。”苏揽月继续下针。
而徐澜清看了一眼苏揽月手里的银针,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上身裸着。
哪怕知晓苏揽月是在为自己治疗,但还是有点不自在,尤其……
他扭头就对上一双目光森冷的眸。
莫名地,徐澜清觉得自己脑袋可能要保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反正一对上萧珩的眼神,脑中就蹦出这个想法。
而且说来奇怪,阿珩是个傻子他是知道的。
按理说面对阿珩,他不应该有任何心理压力才对。
然而一对上阿珩,他就莫名地觉得拘谨,简直是见了鬼。
徐澜清既然醒了,那自己坐着没问题。
萧珩二话不说就松开了手,然后又走到旁边,拧毛巾,给自己擦手。
动作里的嫌弃不言而喻。
徐澜清:“……”
他想说他其实没那么脏,可似乎想起来他从中毒昏迷到现在估计已经好久没有洗澡了。
就算明昭他们会给他擦身体,但肯定不如洗澡干净。
徐澜清不说话了。
而这时候,苏揽月已经扎完最后一针。
然后阿珩立马拿着干净的毛巾上前,开始给苏揽月擦手。
这几天都是这样。
每次苏揽月给徐澜清施针,又或者取针完毕,萧珩就会拿着毛巾上前,而苏揽月也习惯性地伸出手,然后任由萧珩帮她擦手。
可以说……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徐澜清看着两人手里的毛巾,又低头看了眼自己。
心说,我人还在这里呢,就算嫌弃,那可不可以稍微避开我一下。
我也会受伤知道吗?
然而萧珩表示:你受伤关我屁事,你死了才好,省得月月每天都要辛苦给你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