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画舫
犹豫了半天，终于轻轻抓住了米莱恩的指尖。
米莱恩没有推搡的迹象，她紧紧地抓住他的食指，长叹了一口气。
“呼……”卡也娜倒吸了一口气，头转向与米莱恩所在的方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因为紧张，耳边响起耳鸣，快速跳动的心脏甚至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卡也娜担心米莱恩会把她的手放开，不一会儿他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身体僵硬了。
“……米莱恩很可爱。”
虽然他的言语和行动与其他贵族不同，可能会稍微流畅一点，但至少在行动上比任何人都亲热。和自己只是勉强抓住手指不同，他完全紧紧地握住了手。好像是为了减轻不安。
卡也娜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发烧般的微笑。米莱恩低着头，望着不知做什么表情的卡也娜。他默默地低头看了看她那不由自主地握着的手。一直望着我的手，想着手指一动一动，想干什么呢，没想到是在看抓住我的手的空隙。
深呼吸了很久，察言观色后做出的行为就是抓住自己的手指。
“好可爱”米莱恩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画出弧线。我对她的行为很关注，但在某个瞬间，我握住了她的手。说实话自己也有点惊讶。但是米莱恩并不想表现出来。她的手总是热的。与其说是暖气还不如说是热气。也许是身体本身发热。我能感觉到她握着的手砰砰地跳着。
“这边。”再次走进市场中心，人头攒动起来。米莱恩一边说，一边从人群中拉着她。米莱恩大步向前，卡也娜小跑着跟在米莱恩身后。按照阿丽亚告诉我们的，顺着小路走了进去，看到了一座恐怕马上就要倒塌的旧楼。
在北部，这是一座常见的砖瓦房，到处都是青苔，看似用于出入的木门错落有致，似乎有些歪斜。上面是吱吱作响的木质宠物马，歪歪斜斜地挂在铁链上。而且在宠物马上刻印的字变得模糊不清，很难看清。这真的是画舫吗？
“……这里是营业的吗？”米莱恩发出了诧异的声音。本来想耸耸肩的卡丽娜，看到里面飘来的味道，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点点头。
“我不清楚现在是否营业，但我觉得华邦是对的。”
“是吗？”
“是的，里面有颜料的味道。”有一种颜料特有的那种让人头晕目眩的油味。因为是去画舫经常能闻到的味道，所以卡里纳也很清楚。
“是吗？”
米莱恩带着怀疑的眼睛，却乖乖地抓住画舫的门把手。夹克推着那扇僵硬的门，他稍微用力了一下，把它打开了。门一开，从门缝里一点一点漏出来的油画味，更浓了。
让人头晕目眩的烈性气味，卡也娜的脸反倒亮了起来。
“哇……”
卡也娜的嘴唇里透出了赞叹声。画舫里坐落在狭窄的巷子里，密密麻麻的住宅楼之间，阳光居然从入口处的另一侧透了进来。闪闪发光的阳光中排列着的各种抽屉柜散发着陈年的木头气味。
不仅如此，还有些许尘土的味道、纸张特有的味道以及最显赫的油画味道刺激着鼻尖。
虽然有人皱眉头说很恶心，但卡也娜身上没有比这更能让人心安的味道。她自然地放开米莱恩的手，走进画室。米莱恩好像没把我放在眼里似的，顺着走远的卡也娜把视线移开。原本温暖得火辣辣的手掌，瞬间失去了温暖，凉了下来。
‘……再抓一会儿也挺好的’。
好可惜。瞬间，脑子里的想法让米莱恩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可惜吗？”
什么
她松手的是？
为什么
他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中粗鲁地擦了擦脸。不管有没有，卡丽娜微微弯下腰，从家具之间探出头来。
“没人在吗？”在店里扫了一眼的卡也娜叫了一个人。听到她的呼唤，从里面传来沙沙的声音，不一会儿，被堵住的隔板一下子打开了。“
谁？”这是一个相当豪迈粗犷的男人的声音。画室里，另一侧是另一扇门，里面一个穿着破旧连体衫的男子用一只手啪嗒啪嗒地蹭着头发，稀里哗啦地露出了人影。卡也娜的眼睛睁大了。男子穿的那件破旧的连体上衣，一只胳膊像一面旗帜一样飘扬着。
他的胳膊不在他应该在的地方。取代空荡荡的左臂位置的，只有飘动的布下摆。米莱恩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卡也娜心里还是有点惊讶。
“这里不是酒吧，不会给你带路，也不是卖油的地方，如果你来错了，就绕着走。”那人打了个哈欠，靠在里面的门上，毫无诚意地回答。黑眼圈浓密的脸让男人看起来很疲劳。
卡也娜笨拙地笑了笑。
“我想买画具，找对了吗？”
“……画具在北部？“
“是的。”
“你需要什么工具，小姑娘？”卡也娜带着有点苦恼的表情想起了我的钱包。我需要一种既需要又不太贵的工具。卡也娜看了看站在身后的米莱恩的眼色。
‘……让我出去会受伤吗？’卡也娜面露难色，三缄其口。“第一次布置画舫时，要把需要的东西全部交出来。”
不知把她的眼神解释成什么意思，替她开口的是站在身后的米莱恩。
“……全部？”
“是的。全部。把它想象成一个画室。““
啊啊……”
听了米莱恩的话，男人的脸变得很歪斜。一边的脸奇特地扭曲了。空荡荡的，原本应该有一只胳膊的空间，每当男人移动身体时，就会像旗帜一样轻轻地摇晃。
“好像是个有钱的富家老爷，我们店里没有什么富家老爷能用的高档东西，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那人一边说一边挥舞着一只手。满脑子想马上把人赶走，这种毫无诚意的态度让米莱恩的脸都皱了起来。
说那不是在驱人，而是在驱虫，也不为过吧。事实上，即使加上亵渎贵族的罪名，也不奇怪。
“态度怎么会这样？”
“什么态度？”“你看起来根本没有卖东西的意愿。”
“啊，没有的就说没有，那你能说什么呢？
”面对米莱恩的犀利嘲讽，男人也毫不示弱地予以回击。静静地看着两人的卡也娜摇了摇头。米莱恩似乎发现了她的行为，试图回击男人的话，但还是闭上了嘴。
“我不需要高级产品。种类无所谓。”
“种类无所谓？”
“是的，我只要能画画就行了。我现在需要的是颜料和扁平的毛笔，你有吗？
“卡也娜低声的解释让这个人眯起了眼睛。默默地靠在门上半天的他突然站直了身子。“打扰一下。”一个大步向卡也娜走来的男人伸出手臂，抓住卡也娜的手，手掌朝上一翻。
“现在什么……！”
米莱恩提高了嗓门，向前迈了一步，卡也娜伸手制止了他的行为。她旁观了那个呆呆地望着手掌男人的行为，好像预料到了他在做什么似的。
米莱恩收敛了眉头。那淡淡的微笑又是什么。米莱恩的眼睛定格在男子抓住的卡丽娜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