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图腾

    紧张的对峙让布鲁洛的营救者队伍出现了动摇。

    面对这步步紧逼又无法战胜的怪物和身后的包围，布鲁洛陷入了低落。

    随着一阵阵音乐声响起，面前的旋风慢慢停了下来，基卡普抬起了头，望向对面楼顶。

    一群人在对面楼顶演奏起了印第安人的音乐。他们头戴着老鹰羽毛制成的羽冠，脸上涂着带颜料的横杠，有的胸口挂着獠牙串成的装饰。

    悠扬的木萧声“呜呜呜”的响起来，反复而空灵，让人瞬间置身于空旷恬静的大自然之中，享受着虫鸣鸟叫的舒畅。层层叠叠的人声伴随着鼓点带着忧郁而充满力量，仿佛无数勇气从中散发出来。

    呐喊声不断地夹杂在这充满力量感的音乐里，诉说着当时的反抗与对自由的向往。

    在音乐声中，头盔被基卡普慢慢脱下来，他脸上布满伤疤，一条又一条纵横交错。缓缓的，他张开双臂，朝着太阳的方向伸展开来，此刻，太阳神赐予了一切。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父亲来到了基卡普的面前用印第安语向他说道“迷路的孩子，太阳神会永远指引他奔跑的方向，大地会包容他做的一切，山木鸟虫喂养着我们，回家吧，我的孩子，向着太阳的方向。”

    “父亲，一切都晚了，我曾立下誓言。”基卡普忧伤地望向他。

    “我的孩子，你的灵魂属于大地，你的信仰来自于光明，你的未来将拥抱美好，停止这无谓的厮杀。”父亲摸着他满是伤痕的头说着。

    基卡普抬起头，“未来是奔向太阳的另外一边，那边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将支配一切，我们做的不过是赶在未来到来之前准备好所有。父亲，我不再向着太阳奔跑，人类的未来将是离开这该死的太阳”。

    父亲转身过去朝着太阳的方向忏悔：“请原谅我的孩子，他只是迷失了方向。”转头的父亲用身体站在基卡普的面前。

    一声爆炸声从堡垒里传了出来，苏穆雷斯匆忙地从大门出来，对着基卡普下达命令“快解决眼前的事情，不要忘记你曾立下的誓言。”

    手中的剑开始转动起来，周围的空气慢慢撕扯咆哮了起来，基卡普忧伤地望向“请离开，父亲，这一切都不是我能阻挡的。”

    见父亲并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白色的气雾已经围绕着他的武器，时不时发出类似轰鸣的爆破声。父亲举起双手抵挡着眼前的气浪，口中说着什么已经没人听得到了。巨大的白色气压撕裂着空间，将两人所在的地方变成一个圆形的空气场。

    父亲几乎站不起来，努力地用双手抵抗着这强风。基卡普的脸已经被空气拉的变形，口水和眼泪都被拉成一圈圈的水环围绕着他的头部旋转。

    两人都已无法坚持更久，当旋转的剑身一道电弧出现，立马整个白色空气圆球上一道游龙般的闪电划过。

    当白色渐渐散去，基卡普跪在地上的父亲身旁。他的身上依然不断地被细丝般的闪电抽击着，仿佛只有不断地疼痛与抽打才能让他从痛苦中感受到另外一种的抵消。

    又是一声爆炸声从堡垒深处传来，布鲁洛看着时机难得，率领营救者在包围的卫兵中杀出一条路冲了出去。

    “父亲，请原谅我！”

    布鲁洛唱起了母亲从小教会他的那首印第安歌曲

    “河啊，它在流淌”

    “河啊，它在成长”

    “河啊，它流向大海”

    “地球母亲带着我，我永远是它的孩子”

    “带我回家”

    “世俗将我们碾成碎片”

    “音乐又把我们重新捏回去”

    此时基卡普再也无力的唱下去，声音已经从压抑的胸口无法集中涌出。他违背了先祖的一切，他所做的只能是低声地唱着母亲教的歌曲，慢慢地伴随父亲的灵魂回到林间，去到大海，重新奔跑向着太阳。

    父亲微笑地抚摸着他那伤痕累累的头，看着他布满鲜血的眼睛“我要回去了”，然后缓缓闭眼。

    “啊。。。。”

    “啊…………”

    “啊…………”

    胸口的闷终于爆发出来，一声一声打在墙上，像是爆破的声音，不断地在堡垒外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