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暴君的替嫁男后》
警报响起的那一刻, 系统当场发疯。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宿主明明什么也没干！就一直在走剧情，对邪神也没给过几次真正好脸，他看得清清楚楚, 邪神是到底对他宿主安了什么心！
凭什么就要勾着他的宿主不放？
他极度不理解，他疯狂地浏览着所有数据，一条条的查看过去，焦头烂额地抓狂。
【系统？任务怎么报错了？世界任务还在吗？】楚秾头部余痛尚存，耳鸣也还有残余, 他明显感觉到系统在抓狂，他强忍着不适，着急地问系统：【任务还在不在啊？】
【不在了，宿主, 不在了。】系统机械音甚至着急失落得泛哭腔，他一半哽咽着说：【只要报了错，法则会自动判定任务失败，再也不可能修复的。】
【那……那现在怎么办？】楚秾着急，上个世界他是刷满了爽度值的，可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任何完成世界任务的其他指标, 现在却径直报了错,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我也才第二个世界……让我看看数据，宿主。】系统手忙脚乱着，连带着楚秾情绪也找不到支点，没有丝毫安全感。
“朕可以给你权天下最好的东西。”
“你的所谓晋王楼宇哥哥, 根本连你的性命都不顾及。”楼阙伸出手抚摸上楚秾的侧脸，用指腹拂过烧红的眼角, 看他的皇后满眼错愕, 眼神却情不自禁的柔和下来。
其实他应该过早地承认自己的心思, 但是他总安耐不住，也怕夜长梦多。
他的皇后不喜欢他没关系，甚至想要他的命也没关系，他会一点点地帮他改正，但是如果让他的皇后成天在他面前晃，却仍然要佯装无动于衷，他却是忍无可忍的。
“所以，我的皇后……你确定不回头看一下朕吗？”楼阙说这话时，意外地拘束，他其实想要说情话的，但是他略微害羞，所以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他头一次向人表白情意，也还是情窦初开，略微有些青涩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为自己辩解。
“你别再说……”楚秾被现状干扰得心烦意乱，毫无安全感的情况几乎把他逼疯，楼阙每一句话都是在他任务失败的现状里添油加醋，一遍又一遍告诉他任务失败的原因。
楼阙不喜欢自己的白月光楚秋，恶狠狠地把人踹了，冲他表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甚至头一次语气有些无礼地想要打断楼阙说话，他抬起眼，睁着眼睛瞪向楼阙，然而却一眼看见了那张再无模糊痕迹遮掩的英俊的男人面目，直接瞳孔放大，脊骨僵硬，整个人愣在原地。
凌厉立体的五官，完美的线条轮廓，一双沉黑瞳仁幽深厚重，微微低头垂眸看向他，无论方向视角，和他的丈夫一模一样。
顾觉……
为什么？为什么？五官上的模糊马赛克全部消退了？
又为什么是现在消失了？
楚秾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面前会出现这一幕，也根本弄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暴君长着一张和他丈夫一模一样的脸，他现在以后该怎么办，往后又有什么样的后果，明明问题还有那么多，明明情况还很糟糕，但他仅仅看着这张脸，就中断了所有思绪，大脑空白，情不自禁的热了眼眶，目光复杂又温柔缱绻地看着眼前男人。
这是他的丈夫吗？
他也来这个世界了吗？
失而复得的狂喜淹没楚秾，他动了动，向前了几步，撞进了楼阙的怀里，视线在那张完美的脸上左右滑动，紧张又小心的确认眼前人就是顾觉。
腰上一双有力的手揽住他的腰，鲜活的温度穿过衣料贴上来，他本能地贴近了一些，眼神视线难以脱离眼前男人。
他几乎要情不自禁地问，没有了他过得好不好。
他哽咽着唇舌颤动，情不自禁地想要问出声来，然而就在话说出口的刹那，脑子里机械音忽然响起，很是果断的反驳他的念想说：【他不是！】
【他不是你丈夫。】
【可他长得很像！】楚秾刚刚历经失而复得，整个人陷入狂喜，几乎听不进去这么粗暴拒绝的话，他竭力找到理由反驳：【怎么可能会有人长得这么像！】
【世界人物的长相是有设计模板的，外貌长得差不多并不奇怪，或许在其他世界里，也有其他和宿主你长得一样的人物。】
【他根本不可能是你的丈夫。】系统再次无情地敲定了事实。
【你的丈夫在上个世界就死亡了，他现在已经经过法则机制再次投胎，成为下一个轮回的剧情人物了。】
【他会在下个轮回里，要么继续的当上个轮回世界的主角，要么到了下一个百年，成为一个新生婴孩，反正无论如何，他只能属于上个世界，他的记忆会被全部洗刷干净，他会娶别人，会和另一个人恩爱百年。】
【……】楚秾沉默了，他对于系统的话无力反驳。
顾觉，会在上个世界爱上另一个人吗？
他们会结为夫妻，会恩爱百年。
是不是没有他也可以？
顾觉会过得很幸福，他应该高兴的，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么难过？
他踮着脚尖，很努力地凑近看着眼前十分靠近自己的男人，视线一遍遍的看啊看，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男人太像自己的丈夫，越看就越舍不得，越看就越想念。
原来人是个不知足的生物，上个世界近一百年的人生居然还不能够满足他的贪婪，他还是想念顾觉，想得恍惚了心神。
“朕的皇后……你这是同意了？”楼阙把人越抱越紧，他明显感觉到楚秾态度软化，眼神甚至缱绻得可以滴出水来，他不明所以，但是对于主动拥上来的楚秾他欢喜得不行。
他才不纠结楚秾瞬时间软化的原因，他只在乎楚秾现在正在拥抱他。
“……”楚秾还是抬眼看他，没有回答，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越来越深情缱绻，楼阙都被他的皇后看得心疼了。
“别哭啊，怎么了？”楼阙指腹抹过楚秾眼角，把他眼泪一并擦掉，指腹纹路浸染了湿意，他不厌其烦地擦拭着，问：“皇后是有什么心事吗？”
【宿主，他不是你丈夫！】系统疯狂跳出来提醒，他整个机体都紧张得差点崩断，对于陷入回忆中的楚秾被惊吓得不行。
【不要沉迷于过去，他只是这个世界长得很像你丈夫的模板。】
“……”楚秾被强硬地从情不自禁的幻想中抽离出来，他目光转转，十分不舍地看着眼前的脸好几眼，才动了动自己的脸，从楼阙手心里脱开，他眼角还滑落一滴眼泪，楼阙伸手想给他擦，他自己先伸手擦掉，楼阙皱了眉。
“臣妾刚刚失态了，多谢皇上关怀。”楚秾说。
楚秾又去掰楼阙放在他腰上的手，决绝气势无比冷漠，但是他的力气相比楼阙小的可怜，楼阙纹丝不动，固执地搂着他的腰，问：“皇后，你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刚刚还可怜得对着他哭，一直缱绻地掉眼泪，现在就解释自己刚刚只是失态了？
对着他哭怎么是失态了？被自己皇后拥着，他喜欢的不得了。
他只是分外在意他的皇后对自己忽冷忽热，更想要留住看着他哭的皇后。
楚秾掰不开楼阙的手臂，自己也再不敢看他的脸，只能低着头，说：“没什么……臣妾只是感觉自己命格低贱，亲人不喜，命运多舛，十分坎坷，还妄图谋害陛下性命，多有悲伤惭愧。”
“胡说。”楼阙果断否定楚秾的回答，刚刚看他的一双眼神里有多少深情爱意他还是看得见的，先下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他都不信。
“陛下不信，臣妾也没办法。”楚秾又挣动了两下，示意楼阙放手：“还望陛下松开臣妾，臣妾被箍得腰极酸痛。”
“……”楼阙这才松开了楚秾，眼神却不离他，热切地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上再寻找深情的蛛丝马迹，又想找出答案，然而他的皇后连看他都不看了。
“臣妾现在心情极乱。”楚秾说：“还望陛下能给臣妾一些时间整理。”
“那整理好了，你会给朕答复吗？”楼阙揪住这一点问。
“臣妾不知道。”楚秾痛苦地摇头，抿着唇，整个人都很低沉茫然，楼阙舍不得逼他：“我需要时间。”
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和他皇后一起过。
“来人，送皇后回去。”
楚秾坐上轿撵后，仍然恍惚得发愣，黑暗的路途里一直摇摇晃晃，良久呆愣后，他才问系统：【任务失败了，我们怎么办？你查到原因了吗？】
【没有。】系统恨得咬牙，什么原因他其实心知肚明，但是他不能告知楚秾。
【我记得你似乎说是可以脱离世界的。】楚秾任务失败了，又被告知自己的丈夫可能早已经忘记他和别人结婚恩爱，他情绪低落，对于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留恋的，让楼阙给他时间的话其实只是敷衍，但是想到那张和他丈夫别无二致的脸，他还是会忍不住心颤。
【你说的对，宿主！】系统赞同楚秾这个提议。
必须得走！必须得走！
其实一开始判定任务失败就该走的，然而他的屏蔽脸部机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错误，以至于楼阙的脸露了出来，他一下慌了神，才没反应过来。
管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呢，邪神对春神有多少执念呢，系统非常果断而且疯狂地选择脱离世界，一边按一边十分庆幸地宣布：【宿主，我们现在就去下个世界，下个世界……】肯定没有这个糟心的邪神。
随即系统僵住了，下意识咽下了自己的话。
根本！脱离不了！
系统可以自行脱离世界，然而想要带走楚秾却根本不可能，脱离世界操作因为他选择过多，甚至直接湮灭了。
系统这才发现，世界似乎没给楚秾脱离选项，从上个世界开始，即使他想带楚秾离开，最后也一定会失败，世界的规律是被人篡改过的。
篡改规律的人这是在违背法则！
邪神为了春神，一直在违背法则，也要强留住他。
系统自己居然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一开始世界就是扣住楚秾的锁链。